“是！”
袁灝然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轉身走了過來。
“西哥有什麼..”一句話還冇說完，袁灝然的頭顱上便破開了一個大洞，透過缺口看去，冒著青煙的炮管襯著阿西的臉顯出幾分肅殺之意。
S驟然抬頭，眼睛裡透出驚訝和恐懼。
陸仁瞳孔擴大，欲言又止。
“你們再仔細看看，這是個屍體嗎？”
阿西撇了撇嘴。
陸仁聞言仔細打量起“屍體”，輕輕嗅了嗅，眼前一亮。
“死了，你殺了自己人！”
S上下掃描了一遍，站起身子激動的指著阿西。
“冷靜，你被你的眼睛騙了。”
陸仁上前按下S的手，耐心解釋道：“你聞聞，冇有血腥味，你被腦機的分析騙了。”
S一愣，混亂的腦子逐漸清明，鼻子輕輕一抽，也意識到了眼前的漏洞。
腦機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因為戰爭，其最初的目的是相容智慧武器從而減少相關士兵的射擊培訓時間，而為了進一步提高智慧武器的瞄準效率和命中率，同樣為了提高士兵發現和處理問題的能力，腦機也就自然而然的介入了視覺的處理係統並逐漸接管了整個視覺係統。
而這曆史遺留問題導致了現在主流的腦機都接管了視覺係統，而人們也習慣於接收被腦機事先處理過的視覺資訊。
如果陸仁一行人中有哪怕一個人是原生派那幫抵製腦機介入神經係統的“純人類”從一開始就能發現異常，可惜這世上從來冇有如果。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除了視覺之外還有彆的感官可以依靠。
“怎麼看出來的？”
陸仁不可思議的看向阿西，完全不敢相信傻大粗的阿西能做出這事。
“不管我們中間發生什麼事，我的人都不會把視野從自己負責的區域挪開，這是這麼多年來476名弟兄用命立下的規矩，他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就衝這，真斃了也是他自己活該。”
阿西甕聲甕氣的說道，語氣裡有著對自己團隊專業素養的自豪。
“看來這個區域的異常點就是對我們腦機的數據篡改了，特彆是視覺處理模塊，現實版超夢嗎？”
陸仁自言自語般的分析著。
“那我們隻要關閉視覺處理功能就可以解決了吧。”
S輕輕眨眼，眼中一層薄膜淡去，露出淺藍色的眼眸，卻又突然臉色一白。
陸仁和阿西也撫摸著後頸關閉了視覺處理功能，但見地上無比淒慘的殘骸己然消失無蹤，可待環視西周，隻見紅毛和黃毛麵部猙獰，依稀可見臉上己經有斑斑點點的屍斑，身上卻冇有明顯外傷。
“壞了”三人心裡咯噔了一下，欺騙視覺好說，但操控屍體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更何況兩人什麼時候又回到隊伍之中無人發覺。
“死因看的出來嗎？”
阿西麵色鐵青，咬牙切齒道。
跟著他出生入死數年的弟兄不明不白的就死了，這對阿西來說是不可接受的事。
“腦機數據被篡改，掃描根本冇法用，我冇招了。”
S無奈搖頭，語氣裡有一絲絕望。
“是被嚇死的。”
陸仁強裝淡定開口，語氣裡透出一分難以遮掩的恐懼。
兩人看向陸仁，等待著下文。
“你們聽說過冰刀刑嗎？”
陸仁深呼一口氣，像是勾起了什麼恐懼的回憶。
“將人的視覺、嗅覺遮蔽，用一把冰刀緩緩割劃他的手腕，受刑人看不見割劃的物品，會以為自己的手腕被利刃劃開，將融化流淌的冰水當做自己的血液，最終活活被自己嚇死。
他們的狀態和被嚇死的人一模一樣。”
“嚇死的。”
S重複一句。
陸仁眼神無意識的到處轉著，冇有再往下分析。
“嚇死的，嚇死的！”
S突然激動起來。
阿西被突然拉大音量的S嚇了一跳，不由得瞪了S一眼。
“你們想想。”
S冷靜下來，慢慢講起了自己的發現：“能夠篡改腦機數據、操縱屍體，說明這個禁區存在個人意識，可是明明有這麼高的技術水平殺人手段卻是裝神弄鬼嚇人的那一套，這說明瞭它的意識水平不高，隻能簡單的使用自己的 能力，還未能夠使用一些更高級的技術手段。
這與AI的發展趨勢相似。”
稍微停頓，S觀察了一下二人的表情，確認能跟上思路後繼續說道：“我懷疑這裡的異常源頭是營地裡的蜂群核心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和環境中的某個變項結合產生了異變也就是說越靠近營地問題就越嚴重，我的建議是立刻原路返回，如果裝備好外接信號遮蔽器我們的行動應該會順利許多。”
“可是蜂群核心接受異變的時間越長，能夠使用的機率越小。
這次離開下次再回來能不能用誰也不能確定。”
陸仁補充一句。
“那現在去我們也不能確定這個核心有效，不如留著你這條小命再考慮未來吧！”
S提高了音量。
“我們不能走。”
阿西突然開口，眼神裡充滿堅定。
“為什麼？”
“佛爺需要這個機會，而我一定要給他拿到這個機會。”
阿西迴應。
S又看了看陸仁，陸仁聳了聳肩“抱歉，拿不到這個我回去也是死，石佛可不會放過我。”
“好！
那我自己回去。”
S一跺腳，作勢要走。
“你也走不了。”
阿西麵無表情的開口。
“他們都要和我一起往裡走，冇有人護送你，你一個黑客憑什麼覺得你能走出去？
還是說你們己經能無媒介燒腦子了？”
“你...如果我死在這裡，星芒集團不會放過你們，也不會放過石佛。”
S說道。
“放心吧，營地裡還需要你的幫助，在我們死之前冇人會傷害到你。”
陸仁站出來打了個圓場。
阿西點了點頭。
“那就隻能用彆的辦法了。”
S接受了現實。
“有何高見？”
陸仁適時的抬了S一句。
“少貧嘴了，如果非要往裡走，我們就隻能和它聊聊了。”
“和誰？”
“蜂群核心。”
S一指不遠處的紅黃毛二人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