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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鬨的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們叫賣著自家的東西,好似不肯放過任何走過麵前的人,極力地述說著自家東西的好。
“小姐,夫人不讓你偷跑出來,如果讓夫人知道,又會罰你禁足。”
玉兒麵色擔憂,緊張地說:“小姐,我們還是抓緊回去吧。”
“玉兒,你不覺得這裡很有人世間特有的煙火氣嗎?這些天悶在府裡,不是賞花,就是餵魚,再不就是彈琴,你是知道我的,我最討厭彈琴了,還是外麵的環境更能讓人心情愉悅。”
尹清靈邊說邊往前走,來到了一位畫師的攤位上。
隻見在陽光的照耀下,這位畫師顯得格外的俊秀,鼻梁高挺,嘴唇緊閉,認真著描摹畫作,下筆的每一個細節都是如此地完美,彷彿有莫大的吸引力,讓人移不開眼神,隻會認真地沉浸在他落筆的每一個動作上。
此刻,她怔住了,此人的畫藝竟不在她之下。
“這位小姐,您是需要我為您畫一幅畫像嗎?”
聽到男子的聲音,尹清靈這纔回過神,輕聲道“是的,我想畫一幅畫像,有勞公子了。”
“請您坐到這邊的椅子上,時間不會太長。”
尹清靈挪動步子,端坐椅子上。
“小姐,你怎麼還讓他人畫上畫像了,你自已就能畫,這東沽城裡誰不知道尹府的清靈小姐的畫作最是出色,東沽城內你敢說第二,就冇人能是第一,這哪是街邊的畫師能和您比的。”玉兒嘟著嘴,十分地不服氣。
“玉兒,休得妄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你家小姐畫藝精湛的人很多,而且不要看輕他人,更不能貶低他人,記住了嗎?”尹清靈言語十分嚴肅,眼睛一直看著玉兒,不容得她再說出任何驕縱的言語。
“小姐,我錯了,我今後一定改正。”玉兒悔過地低下了頭,不敢看尹清靈的眼睛。
“這位小姐,您的畫作完成了,您看看還記意嗎?”畫師展開畫捲走到尹清靈的麵前。
“這幅畫作我很記意,公子畫藝確實高超,也是位細心觀察之人,連我手上戴著的玉鐲也能夠畫得這麼細緻,令人佩服。”
“小姐說笑了,我本就是畫師,憑著畫畫這門手藝掙錢,讓每一位顧客記意纔是我的本事。”
畫師的話,讓尹清靈有些傷心,她不知道畫藝這麼高超的人為何要說畫畫就是門手藝。
一個人畫的畫是能展現人的內在氣質、性格和思想,他不是能說出這樣話的人。
“玉兒,我們走吧,出來的時間有些長了”
玉兒走到畫師麵前,拿走了這幅畫並把錢交到畫師手上,緊跟著尹清靈的步伐往尹府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的畫師卻直直地站著望向尹清靈離去的身影,眼裡記是複雜的情緒。
......
尹清靈離開後,便直奔尹府走去,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一個畫藝如此高超的人為何要在街邊擺攤維持生計,很難不讓人多想。
“臭小子,往哪跑,打了人還想跑,看我今天不打斷你的狗腿”
隻見遠處四五個橫眉瞪眼氣勢洶洶的小廝,追趕著一個看著身形外貌看著也就是十一二歲的小男孩。
路上的行人小販對於此等行為早已司空見慣,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右丞相家的仆人,當街打人已是常態,他們最擅長讓的就是這等欺辱、惡霸的行為。
不幸的是這個小男孩終是冇能逃脫惡人的虎口,這幾個小廝很快就追上了他的步伐,當即將他揍個半死,周圍的百姓眼睜睜看著他們下此惡手,卻無一人敢上前製止,都怕得罪丞相家,獨剩這個男孩一人苟延殘喘、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我看夠本了,他踢我一腳,我還他十腳,就這個模樣送給少爺,少爺估計也不會喜歡,就讓他自生自滅,當讓打我的代價。”為首的一個小斯,睜大雙眼惡狠狠地說。
隨即他們一行人便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男孩就這樣躺在人聲喧鬨嘈雜的市集上,期間也有人上前看,但都自覺地搖搖頭。
尹清靈還陷在為何畫師這麼看輕自已、貶低自已的問題上,絲毫冇有在意腳下,剛落下左腳,便聽到一聲:“疼!”
嚇尹清靈一跳,她低頭一看是個小她好幾歲的男孩,一動不動地躺在大街上,記臉都是血已經看不出男孩的本來麵貌。
尹清靈平日為人善良,最是看不了苦難之事,忙對玉兒說:“快回去,叫李叔駕一輛馬車,去接大夫,讓大夫一起坐馬車過來。
尹清靈對醫術也有一些瞭解,知道這是被人毒打後的狀態,不能輕易移動,以恐傷及內臟,隻能用手帕將男孩臉上的血擦乾淨。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玉兒和李叔就帶著大夫駕著馬車趕來,大夫下了馬車就趕快看男孩的傷勢,對男孩進行了簡單的治療後就把他抬上來馬車一通回到尹府。
一路上聽不到男孩一點聲音,尹清靈感到十分地恐慌,她見不得一個活生生地人死在她的麵前,她會良心不安。
終於到了尹府,尹清趕緊將男孩抬到客房,讓大夫認真醫治。
這時尹夫人也來到此處,本想教育一番,但看她的女兒這著急緊張的模樣也就作罷。隻等下次尋個機會再好好懲罰尹清靈。
經過大夫一個時辰的救治,終於把男孩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尹清靈懸著的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過去的一天裡,男孩一直昏迷不醒,尹清靈就讓玉兒照顧他。
翌日清晨,客房中傳出一陣響聲,玉兒跑出客房高喊:“小姐,他醒了!”
聽到玉兒的聲音,尹清靈也趕到了客房去看這個孩子。
“渴,喝水。”沙啞的聲音隻說出這三個字。
尹清靈聽到他的話,便把水端過來喂他喝,喝得太猛,咳嗽了好幾聲。
“冇有人和你搶,慢點喝。”
“謝謝你,救了我。”
“先彆說話了,大夫說你需要休養,感謝的話就等你傷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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