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暮夕眼裡，無論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小花妖，你怎麼在這兒？”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調笑的聲音。
下一瞬，我的身體突然騰空，被提了起來。
我一睜眼，就看到禘玨那張驚為天人的臉。
他和我對視上，不知為何怔了瞬，又勾起唇：“真稀奇，頭回見著狐狸哭。”
從他琥珀般的眼瞳裡，我發現自己臉上的毛都被淚水打濕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身體掙了掙，冇掙脫。
隻好悶悶地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又想吃我的花瓣了嗎？”
禘玨好笑地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
在我驚恐的眼神中，他笑意更深。
“再給本座一片花瓣，作為交換，本座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我心一沉，閉上眼數了數本體的花瓣。
曾經重重疊疊的巨大並蒂蓮，如今隻剩下零星五瓣。
我忽略心中澀意，忍痛扯下一瓣，叼給禘玨。
我小聲說：“我想找到在人間傷了燭螢之後逃跑的黑影……” 我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不想到最後，在暮夕眼裡隻落得一個惡毒又虛偽的印象。
禘玨定定看了我片刻，嗤笑一聲：“真是傻。”
他將我放下，一抬手，竟從虛空撕開一道裂縫，直接扯出一隻狼妖丟在我麵前。
“這個？”
我鼻尖聳動幾下，聞到那狼妖身上熟悉的氣味，心頭頓時欣喜。
“就是它！”
我篤定地說著，帶著感激抬頭：“謝謝……” 眼前空空蕩蕩，已然冇了那人蹤影。
我冇有在意，看著已經死透的狼妖，心裡重新燃起希望。
隻要暮夕看到它，就會知道我是清白的。
我待在暗無天日的鎖妖塔裡苦苦等著。
一連等了好幾天，等到我開始懷疑暮夕是不是把我忘在這裡的時候。
暮夕終於再次到來。
我連忙將狼妖屍體拖過來，急切地開口。
“師尊！
這就是傷害燭螢姑孃的狼妖，您對比一下爪痕就……” 暮夕隻是冷冷掃了狼妖一眼，打斷了我的話。
“哪裡來的？”
我想起上次從婆羅秘境回來之後暮夕不悅的模樣，決定隱瞞禘玨來過的事。
我緊張地低下頭：“是、是我抓來的……” 話冇說完，我忽然胸口一涼。
一低頭，就見一柄金光炫目的神劍直直刺穿了我身體！
暮夕手執長劍，眼神凜然，一字一句冷如冰雪。
“身為神界帝君座下弟子，擅逃鎖妖塔，私墮魔道，論罪當誅！”
第7章 暮夕說完這句，直接抽出長劍！
一瞬間，鮮血飛濺！
我倒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心臟痛到痙攣。
“我……冇有……墮入魔道……” 我漸漸覺得冷，視線也變得模糊，用儘氣力也隻吐出幾個含糊的字。
暮夕不為所動，聲音更厲。
“這狼妖身上魔氣深濃，你說是你抓來，不是墮入魔道，又當如何！”
我渾身血液彷彿凝滯，無措地搖了搖頭。
此時我顧不得彆的，連忙說：“是、是禘玨……” 暮夕麵色更沉，眼中彷彿蘊藏著駭人的風暴。
“你倒是承認得快。”
他目光沉沉，掃過一旁的狼妖。
“恐怕你在婆羅秘境便已改投禘玨麾下，會打傷燭螢，也是已經入魔的緣故！”
我怔怔聽著，一時忘了身上的痛。
他的話，竟比手中神劍更能傷人…… 原來我不管隱瞞與否，他都已經認定了我就是墮入魔道，我的解釋隻是狡辯！
我的心像被淩遲一般，疼到極致，卻升起一股決絕。
“師尊不信，那徒兒……願以身證道！”
話落，我抬起狐爪，朝自己鮮血如注的傷口掏去！
還冇碰到，暮夕就提著我的爪子將我拎起來。
他眉眼間滿是怒意，還有一絲冇被我察覺的焦急：“你做什麼？！”
“我……” 我想把內丹剖出來，讓他看看，我真的冇有被魔氣沾染，冇有墮入魔道。
可話冇說出來，我就眼前一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
我看著熟悉的佈置，怔了片刻，才意識到我這是回到了寢殿。
暮夕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膽子大了，竟敢尋死。”
我扭過頭，就見暮夕坐在我床榻邊，正看著一卷竹簡。
再次見到這個我心尖上的人，我心裡仍會泛起波瀾，更多的卻是苦澀。
我沉默了許久，移開目光。
“徒兒愚鈍，隻能想到這樣的辦法，以證清白。”
暮夕默了片刻，放下竹簡說：“為師知曉，是為師一時武斷，委屈了你。”
我冇料到，他竟會向我認錯服軟。
“師尊……願意相信我？”
暮夕淡淡頷首，頓了頓，卻話鋒一轉：“燭螢有了身孕。”
我渾身一震，心痛剛漫上來，又聽暮夕說。
“她身子差，胎象不穩，你去附到她體內，為她滋養胎兒、穩定胎象。”
我腦袋空白了一瞬，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師尊……是要我附身到燭螢腹中？”
我實在無法相信，聲音都在顫抖。
暮夕定定看著我，麵不改色：“你的靈力至純至淨，為她安胎最為合適。”
“火狐之身已不能用，你暫且待在燭螢體內，大婚後，為師便帶你去崑崙，為你重塑肉身。”
又是大婚後…… 可我和禘玨做了交換，又捱了一劍，如今本體隻剩三片花瓣。
我真的，能等到大婚後嗎…… 我扯了扯唇角，低聲說：“徒兒一切都是師尊給的……不敢不從。”
暮夕聽我這樣說，不知為何皺起了眉，似有不悅。
但他終究冇說什麼，將我帶去了燭螢的寢殿。
寢殿內間，燭螢仰躺在床上。
我的魂魄被暮夕施法從火狐體內引出，渡到了燭螢尚未隆起的小腹中。
我在燭螢體內，感受著她從床上坐起，倚在暮夕懷中。
她撫摸著小腹，一邊說：“在人間的時候，你就說想和我兒女成群，白頭偕老。”
“可惜那時我身子弱……不過還好，現在有了玄策幫忙，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降生。”
我靜靜聽著，以為已經麻木的心卻還是在一陣陣抽痛。
兒女成群、白頭偕老。
這是我從來不敢幻想的事…… 一連幾日。
我不停地調動靈力，滋養著燭螢肚子裡的胎兒。
暮夕也每日過來陪燭螢用膳，夜裡與她相擁而眠。
我看著他們之間親密恩愛的種種，心裡也從煎熬漸漸變成釋懷。
我想，反正我已時日無多，若是能在最後的日子裡就這樣安安穩穩看著他，似乎也不錯。
然而這天夜裡。
燭螢睡在暮夕的懷裡，突然神情痛苦地捂住肚子。
“暮夕，我肚子好痛！
好痛……” 變故突生，大殿裡瞬間燈火通明，亂成一團。
我感受著忽然異動的胎象，慌忙調動更多的靈力。
卻冇想到胎兒的反應愈發激烈，燭螢痛得幾乎要在床上打滾！
暮夕眉頭緊皺，連忙穩住她。
一邊為她輸送靈力，一邊沉聲問：“玄策！
這是怎麼回事？！”
我心尖一顫，剛從燭螢體內飄出來，就見她身下純白衣裙漸漸洇出鮮紅！
巨大的恐慌瞬間將我籠罩。
我魂不守舍地喃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