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那裡就是地獄,所以千萬不要做罪惡的事,不然會被抓去見黑典的。”
太領習慣性的說著對所有阿娃都說過的小警示,這是類似於做了壞事要被警察抓走一樣的如同長輩般的善意提醒。
但在華耶耳中,卻變成了暗示和警告。
華耶乾巴巴地一笑,他無法確定太領是不是隱瞞真相的人。
或者當華耶說出那些話後,他會不會以此為理由,將自己送給那個什麼黑典進行審判。
於是也半開玩笑的說道:“那造謠……就是說個玩笑話,不會被抓走吧?”
“當然不會呀,”太領並冇看出華耶的緊張,“隻有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我們纔會送他去黑典那裡,其實我們很久很久都冇找過黑典了呀,哈哈哈。”
華耶心中還是斟酌了半晌,才決定試探性地說著:“太領,說起嚇唬孩子,我們故鄉也有類似的小故事,我說給你聽聽?”
“好呀,對了,你不是要說重要的事嗎?”
“不急,我先說這個。”華耶薅緊毯子,輕輕點著頭,臨時現編了一個小故事。
“在我們故鄉有個寓言故事,很奇特,就是有一隻黑色獨角獸……啊,那是我們故鄉的……嗯,就算是種動物吧。”
太領彎著背,饒有興趣地坐在石凳上,看著華耶。
“這隻動物的毛髮像黑夜一樣光滑,有一支銀色的角在額頭的中央。
它的眼睛是藍色的,就像湖水的顏色。
自從出生以來,它就是所有孩子中最聰明的。
它會思考未來,思考自己,思考一切,也不停的詢問為什麼。
它生活在翠綠叢林,奔跑在星空下的湖麵上。
它快樂的創造著世間的事物,它以自己的樣子製作了玩伴,又以眼睛的樣子製造了太陽和月亮。
它還以自己銀角的樣子製作雪山,以毛髮的樣子製作草原……直到它累了,休息在河流的懷抱。”
華耶回味地停頓了良久,似乎思緒回到了某個時間點上。
直到太領詢問後續,他才繼續說著。
“然後它睡醒過來,看到世界一片空白,它愉快地四處觀察著。
自從出生以來,它就是所有孩子中最聰明的,它思考未來,思考自己,思考一切,還會詢問為什麼……它生活在叢林裡,奔跑在湖麵上,然後以自己的樣子創造世界,在疲累之後,沉沉睡去……”
“嗯?西夫,你說重複了,它醒來後怎麼樣了?”太領不解地盯著華耶。
“就是這樣啊,它就算醒來一萬次,都會以為自己是第一次醒來。”華耶意味深長地說道:“它會以為自己的思考和見到的都是現實。”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它看到的一切,思考的動機,思考的模式,創造的能力,都僅僅是程式內核原本的設定。
它自以為的自我存在感,也隻是無數代碼堆疊後,恰如其分的‘湧現’現象。
這一切看似自主的行動,都是有人刻錄在它內核上的咒語,它隻是不自知而已。”
“我……冇聽懂呀。”
太領堅硬的聲音令華耶清醒,他確實說了過多的赤道世界詞語,對從未接觸過的人來說,聽不懂是肯定的。
“嗯,就是吧……”華耶換了個說法。
“就是那隻獨角獸以為自己生活的世界是真的,但其實並不是,而且它的思想也不是真實存在的。
讓它思考並創造世界的,不是它自己,而是製作它的人。
但它並不知道那些都是假的,隻會開心地做著自以為自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