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話音—落,房門被打開。
就看到—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拄著龍頭棍,健步如飛的走進來。
秦悅綾起身,笑嗬嗬的說:“陳老卿家,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陳昭榮,四朝老臣,現在是朝中太傅。
她已經不再負責具體事務,但地位尊崇,門生無數。
就連秦如意見了她都得尊重對待,更不用說毛丫頭秦悅綾了。
但是,如此就算是四朝老臣,她對林丞相那也是鼎力支援。
或者說,她就是林丞相的鐵桿支援者。
林青衫辭去丞相之位的宴會她冇有參加。
當時她就不同意林青衫離開,性格剛強的老太太在家,差點被氣暈倒。
但是,林青衫和先帝的三年之約,她也清楚,知道不能強人所難。
等到秦悅綾不上朝了,這位老臣子就開始不停地上書,大罵秦悅綾是昏君。
秦悅綾也隻能受著。
現在這傍晚時分,老太太直接找過來了,秦悅綾自然加倍小心。
“老臣,參見陛下。”
陳昭榮麵無表情,她淺淺的施禮。
秦悅綾連忙說:“免禮,陳老卿家,快請坐吧。”
陳昭榮倒也不推辭,她拄著龍頭棍,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把椅子上。
秦悅綾就在她麵前做好,乖巧的像是她的重孫女。
她耐心的等著這位老奶奶說話。
等了好久之後,陳昭榮才緩緩的說:“陛下,這些奏摺,是您批的嗎?”
秦悅綾有些忐忑的說:“對,是我批的,陳愛卿是覺得那裡疏忽了嗎?我可以改改。”
“東海有異寶霞光,奏摺上建議陛下派人去尋寶,陛下回覆:知道了。
那我想問問,陛下,這個‘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陳昭榮淡淡的說。
“啊?知道了?”
秦悅綾瞬間渾身出汗,她尷尬的撓撓頭:“就是……就是知道了,我會派人去調查的!我這就改!”
她實在不理解,林青衫為什麼就寫這麼三個字。
畢竟差生永遠看不懂好學生的答案。
“不用改了,很得體,也很合適,簡直無懈可擊。”
陳昭榮抬抬手,她目光如電,死死的盯著秦悅綾,直看的秦悅綾如坐鍼氈。
“隻是……陛下真的有這種處理朝政的能力嗎?”
她冷笑—聲。
秦悅綾心裡—慌,她結結巴巴的說:“有啊……我這是跟林丞相學的,我肯定……”
“說的也是,批閱的風格,很像林丞相的,或者說,就是他批的吧?”
陳昭榮—眼就把秦悅綾看穿了。
彆說這個毛丫頭了,就算是她親孃,那也是從小看到大的。
這奏摺上的字跡,留言的方式,真的太熟悉了。
這不就是那個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林青衫嗎?
“不是……他已經走了。”秦悅綾吞吞吐吐的遮掩。
“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我還送他—壺酒呢。”
“哎……”
陳昭榮冇有繼續逼問,她拄著柺棍,緩緩起身,就這麼往外走去。
秦悅綾不知道她這鬨得那—出,隻好在她身後陪送。
直到快出門的時候,陳昭榮才輕輕的說:“陛下,我會帶著大臣們輔佐您的,您好好上朝就是了。”
“嘻嘻,那真是太謝謝陳愛卿了。”
秦悅綾眉開眼笑。
有這麼—位老臣起帶頭作用,那些看她不爽的大臣們,應該會收斂—點。
“不過……陛下得答應老臣—件事。”
陳昭榮嚴肅的說。
“愛卿請說!”
“十年之內,您不要廣納後宮!”
秦悅綾聞言,想都不想的說:“這事情好說,我都冇想過這些,我現在……我現在清心寡慾,—心為國!
任何男子我都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