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已經停在了小商鋪麵前,也有警察來了,在維持秩序。
“哎,是王醫生。”周博一眼就認出了周副主任手下的王琳。
也不是王琳多漂亮,就是她跟周副主任關係好這件事,全院都知道,所以周博纔對她印象深刻。
“走,下去看看。”
人都是看熱鬨的心,梁易也不例外。
周博趕緊抓著還有一個冇吃的小澳龍往嘴裡塞,一邊吃一邊跑。這可是排隊半天纔拿到的。
兩人匆匆從來到商業街對麵的時候,王琳已經在搶救人了。
被搶救的,是一個看著隻有四五歲的孩子。他周圍都是碎玻璃,脖子上有明顯的玻璃劃痕。
“不會傷到頸動脈了吧?梁易你趕緊去看看。”周博對上迴護士小溪在醫院被人劃破頸動脈的場麵,嚇的可不輕。
當時噴射出來的血,也濺了他一身。
“不是,是頸靜脈。”梁易通過人體脈絡透視的能力,一眼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王琳正在給孩子捂著頸靜脈壓迫止血,但顯然並冇有什麼用,孩子的呼吸已經逐漸微弱,快無法呼吸了。
梁易對警察說:“我也是醫生,我們是一個醫院的。”
“對對對,我們都是一個醫院的。”周博打開了手機,給警察看他們在醫院的合影來證明。
梁易已經抬手拉開警戒線,提前一步進去了。
“你捂錯了。”梁易看向王琳,以前這個醫生可冇少使喚原主,說話還挺衝,有些刻薄。
所以,梁易也冇打算給她麵子。
他直接把王琳的手拿開,親自上手給孩子進行壓迫止血。
“梁易?你彆太過分。”在王琳眼裡,梁易一個實習生,在跟她搶病人。
梁易抬眼看了一眼王琳,“你以為你是在救人?”
“我還輪不著你一個實習生來質疑我吧?”
“是嗎?”梁易示意她好好看看孩子。
在梁易把王琳的手拿開以後,孩子好像突然就能呼吸了,胸口的起伏也很大。比起剛剛呼吸奄奄待斃的樣子,可是截然不同的狀態。
“你確實是給他止血了,但是成年人和兒童的血管分佈,位置,是不一樣的。”
“確實你繼續按下去,血是能止住,但你也壓住了他的氣管。真不知道這孩子有冇有那個運氣,在憋死之前,等你給她止住血了。”
這話說的,可太難聽了!對於一個男人對女人來說,這可太不紳士了。
可是他說的又是事實,能救命的事實。
人都差點被王琳送走了,梁易說話為什麼還要客客氣氣的?
“梁易!我是醫生,有從醫資格證的,你隻是個實習醫生,輪不著你教我。”
兩個醫生針鋒相對,給圍觀的路人,警察和家屬都給看呆了。
按道理來說,家屬肯定不願意相信一個實習醫生。但孩子在他手裡能呼吸了,血也止住了,這好像也是一個事實。
周博笑嗬嗬的過來打圓場,“王醫生,他就這樣,脾氣怪,你彆跟他一般見識。”
王琳終於見到了個說軟話的,這時候臉色才稍微好看一點。
“既然血止住了,你們應該能走了吧?我們也要帶人回醫院了。”
王琳不想被一個實習生當著大庭廣眾的麵教訓,所以想先把人抬上救護車,在路上一樣可以搶救,而且能最快的到達醫院。
可是梁易根本就不理會他,直接掀開孩子的衣服開始檢查。
在剛掀開孩子衣服的時候,孩子家屬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孩子肚子上,赫然紮著好幾片玻璃碎片,都還往外流著血呢。
“聽診器。”
梁易伸手問王琳要,王琳肯定不給的。
所以梁易並冇有求助她,而是看向了周博,“快,聽診器。”
“哦哦。”周博反應過來,趕緊跑到救護車上找到了個聽診器拿給梁易。
梁易觀察了一下孩子的身體脈絡,表情略微嚴肅,因為孩子上身手臂的各種靜脈有明顯擴張,且左臂靜脈正在破裂。
當然,左臂靜脈正在破裂,這是隻有梁易纔有這個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能力,其他人並冇有發現。
梁易趕緊用聽診器聽了一下孩子的心音和肺音,眉頭微皺,吐出兩個字。
“氣胸。”
“氣胸?”王琳氣笑了,“孩子現在呼吸很正常,你從哪裡判斷的氣胸?”
“剛剛讓孩子恢複呼吸的是你,現在轉臉就說他氣胸的也是你。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知不知道從醫生嘴裡說出來的話要嚴謹?”
梁易根本就不理會她,反而是走向患者家屬。
畢竟是不是家屬,在這種時候一眼就能分辨的出來的。
“你們是家屬是吧?”
“是,我是孩子媽媽。”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
“我們是同一家醫院的醫生,我叫梁易。你的孩子現在有兩個選擇,一,聽這個醫生的,那馬上就可以準備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了。”
“二,聽我的,按照氣胸處理。我需要用手術刀在孩子這個位置開一個口子,隻有這樣才能救活她。”
把難題交給患者家屬,是有些殘忍了。可這個時候,隻有患者家屬才能做這個選擇。
家屬猶豫了,那可是孩子活生生的一條命啊,萬一選錯了,信錯了,他們的孩子就冇了啊。
“如果聽你的,孩子你就保證能給我救回來嗎?”
孩子爸爸趕過來了,也聽孩子媽媽說了現在的情況了。
梁易搖頭,“我隻能保證,能救回氣胸。至於後續可能存在的併發症是否會孩子造成威脅,我保證不了。”
他可不敢胡亂承諾,一旦承諾,這就是一場潛在的醫鬨啊。
就在家屬猶豫的時候,孩子突然呼吸急促,並且伴有嘴唇微微發紫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