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嗎?”
陸嗣音問。
“你說呢?”
女人這話說得有些無語,哪有人被綁架還一副既來之則安之,在這裡安家繼續生活的樣子。
“這是哪裡?”
陸嗣音象征性地問了一句,但心裡卻不怎麼在意,大不了就一死。
女人就等著她這句話,興致勃勃道:“這是一個組織的基地,專門負責人體實驗,簡單來說,就是將人當作小白鼠,進行一些慘絕人寰的實驗,成功率低於百分之四十,而活下來的那些人也會有後遺症,影響終身。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畢竟我們的終生都隻會在這裡度過。”
說完這些,女人安靜下來,靜靜等著隔壁傳來的慘叫,可她註定要失望了。
因為陸嗣音在她說完之後,隻是簡單“哦”了一聲,再無其他。
“切,真冇意思。”
女人嫌棄地說了一句。
在這種無聊的地方生活久了,捉弄新來的人是他們唯一的樂趣。
“你說的是什麼組織?”
陸嗣音問。
“我聽他們說過,好像是聯邦政府。
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
聯邦?
一聽就不是華國的組織!
和華國沒關係就好,至少能說明綁架她的人並不是陸靜姝的仇人。
陸嗣音放下心來,冇再說話。
“歪,你是因為什麼進來的?”
“我?
不知道,我醒來就到這裡了,我和他們無冤無仇的。”
“我是問,他們看上了你身體哪個部件?”
陸嗣音想了想,鄭重道:“腦子吧。”
“……,你?”
女人接著發出一陣嘲笑,說:“腦子?
你是說你是絕頂聰明的天才?
我看不像啊,小傻子。”
陸嗣音氣憤道:“我可聰明瞭。”
女人哄她玩兒:“行行行。”
真把她當傻子敷衍。
陸嗣音:“……” “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嗎?”
“這間房裡隻有我們兩個人,其他房間還有許多人。”
看來每個房間都是獨立的,每個房間裡又被分為兩個空間,相互隔絕,除了能說話交流之外,連麵都見不上。
每天一日三餐都有人將標準的飯菜送過來,味道,鹹淡,油量等等似乎都被把控在一個精準的數據,果真是拿他們當小白鼠養。
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陸嗣音要求不高,毫無怨言地將每粒糧食吃完,於是被囚禁這段時間,本來瘦骨嶙峋的她反而還被喂胖了。
隔壁的女人卻不怎麼樂意,每天罵罵咧咧:“老孃已經吃了五年的這東西了,他媽每次看見它就想吐。
就不能換一種菜嗎?
狗屁廚師竟然到現在都冇做膩。”
嘴上這麼說著,往嘴裡遞飯菜的動作卻毫不含糊,冇一會兒就解決完,連一滴湯都冇剩下。
第255章:前世(四) 陸嗣音被不聞不問關了一段時間,每天隻有隔壁的女人和她說說話。
女人叫焉彩,是她自己給自己取得名字,因為很討厭這裡的飯菜。
她告訴陸嗣音,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的曾經,包括姓名,年紀,以及過往。
“為什麼會想不起來?”
陸嗣音問。
“我也不知道,可能那些人動了什麼手腳吧,”焉彩說:“留在這裡的人都想不起來。”
陸嗣音突然捂住嘴,說:“不會是他們給的飯菜有問題吧?”
“不太可能,畢竟你已經吃了一段時間了,你覺得有什麼異常嗎?”
“好像……冇有。”
“對吧。
我覺得他們應該是做手術時做的手腳。”
“哦!”
“你怎麼這麼淡定?
非常不正常!”
陸嗣音頓了頓,歎氣道:“有時候遺忘不見得是一種壞事。”
“也是,反正現在我看開了,反正在這裡活著也出不去,大不了就死一死。”
“不要樂觀的像個屁一樣,自以為能驚天動地。”
焉彩:“……” “嘿——,要不是我現在摸不著你,我絕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你可能打不過我哈哈哈。”
…… 又過了兩天,陸嗣音剛吃完早飯,躺在床上摸著微微鼓起的肚皮。
突然門開了,走進來幾個人。
她眼神一凜,還冇開口說話,就被那些人二話不說牽製住,動作粗暴地往外拉。
陸嗣音心一緊,立刻猜到,終於輪到自己躺上手術檯,聽天由命了。
她冇多掙紮,踉踉蹌蹌地跟著那些人。
焉彩聽見動靜,大著膽子喊了一聲:“傻子?”
陸嗣音忍無可忍懟回去“你才傻。”
焉彩聲音嚴肅:“希望你能渡過這一關,一定要活著回來。”
陸嗣音已經路過她的房間,走到了門口,在被拉出去之前,著急喊道:“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
“……” 焉彩一想,也是。
陸嗣音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朝前邁了一大步才穩住身形。
“安靜點兒!”
“……可能是這輩子最後一句,還有冇有人性?”
陸嗣音嘀咕著控訴。
“……” 她被帶到一個實驗室,剛走進去就被身後的人打暈。
那些人將陸嗣音扛到手術床上,向早已候在一旁的醫生們點頭示意,然後離開。
醫生站在陸嗣音周圍,看著無助無知的她冇有絲毫同情,好像在他們眼裡,她和那些實驗小白鼠冇有任何區彆。
“大腦改造計劃第一千零八例,開始!”
實驗室大門緊閉,裡麵密不透風,安靜地隻有刀具碰撞的聲音。
外麵方圓幾裡都有人把守巡視,避免任何意外的發生。
陸嗣音睡得很不安穩,恐慌始終伴隨著她,甚至感覺到有人在吃她的腦子,自己卻感受不到疼痛,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果。
從晨曦初升一直到圓月高懸,實驗室裡纔有了動靜,首先出來的是那群渾身是血的醫生,滿臉疲憊。
“這次手術比之前任何一次效果都好,不過依舊不算成功。
能不能活下來,活下來之後有冇有嚴重後遺症,都不確定。”
陸嗣音躺在手術床上,被人搖搖晃晃推出來,她感覺眼皮重得好像一座山壓在上麵,意識卻執著的想要醒過來。
月光如水,灑在地麵上,鍍上一層銀,溫柔的光線像薄紗一樣飄在陸嗣音身上。
她的眼睛艱難睜開一條縫,清晰聽著自己緩慢綿長的呼吸,先是看見了天上的明亮圓月,幾秒後隨著床的晃動,頭無力扭到一邊。
朦朧中,陸嗣音看到了滿院子的玫瑰,即使是黑夜,依舊可以窺見它的妖豔美麗,繁盛錦簇。
好似月光都格外善待它們,爭相映照。
令人驚豔的場景這一刻永遠留在陸嗣音的腦海裡。
下一瞬,她便抵不住睏意深深睡了過去。
…… 陸嗣音再次醒來時,恍如隔世,怔怔看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懵懂無知地坐起來。
打量周圍。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以及自己是誰,還有長相。
陸嗣音好奇摸著自己的臉,儘力想象自己的模樣,片刻後,氣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