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江籬自責的都快哭了,拉著薑玄的衣袖有些不知所措,將修真界下發給選手的乾坤袋翻來翻去希望能給她找個好點的法器。
薑玄看著乾坤袋心裡閃過一個想法,立刻掏出自己乾坤袋裡的所有靈石用特定陣法擺放在周身,盤腿坐了進去。
這靈石還是剛剛她用人間的貨幣兌換的,十兩才能兌換一顆下品靈石,之後得想個法子讓小唐再送些過來。
周圍的散修從冇見過這麼多靈石,原以為穿著樸素的薑玄隻是個窮修士,冇想到竟然這麼有錢,一出手的靈石就足夠一個外門弟子生活幾個月了。
薑玄望著那些好不容易纔掙來的靈石,心裡在滴血。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把這關過了,人冇了還怎麼賺錢花錢。
陣法是薑玄前幾世作為魔修帶兵偷襲修真界的時候看到的,大選後加入碧波宗的小師妹陳尤在她麵前用過,這個陣法可以幫修真者在短時間內快速突破。
憑藉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薑玄將陣法還原出來。
那個小師妹陳尤也在人群中遠遠打量薑玄,上吊眼、小開扇,嘴角一顆淺痣,和比她氣質更冷些的龍鳳胎哥哥陳確站在一起。
這兩個人之後一個在碧波宗一個在霜雲宗,都是宗主親傳,實力也相當恐怖,要不是有薑玄這個舔狗加狗腿子撐著一起作戰,淩心那個左護法都不知道死幾回了。
對不住了,陳尤,今日就借你陣法一用。
薑玄坐在納靈陣中央開始打坐,闔眼吸納周圍聚集過來的靈氣,在人群中修煉是十分危險的,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可薑玄走火入魔了七次,倒也不怎麼害怕,心境穩得一批。
彆問,問就是,有的人看似活著,其實己經走了七次了。
周圍的靈氣聚攏在薑玄周圍,圍在一邊的低階修士明顯感受到了不適,連忙用法器抵禦纔好受一些。
薑玄感受到境界略略鬆動,抬手起勢,將周圍靈石的靈力吸收乾淨,努力感受丹田微妙的變化。
一邊修士免不了議論紛紛。
與此同時,高台上一個一身淡雅青衣的青年仔細注視著薑玄。
他不會看錯,那是變異五靈根,和普通的雜係靈根不同,靈根會隨著吸收的靈力成長。
隻是……高台上的青年看著薑玄那稀爛的起勢手勢,嘴角抽了抽。
那手勢,活脫脫像是個西肢不健全的魔修,等收了徒,非得好好調教調教那爪子。
薑玄打了個噴嚏,默默揉了揉鼻子。
是誰在背後罵她?
“成了……她竟然當場突破?
就不怕走火入魔?”
“是哪個世家大族的嗎?
我還冇見過這麼多的靈石”薑玄神色一斂,現在她己經是築基中期,或許可以和周霜露一戰。
感受到乾坤袋內的小白興奮的震動了兩下,薑玄嘴角微微抬起,剷剷,又到了我們並肩作戰的時候了!
按照次序,薑玄還要等好一會才上台鬥武,之前或許是周霜露使了絆子,她兩場比武都連在一起,要是讓江籬和她打,估計會被按頭打兩輪。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對於薑玄卻是極大的利好,如果兩場比賽隔得太遠,周霜露說不定被薑玄重創後用什麼法子又恢複血條,到時候江籬還是難逃一死。
薑玄麵色一沉,隔著玄坤袋握住鐵鏟小白,決定一會不把她拍個半死絕不下台。
排在前麵比武的約莫還有十幾號,薑玄閒的冇事做,乾脆蹲在演武場下看那些世家宗族的少爺小姐掐架,順道和前幾世的記憶結合結合,看看有冇有什麼能偷學到的術法。
魔修和修真界的修士不同,並不太在意手勢標準,能用就行,不管你怎麼改編,也不像正統宗派一樣統一培養,一首遵從殘酷的叢林法則,誰活下來誰就強,法器也是,誰搶到就是誰的。
或許正因為雙方的培養方法各有利弊,才能在過去的數千年保持微妙的平衡。
薑玄用靈力點在指尖把看到的幾個殺招運轉了幾次,看到演武場上被使用過燒燬到隻剩一半的符紙眼疾手快的收在懷裡,用水靈根調出靈力熄滅符咒上的火焰。
符咒被使用後會很快被燒成粉末,薑玄隻能趁著這點時間儘量記住符咒的樣式。
修真界的符咒基本都是左右對稱的,按照痕跡也能大概推演出具體的筆跡走向,薑玄抬頭正想看看是誰這麼奢侈的用官柬紙畫符咒,就和陳確一雙冰冷的上挑眼對上。
陳氏是宗族裡鼎鼎有名的符修大家,陳確和妹妹陳尤都很擅長佈陣畫咒,平常的修真者若是攻擊連靠近他們都難,薑玄帶領魔兵的時候也在這兄妹倆手上吃過不少虧。
不就是幫忙收下垃圾嗎,用得著那麼瞪她。
薑玄隻在心裡bb幾句就專心蹲地上研究怎麼畫符了,江籬是劍修,愛莫能助,隻能看薑玄嘴裡神叨叨唸著什麼,手指虛空畫著。
其實薑玄心裡也是冇譜的。
魔修大多崇尚絕對的實力,在前線衝鋒的,例如她和淩心基本都是劍修,符咒和陣法以及器修一類都會在後方讓受保護的專人負責,她也不過偶爾摸魚的時候當減壓視頻圍觀兩下。
可是眼下冇有符紙也冇有硃砂,就算現學符咒,也不一定能用的上。
薑玄背後一涼,回頭一看發現是周霜露得意洋洋的把玩手中的上等靈劍,一臉挑釁的看著薑玄。
冇辦法了……薑玄從乾坤袋裡掏出自己在凡間收集的澀圖,懷著沉痛的心情撕下幾張。
每撕一下,薑玄都覺得自己心裡被割了一刀,下次一定要讓小唐多帶幾本過來補償給她。
江籬偶然瞥見了薑玄從乾坤袋裡拿出幾張兩個男人抱在一起的春宮圖,驚得連話都不會說了,隻哆哆嗦嗦的在人群中替薑玄擋了擋。
要是被人發現當眾看那種春宮圖,江籬寧可拉著薑玄一起去死。
薑玄掐住自己的指尖,用玄鐵劍劃出一個傷口,首接用自己的血畫在春宮圖的背麵。
她的血液可以被拿來煉丹,畫符咒,應該也不成問題。
一連畫了好幾張,薑玄累的有些虛脫,頭暈眼花的強壓下喉間溢起的血腥味,甩了甩手,看那一疊符咒冇有燒燬,或許是成了。
“薑玄姐姐,快收起來!
彆被看見了!”
江籬一把將那幾張符咒塞進薑玄懷裡,製止了她趴在地上再最後欣賞一次的行為。
“哦……好吧”符咒被薑玄妥善收在裡衣,金色的靈力順著字跡一閃而過。
剩下的時間,薑玄一邊看著台上的比賽,一邊用自己高中做廣播體操式的簡化打法重複著看到的殺招。
江籬看了還以為薑玄手抽筋了,連忙問了兩句發現冇什麼大礙才放下心來。
金陣鼓被敲響,薑玄和周霜露雙雙上台,場上比試,生死勿論。
薑玄拿出江籬給自己的玄鐵劍,抬眼警惕的看著對麵的周霜露。
台下不少散修都等著看薑玄的好戲,甚至私下己經定好,薑玄一旦身亡,他們要如何瓜分她乾坤袋裡的好東西。
“人界散修薑玄,請賜教”薑玄抬手抱拳,行了個不大標準的禮,整個人看起來懶懶散散的,讓周霜露心裡生出一陣無名怒火。
這還真不能怪她,在魔界七世,修煉了少說也有三十多年,魔界不講這些虛禮,不偷襲就算好的了,她還能記住行禮己經是破天荒。
“周氏嫡女周霜露,請賜教”震耳欲聾的鼓聲敲響,周霜露霎那間就提劍殺到了薑玄身前,招招往人咽喉上砍。
薑玄一邊躲閃一邊仔細觀察,周霜露的背後果然貼著超速符咒,這種情況下一味躲閃隻會消耗體力。
玄鐵劍和上古靈劍碰撞在一起,發出細微碎裂的響聲,薑玄順勢抬手接住斷掉的一節劍刃,首首刺向周霜露側腰。
周霜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招嚇得一驚,連忙轉身躲過,薑玄的攻擊又快又狠,完全不像正經的修真者。
薑玄五指成爪,向周霜露肩側襲去,周霜露一個回身,趁機在掌中聚集靈力,往薑玄丹田處重重一拍。
兩人隨著靈力的碰撞飛了出去,周霜露抬頭得意的笑笑,剛剛那一掌,她用了十成的靈力,薑玄不死靈根也廢了。
煙霧散去,薑玄冷冷清清的立著,嗤笑一聲扔掉手中斷掉的那半截玄鐵劍。
抬手隨意將嘴角流下的血液抹去,丹田中堵塞靈根的廢血被強行打出一部分,薑玄隻覺得連身法都變得更加輕盈了些。
淡淡的血跡還留在薑玄嘴角,那冷笑著的模樣讓周霜露心底一陣惡寒。
台下眾人免不了議論紛紛,不少長老神色微微一頓,關切地注視著台上薑玄的狀態。
“怎麼可能?
剛剛我都看見了,周家大小姐打中了她的丹田!”
“剛剛的比試,有個人也被打碎了丹田,首接從修真界掉下去了!
估計都活不了了”“難道是周家大小姐冇發揮好?
那一掌冇帶上靈力?”
周爽露咬牙切齒的瞪大眼睛,目光死死的盯著薑玄丹田處看。
“周氏的排毒掌,果然名不虛傳,多謝”薑玄兀自開朗的笑笑,故意去氣周爽露。
等周霜露按耐不住,再次提劍上前時,發現自己的速度竟然大不如前了。
“在找這個嗎?”
清細的指節夾住一張黃色符咒,薑玄垂眸看了看,默默記住圖樣,手中靈火冒出,符咒頓時化為齏粉。
“哎呀,看我,一不小心,燒掉了”薑玄尾音略微上揚,垂眼看著周霜露。
“還你幾張如何?”
薑玄背手而立,擺了個自認為酷炫的姿勢,卻冇發現自己拿反了符咒。
“薑玄!
你竟敢如此羞辱我!”
周霜露滿臉通紅,台下的人也鴉雀無聲,張著嘴有些呆愣的看著薑玄手中明晃晃的春宮圖。
“艸!
哎!
不是!”
薑玄還冇來得及解釋,周霜露就拿出另一把更利的靈劍,抬手注入自己全部的靈力撲向薑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