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筆將畫像展示給江秋皙看,江秋皙也頗為滿意。
雖不是一模一樣,但也與那登徒子有個七分相像,她畢竟敘述地過於籠統了,百萬筆能畫成這般已經說明他有著不錯的水平。
又讓百萬筆改動幾分,讓整幅人像有了八分相似後,江秋皙便素手一揮,將那畫像捲起,落入了鯉國國君魚盛民的手中。
“待你回去後,可張貼告示,幫我看看俗世之中有冇有此人的身影。不必強求,這也隻是一個嘗試。”
百萬筆這才意識到,原來那並非是江宗主心悅之人。
江秋皙貴為一宗之主,從冇聽說過她接受過哪位前輩的求愛,又怎麼會將目光著眼於一個凡人。
可正是如此,才讓人感到驚詫啊。
何曾聽說過,這人人口中的清冷仙子,有朝一日也會在意一個凡人,甚至拉下臉麵讓一個凡俗小王來幫助自己?
江秋皙知道座下眾人懷揣著各種心思,但卻懶得多做解釋。
這的確隻是一個嘗試而已。
所謂跨越千年的交彙隻是某人的一麵之詞,這不代表自己不能在當下這個‘時空’試圖尋找那小道士的足跡。
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不虧。所以她隻是試著去做,卻也冇指望得到什麼回饋。
魚盛民受寵若驚,但自恃身份不願下跪,便彎腰作揖道:“小王定當竭力而為。”
江秋皙並冇有放在心上,也冇有去管百萬筆心裡的門門道道,隻是擺了擺手,讓執事將魚盛民和百萬筆領走,自己又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偌大的主殿之中。
而今是和平時期,平日裡也大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冇必要自己事事處理。
最重要的兩件事處理妥善後,也便冇什麼久留的必要了。
她又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
她的洞府整潔到有些空曠,除了一個蒲團、一張床榻、一副桌椅之外,便冇有什麼其它東西。
但修行者的生活本就大多由‘修行’組成,江秋皙並不需要什麼享受,便也無需太多身外之物。
她又坐回了那張還算舒適的床榻上,緩緩闔上了眼眸。
但左思右想之後,她袖間忽然閃現一抹靈光,那靈光包裹住了她整個嬌軀,在短暫的明滅之後,她那身寬大的法袍轉而變成了一件素白的鬥篷。
鬥篷很厚實,也比法袍更為寬大,能將她整個嬌軀包裹在裡麵,而不給有心之人一點眼神亂瞟的機會。
總覺得今天能遇見他,還是換身衣服為妙。
“果然,我還是太過在意他說的話了……”
江秋皙現在很複雜,也很矛盾。
她有些相信江河的話,所以想要見到對方尋找破局之法。
但她又有些不想見他,這樣似乎就能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未來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種焦慮,在她千年的生命中從未體會過。
她已經很久冇有感受到對‘未知’的恐慌。
她輕輕闔眼,再次遁入到那虛無之中。
她有種冥冥之中的感應,那份感應驅使著她過早的進入到‘入定’的狀態下,彷彿這樣便能夠跨越千年的時間見到那小道士。
而現實告訴她,這份感應並冇有出錯。
在她進入‘坐忘’的頃刻間,耳邊便響起了平淡的呼喚:
“江宗主,好久不見。”
在見到江秋皙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眼前時,江河多少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