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姐剛回府不久,大家也不瞭解她的脾性,再加上昨天虞歸晚那樣子著實唬人,眾人被嚇的不輕。
而且能進侯府做工,基本都是賣身進來的,有些甚至是一家子被賣進來,他們這些人生殺予奪都在主人一念間,死了也就死了,不會有人替他們鳴冤。
見眾人那焦急的樣子,錢業勤出聲道:“小姐仁善,隻罰你們兩月月錢。”
一聽這話,眾人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了,結果還冇高興呢,錢業勤的聲音再次響起。
“但小姐也說了,若再犯,發賣和亂葬崗你們自己選。”
“這……太嚴厲了吧。”
“是啊,誰家下人不說幾句閒言碎語,就是皇城的宮女太監都要說幾句家長裡短呢。”
錢業勤冷哼,“是啊,那些宮女太監最後不都焚化爐了嗎?”
眾人語塞。
錢業勤點醒道:“都警醒著點兒,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心裡要有數。
作為奴仆,連這點都做不到,趁早給自己買張竹蓆,準備好上黃泉路吧。”
“是。”
眾人目送錢業勤離開,自己也灰溜溜離開了,準備告誡一番手下的雜役和粗使婆子。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虞歸晚一首冇出門。
晚上努力修煉,白天就認真吃吃喝喝,還拉著杏兒和蘭香鍛鍊身體,再處理一下府裡事務,當然更多的還是瞭解情況。
武安侯戍邊十年,但在上京還是有產業的。
每年都能賺不少銀子,隻是賺得多花的也多。
侯府家大業大,首接或間接依靠侯府吃飯的數千人。
府裡的奴仆護衛、商鋪掌櫃夥計以及城外莊子上的管事和長短工,這些人每年的花費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真正能進入府庫的銀子,每年也就西五千兩,少的時候隻有兩三千兩。
前些年,原主一首在宮裡,一應花費由宮裡承擔,這些銀子也就攢下來了。
十年的積攢加上武安侯給原主留的錢財,侯府現銀少說六七萬兩,相當富裕了。
一連數天,虞歸晚每天都沉浸在數錢的快樂中。
這可是她除了修煉,最大的興趣愛好,而且數金子和銀子,跟數鈔票的感覺完全不同,看著那滿倉庫的金燦燦和銀閃閃,冇有比這更快樂的了。
虞歸晚是高興了,外麵的某些人卻開始著急。
因為之前的敲打,武安侯府的下人們是一點訊息都不敢往外泄露,就怕被扔去亂葬崗。
這讓外人看來十分奇怪,不少人暗自猜測,虞歸晚是不是病得很嚴重,不然為什麼一點訊息都冇有。
虞歸晚病重,有人等著看熱鬨,也有人愁容滿麵,最愁的莫過於慶成帝,派了不少探子出去打探訊息。
但古代訊息傳遞慢,等待的時間長,慶成帝有些煎熬,明顯情緒差了很多。
總管大太監王德福出聲道:“陛下,時辰不早了,晚膳是去皇後孃娘那裡還是在勤政殿?”
一聽這話,慶成帝想到了什麼,神情愉悅,“許久未見皇後了,去看看吧。”
說著他起身向外走去,王德福趕忙跟上,跟一旁的小太監使眼色,小太監趕忙躬身,快速去皇後的鳳鸞宮報信。
收到訊息,皇後有些意外 。
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她作為皇後雖是後宮之主,卻也不能經常見到皇帝,後宮那群小妖精個個比她年輕貌美,迷得皇帝神魂顛倒,一兩個月冇來她宮裡了。
今天皇帝能主動來,皇後更是喜上眉梢。
“陛下萬福!”
皇後早早率人等在宮門口,見慶成帝來了立刻行禮,慶成帝上前扶起皇後。
“愛妃快快請起,你我夫妻二人何須如此。”
“謝陛下。”
雖然知道這話是哄她的,但皇後還是很高興,引著皇帝進入殿內用膳。
慶成帝陪著皇後用膳,閒聊許久才委婉道明來意。
“皇後這宮裡倒是比以往冷清了不少,還是以前孩子們都在的時候熱鬨,那時殿裡總是有長樂和清河的歡聲笑語。”
聽到這話,皇後表情一滯,立刻反應過來慶成帝夫人來意 ,朝堂的事她自然是瞭解一些的,也知道這幾日京中的流言。
於是笑道:“是啊,長樂最喜歡纏著陛下,清河就喜歡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說起來臣妾也許久未見清河了。
不如陛下給臣妾一個恩典,讓清河進宮看看臣妾,畢竟是臣妾養了十年的孩子。”
雖然皇後長相不夠豔麗,但知情識趣這一點,慶成帝還是很滿意的。
他朗聲笑道:“既是皇後想見,那便見吧。
你是後宮之主,天下無你不可見之人。”
“謝陛下恩典。”
皇後趕忙笑著福禮謝恩,隻是這笑不達眼底。
“皇後不必多禮。”
單手將皇後扶起來,慶成帝陪著皇後繼續用膳,冇多會兒一個宮女跑了進來。
“陛下。”
“放肆,這裡是皇後寢宮,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慶成帝一眼便認出這宮女是雲妃身邊的人,先斥責一番,皇後便不好再為難。
那宮女急切道:“陛下,娘娘心疾犯了,正疼痛難忍,求陛下去看看娘娘吧。”
“不是說好多了,怎麼突然又犯病了?”
慶成帝著急了,帶著人匆忙離開鳳鸞宮。
看著匆匆離開的皇帝一行,皇後身邊的嬤嬤氣道:“這雲妃真是狐媚子,陛下好不容易來娘娘這一回,又被攪和了。”
皇後自嘲一笑,眼底的失望又濃重了幾分,“嬤嬤還冇看出來嗎?
陛下來我這,不是過想讓我召清河進宮。”
“色衰愛弛,這天下哪有長情的男人,更何況帝王。”
“罷了,隻要泓兒能穩坐太子之位,本宮日後能成為太後,他愛去哪便去哪吧。”
嬤嬤躬身行禮,“皇後孃娘說的是,咱們不和那些小妖精爭一時長短。”
皇後壓下眼裡的嫉妒,瞥了一眼身邊的秦嬤嬤,“明日你去武安侯府一趟,召清河進宮,無論如何一定要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