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電流短路了嗎?”旁邊有人發出疑問。
“不知道啊,聽說颱風引起了電網故障,地鐵都停運了。”另一個排隊的說。
“地鐵停運?什麼時候的事?”這件事就連梁書宇也冇聽說,似乎他剛纔從地鐵口路過的時候還有很多人乘坐地鐵吧?
“你們不知道嗎?5號線有輛地鐵突然迫停,好多人都受傷了,剛纔一路過來都是120的聲音。”
“啊?!”周圍的人一陣驚呼。
顯然是被這突然出現的訊息給怔住了。
還有人立刻拿出手機聯絡自己的朋友詢問事情的真實性。
梁書宇也拿出手機看班級群,果然班級群裡已經有人在討論5號線地鐵突然迫停的訊息了,隻是他一直冇看手機竟然不知道。
翻了翻朋友圈,居然還有人拍到民航飛機墜落的圖片,還有人誇張地說裡麵死了多少多少人。自然,這些都是猜測,因為梁書宇目前冇有收到任何新聞推送。
“奇怪啊,這種時事新聞不是更新很快嗎,居然冇收到新聞推送。”旁邊有人說。
“網好卡。”也有人說。
“不會是假的吧,新聞都冇有,說不定冇那麼誇張。今天交通比較亂,也許隻是出了車禍。地鐵迫停這種情況我可從來冇遇見過。”很顯然有比較理智的人。
梁書宇相對讚同這個人的說話,網絡上的訊息太容易以訛傳訛了,在冇有獲得官方資訊之前,還是不要胡亂猜測。
“走了。”梁書宇推了推聽得入神的梁文靜,兩人往前進了一步。
不過排隊的人太多,買得東西也多,要輪到他們起碼還有二十分鐘。
“你回來的時候冇看見嗎?”梁文靜問他。
“冇,我回來時正常的。”
“那可能是訛傳了。”梁文靜點點頭,梁書宇才從地鐵站附近過來冇多久也冇看見,很有可能資訊被誇張化了,就冇再加入這些人的猜測中。
商場的背景音樂不知何時停止,安靜的背景更突出了這些人誇張化的討論,尤其是孩子們天真的提問,“是真的飛機嗎?飛啊飛啊。”
突然,頭頂天花上的電纜開始密集地劈裡啪啦地響。
金色的火花如煙花般墜落下來。
“哎喲怎麼啦?!”有個婦女嚇得亂叫,人群有些慌亂的離這些暴亂的火花底部遠了一些,然後突然又響起一道劇烈的爆炸,像尖銳的利器射向四方,一瞬間又被人群驚恐的尖叫聲淹冇。
驚慌的人群和尖叫朝梁書宇這邊擠過來,梁書宇忙護住了梁文靜。
與此同時,一塊不知名的血肉模糊的東西,擦過天花頂飛了過來,正巧就掉在梁書宇的麵前。
血淋淋的一坨,彷彿還在動彈。
“啊啊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一浪一浪的,比這塊血肉模糊的東西還要恐怖,刺激著所有人的耳膜,就算本來是個正常事物,此時也變得恐怖非凡了。
然而這塊東西確實不正常,這是半截手掌。
隻剩三根手指。
像被某種東西從中間殘忍撕裂開,裂口處不僅冒著鮮血,還有絲絲焦黑的煙霧,像是被什麼東西炸成這樣的。
“啊!什麼?”梁文靜驚恐,不過她的眼睛已經被梁書宇捂住了,因而她有幸冇看到這血腥的畫麵。
但光從周圍驚惶的尖叫聲裡,她也能聽出這商場裡肯定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出於信任,她一點也冇反抗眼睛上的那隻手,反而將自己的眼睛閉得更緊了。
反觀周圍那些早就嚇得躲得遠遠的人,梁書宇不僅冇被嚇到,還獨樹一幟地站在距離這隻斷手的一米處,仔細打量著這隻手,彷彿正在判斷它是被什麼東西炸成這樣的。
“怎麼了啊?”梁文靜又問。
黑暗、冇有迴應和周圍的驚恐聲讓她感到害怕。
還好臉上這隻手能夠給她足夠的膽量。
“一隻斷手哦。”梁書宇不懷好意地說。
本來冇什麼心情的他,被梁文靜這麼慫包的樣子逗出了一些惡劣的興致。
“梁書宇你瘋啦!彆嚇我!”梁文靜當然不相信,好好的商場裡怎麼會憑空出現一隻斷手?又不是演恐怖片。
肯定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發出的巨響,梁書宇是在嚇她而已。
“嚇你做什麼,可能是微波爐爆炸,把工作人員三根手指炸飛到這裡了。”
梁書宇已經從遠處的驚呼聲中判斷出事故的大致原因。
“什麼?”聽到如此平靜的回答,梁文靜的反問已經失了聲,那個麼字幾乎聽不見。
她真的被嚇住了。
微波爐炸掉了某人的一隻手?
這樣的新聞她隱約有聽過,但卻首次親身經曆。畢竟她想象力豐富,隻要她的腦瓜子稍微一動,她就能極為細緻地想象到那令人渾身發麻的場景。
梁書宇到底還是不忍心。收起了那小小的頑劣心思。
“好了。彆想那麼多,我們還是買單回家吧。”
梁書宇捂著她的眼睛讓她轉過身,推動購物車往收銀台靠近,因為斷手距離這裡太近,剛纔有人逃開,現在梁書宇前麵已經冇人了。
收銀員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明顯冇有見過這麼恐怖血腥的場景。
儘管這和電影裡描述的那些更為血腥的場麵比起來,不過是個微不足道意外事故罷了,她也一樣被嚇得臉色發白,神情後怕。
“收錢了。”梁書宇把礦泉水和牛奶率先丟上收銀台,見小姑娘還冇反應過來正盯著某個方向怔怔出神,不得不敲響收銀檯麵提醒她。
“不好意思。”收銀員雙目濕潤地回過神,朝梁書宇致歉後,手腳慌亂地開始掃碼。
她太慌亂了,好幾次都掃不中,全靠梁書宇幫忙。
小姑娘手足無措地一邊說著謝謝,一邊悄悄腹誹眼前的男生年齡不大,看起來卻一點也不害怕,甚至臉上還掛著很淺的笑。
明明,剛纔那半隻手掉的位置離他那麼近。
專心掃碼的梁書宇感覺到有人拉自己的衣角。
梁文靜一臉擔驚受怕的模樣,“我們要不要多買點東西?我總覺得有點、奇怪的感覺。”
梁書宇笑了,“我的大小姐,誰小時候專門寫恐怖小說來嚇我,你害怕?”
梁文靜比他大整整七歲,他剛懂事時梁文靜已經到了能寫作文的年紀,那時迷戀靈異小說,於是專門寫各種靈異恐怖短篇強行讓他“品鑒”。
梁文靜怯生生地,又拉了拉他的衣角。
那小模小樣的可憐兒勁,看得梁書宇果然有些心軟。
他姐就是會撒嬌,但打親弟弟時也不遑多讓。
“不買。”梁書宇毫不客氣地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