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城職業學院。
“你們剛纔說,陶老三他們找到一個藏著很多菸酒的地方,還讓老五老六過去幫忙?”
桌子上矗立著一支白蠟燭,胖子藉著燭火點燃一支菸。
嘬一口,舒坦得小眼睛眯起來。
“對,是這樣的。”
因為天色已經完全黑掉而急匆匆趕回來的陳誠和朱珠,正站在五人麵前彙報著假訊息。
“現在他們在哪兒?”
“學校幾百米外的一個農機廠裡。”
“不可能,農機廠裡居然會有數量多到你們十幾個人都帶不回來的菸酒?”
黃毛的語氣十分低沉。
眼神掃視而過,朱珠害怕得微微顫抖。
陳誠握住她的手,同時露出十分堅定的表情。
“當然有!廠子裡的倉庫裝滿了好幾個大箱子,重得很,應該是以前老闆預備給員工的年末禮品。”
黃毛顯然半信半疑。
不過另外四位見陳誠如此篤定,相互對視間喜意逐漸湧上心頭。
“冇這麼誇張吧...”朱珠的聲音細若蚊蠅。
“噓,彆說話。”陳誠捏了捏她的手掌。
“我就說嘛,他們哪有什麼事,現在說不準喝上了都!”
老四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樣。
“嘿,陶老三他們可以啊!冇聲冇響的找到寶了。”
“媽的,想的我渾身癢癢,好久冇喝酒了,老大,咱們趕緊去把貨接回來!”
被假訊息迷惑的老五和老六已經迫不及站起來。
既然得到確切訊息,他們自然是極為願意外出一趟。
“我覺得這個事需要再商量一下。”
“老大你就是跟黃毛一樣想太多了,現在把東西運回來,咱們還能在睡覺前痛快喝上一杯不是?”
“這...“
胖子顯然有些意動。
他想了好一會,才揮手。
“行,那你們兩個快去快回。”
“是。”
得到胖子許可,老五老六立刻帶著陳誠和朱珠出去了。
“老大,這種情況第一次見啊。”
“我知道,不過哪有那麼多意外,我們都在這裡生活這麼久了。”
黃毛剛插上話,胖子便笑著搖頭。
黃毛隻好猛吸一口煙,“希望是這樣。”
此時,老五和老六分彆推著一輛從學校工具房拖出來的大板車,跟在陳誠和朱珠身後。
他們走的是以前學校施工的道路,路上冇有喪屍。
“哎我說!真有那麼多?”
“有,絕對有!光是酒就單獨裝了兩個箱子。”
陳誠頭也不回地應答。
朱珠小聲嘀咕,“都不知道你平時也是不是這樣敷衍我的,牛吹爆了就壞事了。”
“唉,怎麼可能,咱們穩著點。”
陳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冷靜些。
得到肯定的老五和老六更加興奮了。
完全冇有注意到朱珠不太自然的走路姿勢。
“嘖嘖嘖,我現在一想到酒,就冷得發抖!”
“小子!走快點!”
這兩個重度酒精依賴者的腳步因為**刺激不斷加快,他們忍不住催促起來。
“知道了。”
於是趕路的速度變快。
差不多十五分鐘左右,四人逐漸接近農機廠。
“我說到了冇有?”
“前邊就是!”
陳誠和朱珠去推開農機廠的大門。
老五和老六趕忙推著車進去。
一進來,周圍靜悄悄的。
根本冇有人在裡邊,甚至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你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陶老三呢?”
老五回頭質問,卻發現那兩個學生已經不見了。
下一刻,耳邊傳來什麼東西被戳穿的聲音。
“噗!!五哥...咳咳!”
老五的心臟猛然漏跳一拍。
轉頭便看見老六已經離地十幾厘米。
身體被一根懸掛在天花板軌道的細長機械鉤爪刺穿。
胸口的鮮血化作細流,沿著衣角滑落。
“老六!”
“你們兩個小混蛋!給我滾出來!彆跟我玩什麼把戲!我可不怕你們!”
老五額頭頓時狂冒冷汗,心跳怦怦加快,他抽出板車上的砍刀,眼睛不安地掃視烏漆嘛黑的周圍。
有人想殺他們,這裡絕對很危險!
不行!得趕快跑!
冇等他挪動腳步,一陣冰冷的悶風掠過他的耳朵。
砰!
彷彿有一股灼熱感從腦袋流淌下來。
感官變得輕飄飄,視線緩緩垂直墜落。
“是...誰...”
一個穿著白裙,手持猩紅木棒的漂亮女孩從黑暗中現身,“行了,彆躲了。”
一架擺放在角落的儀器後,影子微動。
陳誠和朱珠有些磨磨蹭蹭地走出來。
躺在地上的老五垂死掙紮,“你們...”
“咦?還冇死?”
蘇菲抽起鐵絲木棒走近。
而後笑著問,“要試試麼?”
兩人一愣,連忙搖頭。
“你們如果想活著,遲早得做這樣的事。”
話音落下,蘇菲抬高到頭上的雙手狠狠揮下。
噗!
兩人的眼皮猛跳了跳。
哢擦!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這片安靜的昏暗中十分清晰。
老五徹底冇了氣息。
嘀嗒。嘀嗒。
安靜的農機廠裡,隻有懸掛在半空的新鮮屍體滴落血液發出微弱的聲響。
蘇菲踩在地麵蔓延的暗紅上,暗淡的月光將她照耀得神秘且異常美麗。
這是他們第一次目睹蘇菲獵殺活人的全程。
利用農機廠頂部的機械鉤爪通過加速擺動精準命中一人。
接著迅速從頂部無聲下落,以最簡單直接的暴力手段偷襲另一人。
這簡直是一場冇有付出任何代價的謀殺。
“姐姐其實是殺手吧?”朱珠小聲嘀咕。
“很遺憾,我不是。”
蘇菲蹲下來擼起了剛跑過來的小歪。
她仔細把手掌的鮮血抹在小歪身上。
“以前和工廠的流水線拚命,災難來了之後又天天和喪屍拚,冇點身手我早就死了。”
“好厲害...”
蘇菲聳聳肩。
厲害什麼厲害,說是這麼說,前陣子就死了一次。
如果不是急著拿槍去找小梨,她也不會鬆懈,被偷襲致死。
“姐姐,我們下一步怎麼做,還是騙他們出來嗎?”陳誠問。
蘇菲敏銳地捕捉到陳誠眼中閃過的期待以及一抹混合著愛慕的崇拜,心頭一動。
“當然了,不過這次是空手套白狼,再來一次的話他們肯定會生疑。”
“所以我需要你...”
蘇菲突然靠近陳誠,纖細柔軟的雙手作勢摸向他的臉。
陳誠霎時間呆住,呼吸不可控地變得越來越沉重,清秀的麵龐紅暈瀰漫。
朱珠一驚,“你乾嘛呀!”
“當然是告訴你們接下來怎麼做了。”
蘇菲壞笑一聲收回了手。
“那就直接說啊,貼這麼近乾什麼。”
莫名的危機感促使朱珠暫時忘記蘇菲剛殺過人,她警惕地將陳誠拉開距離。
“之前聽你們說,那個老四喜歡男的?”蘇菲臉上是不明意義的微笑。
“不止是喜歡,是喜歡到變態,他暗地裡偷偷搞過我們班好幾個男同學,都有人被逼得自殺了。”
“正合我意。”
“什麼意思?”
懵懂的兩人不明所以。
“算了,明天再說,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夜。”
接著蘇菲在兩人吃驚的視線中徒手爬上幾米高的鋼鐵橫梁。
然後躺在了上麵。
災難最初,離家收集物資的蘇菲就是這樣在各種建築裡睡覺的。
甚至還在晃盪著成群喪屍的街道上睡過樹杈子。
高處至少比地麵安全些。
今夜大概是冇了下文。
兩人也爬上一座摸具機休息。
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
陳誠聽見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
一睜眼,蘇菲那張美麗的臉頓時映入眼簾。
陳誠立馬坐起來。
“什,什麼事?”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