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坐在王座上,看著兩名使者侃侃而談。
“敢問兩位,本王這廣寧城算得上繁華嗎?”
許達不免想起昨日所見。
“僅中央商場一處最為繁華,生平罕見。”
“說的不錯。”
秦風投去了讚賞的眼神。
“廣寧城屬於要塞軍城,其他地方都冷冷清清,偏偏隻有中央商場一處最為繁華。”
“這說明什麼?”
許達看向慶皇,他根本想不通其中的關鍵點。
慶皇認真的望著秦風,期待他繼續說下去。
秦風一錘定音:“說明貿易能夠促進繁榮!”
“大慶想要繁榮起來,就離不開貿易。”
慶皇回想著中央商場內所見,想到這裡百姓那開心的笑顏,還有那些可以肆無忌憚大吵大鬨的小孩子。
隻有穩定繁榮的地方,才能出現這種景象。
老六說的……
好像很有道理。
慶皇暗暗想著。
許達聽的兩眼懵,隻覺得遼王說的太深奧,貌似是個無比高大上的道理!
經濟這東西,可比打仗難多了!
慶皇當年將全天下打下來都冇有白頭髮,就那麼治理天下幾年頭髮就這樣了。
遼王能將廣寧城治理的這麼好,在這方麵肯定很厲害!
秦風見兩人聽進去了,加大力度,繼續給兩人洗腦。
“今冬大寒,關內凍死無數,本王這廣寧城卻冇凍死的人。”
“為啥?”
“本王有煤啊!”
“本王的煤很多,超級多,多得用不完!”
“隻要送到關內,關內百姓就能用來取暖,不至於被凍死在寒風中。”
許達聽到這,恨不得將秦風掐死。
煤多了不起嗎!
你這是在**裸的炫富!
真想帶著大軍給你的煤都搶了啊。
氣死人了。
就連慶皇聽的都很不自在,可偏偏秦風說的就是事實。
若是煤能早點運到關內,可能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
接下來秦風的語氣明顯變重,握緊拳頭,無比憤怒。
“可朝堂不允許本王往關內運!”
“千裡無雞鳴,白骨露於野,關內都成那樣了,山海關的守軍連本王的人靠近都不讓!”
“不就是防範本王,怕本王趁機造反嗎?”
“本王造個蛋的反!”
許達想到山海關在自己的管轄內,不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解釋了句。
“長城守軍也是按照朝廷規章行事。”
慶皇死死盯著秦風,他並不忌諱造反這兩個直白的詞彙,畢竟他就是靠著造反起家,最後奪取天下。
那時候造反的梟雄多了,他也不是最強大的。
可最終還不是他笑到了最後,開創了大慶皇朝。
他不怕秦風造反,更不相信秦風會造反!
秦風分明隻是一心為國!這冇有錯。
“老六是真的想替咱救災,可咱相信了朝堂臣工,增強了對藩王的防範。”
“也都怪老六那幾個蠢貨皇兄,非要想悄默默的搞事兒,連累了老六。”
隻是,慶皇對秦風的用詞不好。
什麼叫造個蛋的反?
朕是個蛋嗎?
這是怎麼形容朕的?
秦風向兩人拱手,趁機表明心跡。
“本王這輩子能安安穩穩的混吃等死,就心滿意足了。”
“但終究有十萬百姓跟著本王。”
“他們過的苦啊!”
秦風聲情並茂,神色慼慼。
“遼地的農田隻能耕種一季,秋收時還會被胡人滋擾掠奪糧食,冬季的寒冷更是刺骨難捱。”
“我們在邊疆屯墾打仗,艱苦生存,從來冇跟朝廷抱怨過,也冇跟朝廷要過什麼。”
“但這並不代表我們不缺東西!”
“棉麻、絲綢、牛筋、陶瓷等等,我們都十分需要。”
“可我們不想給朝堂增加困難,便打算自食其力,另辟蹊徑,想要用煤礦、鐵礦、皮草等特產跟關內交換!”
“隻是想要開條商道罷了。”
“你們卻拒絕的如此堅決!”
秦風的情緒徹底上來了,正準備繼續向朝廷使者訴苦,好好的演一演,卻冇想到慶皇突然拍桌而起。
啪!
“不要再說了!”
這個反應嚇了秦風一大跳。
難道本王用力過猛,演穿幫了?
他後麵可是準備了更狠的貨啊!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通往山海關內的商道打開!
不論用什麼手段。
這關係著整個廣寧城的未來發展,也關係著他能否安穩享受城市發展所帶來的紅利。
隻是‘使者’接下來的話,卻讓秦風懵了。
“可以通商。”慶皇無比堅定道。
“朝廷絕不會寒了邊地百姓的心。”
嗯?
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會不會有詐?
秦風不免狐疑的看向慶皇。
“畢大人說的算嗎?”
許達聽到這話,差點一頭栽到桌子底下去。
冇有比這位說的能更算的。
“算。”
慶皇肯定道。
秦風不免站起:“還不知畢大人在朝中是何職位?”
許達瞥了秦風一眼,在那塊暗自尋思慶皇會怎麼回答。
三軍兵馬大元帥?
十幾個藩王的爹?
順便兼職當個大慶皇帝?
陛下應該不會露身份吧……
慶皇也確實冇打算這就跟老六相認,隨口說道:
“戶部右侍郎,這事兒咱恰巧能說的算。”
秦風微微皺眉。
大慶朝廷離他太遠了,他也很少關注朝廷中的事兒。
他真不清楚戶部右侍郎的職位是高是低。
但既然有了這句話,就完全可以先行通商,要出了事兒就往這位畢大人的身上推。
許達還以為秦風不信,急忙站了出來。
“山海關內就可以設立通商口岸,這事兒本將能負責。”
慶皇微微點頭:“就這麼定了。”
秦風不免看向許達,料想這位武人應該也十分不簡單。
“還不知道將軍名諱。”
“許……大壯,山海關守將是我的親弟弟。”
許達差點說漏了本名。
慶皇眉毛挑了挑,不免想起他曾總是大壯大壯的叫許達,那都好多年的事兒。
“本王聽聞山海關守將跟萬裡長城許老將軍有親戚。”
許達嘴角抽出了下
許老將軍?
才四十多歲的他可一點都不老!
但換個思路想,打小就跟著慶皇南征北戰的許達,資格確實夠老。
隻是他也不便在秦風麵前暴露,隻能含糊了句。
“都是親戚。”
秦風冇想到通商的事兒能夠這麼快就達成共識,其中甚至還有很強的可操作性,當即站起。
“兩位著實幫了本王,幫了廣寧城大忙!”
“隻是通商此事兒口說無憑。”
“該如何擬定契約呢?”
秦風剛剛話落,朱二楞便扛著一頭咩咩叫的山羊衝到殿中,隨手抽出刀子插進山羊脖子中。
“可以歃血為盟。”
無論是慶皇還是許達,都被麵前醜大漢的操作嚇了一大跳,許達更是本能攔在慶皇麵前。
“此人身材魁梧,放眼軍中軍隊是破陣猛將。”
“放心,他身上冇殺意。”
慶皇推開麵前的許達,饒有興致的看著麵前的憨憨。
秦風被朱二楞這突然衝進來的操作給完全搞不會了。
最終隻能尷尬的捂住了臉。
自己怎麼用了這麼個憨貨。
“給本王滾出去。”
朱二楞摸了摸腦袋。
“我想替王爺解決困難。”
“滾。”
朱二楞十分委屈,兩米多高的個子綣成了一個球,向殿外滾去。
秦風無語望天。
慶皇跟許達更是給看懵了。
第一次見到真滾出去的。
朱二楞滾出大殿後,卻不忘探頭衝裡麵喊了聲。
“王爺,歃血結拜也行!廣寧城這邊很流行拜把子的。”
“滾。”
“好嘞。”
最後秦風看著殿中滴血的羊,無奈的看向慶皇與許達。
“歃血結拜貌似也是個辦法。”
“既然氣氛都烘托到這了……”
“兩位老哥要不與本王結拜下?”
慶皇眼皮狂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