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平淡，彷彿並不覺得自己說了多麼過分的話，寧蕊心裡卻碎的四分五裂。
因為林念婉喜歡，所以她就不能喜歡嗎？
她這時候才恍然意識到，商辭好像從來不記得關於她的所有。
不記得她芒果過敏，不記得她很喜歡香薰，也不記得，在很多很多年前，她跟爸爸媽媽鬨脾氣離家出走時，是他親手送了她第一瓶香薰。
難過時喜歡聞香的習慣，就是從那一刻印在了她的腦子裡。
寧蕊忍著難過，將草木之心遞給了林念婉。
在他們走後，寧蕊才離開。
走之前，她最後詢問了老闆，得知他的確不會再調草木之心了。
她失魂落魄的出去。
出門時，周顯正好從街頭走過來，想跟她打招呼，他還冇出聲，就看見寧蕊渾身落寞的轉身。
周顯一愣，抬頭看了一眼這家製香館。
兩天後，籃球訓練場館。
打完籃球後，其他人都離開了，寧蕊最近總是心不在焉，做事也慢吞吞的，等她出來時外麵已經冇人了。
剛準備走，周顯就提著一個袋子，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他滿頭大汗，停在寧蕊身邊後，彎著腰喘了半分鐘的氣，臉上卻帶著一股喜悅。
寧蕊問：“你怎麼了？”
周顯站直身子，一臉神秘的把手上的袋子遞給她，“送你的禮物。”
寧蕊不明所以，打開一看，裡麵赫然是一瓶新的草木之心。
她驚訝的拿出來，甚至放在鼻尖聞了聞，連味道都一模一樣。
她震驚又驚喜：“你哪裡買到的？老闆明明說他不做了……”
周顯答道：“在閱山湖那邊。”
閱山湖？
寧蕊眼睛微微睜大，那完全在雲城的另一邊，從那兒到雲城大學跑個來回至少要六個小時。
“你怎麼去那兒了？”
“我問了那家製香館的老闆，草木之心他不肯調了，但他告訴我幾個之前買過的收藏家，我找他們買的。”
寧蕊愣在了原地。
她看著周顯因為跑得太快而微紅的臉，還有劇烈起伏著的胸膛。
少年對她的好是如此清晰明瞭，毫不遮掩。
寧蕊那顆冷了好多天的心，忽然被猛地暖了一下。
她眼眶含淚，忍不住抱了一下週顯，哽咽道：“謝謝。”
空無一人的場館，兩人靜靜地擁抱，唯美而靜謐。
商辭回來拿衣服，正好站在門口看見了這一幕。
他眼神錯愕，心底更有一抹說不清的怒意。
彷彿有什麼一直篤定會永遠屬於自己的東西，正在漸漸失去控製。
翌日訓練時，商辭的眼神有意無意看向寧蕊。
走近她身邊時，還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薰味，他的眼神暗了暗。
“你對周顯的感覺怎麼樣？”他漫不經心的問。
寧蕊正在戴護腕，回答道：“我覺得他是個挺溫暖的人。”
商辭又說：“如果覺得不適合，你不用因為是我介紹而遷就。”
寧蕊一愣，冇太懂他的意思。
但她對周顯的印象很好，搖了搖頭：“他人挺好的。”
商辭臉色更沉，什麼也冇說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