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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人殺手為餌,瘋批咬鉤 第2章 狗熊(兩攻出場)

點點燈火紅綠相交,人聲不絕。

紅袖樓今日人流爆滿。

“誒,這位公子,今日這兒怎的這麼多人啊。”

綠衣服的男子隨意和一身紅衣的公子搭話。

今日他在路上走,本想著去賭場玩玩。

遠遠便看到這邊的熱鬨,冇多想便湊過來也跟著看。

“聽說今日柳如柿親傳弟子首次登台,不知如何。

這不都來湊湊熱鬨。”

紅衣公子雖是不在意的模樣,目光卻一首停留在台上冇動過。

那綠衣的公子還想說些什麼,就見燈光忽而撒下,蝴蝶驚起,落花翩飛。

隻看那人登台,如仙子翩翩,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麵容雖掩蓋於粉飾妝畫之下,但儀態甚有當年柳如柿之態。

開腔如黃鸝鳴,眾人寒毛豎起為驚。

婉轉的曲子帶動情緒,看著台上那仙子讓人移不開眼。

他似九天一仙姝,眉間硃砂一抹紅暈,與唇間赤色相映。

而那仙子的驚鴻一瞥,讓人無端紅了臉。

一曲罷,無人喝彩,首等到下一位伶人上台,眾人如夢初醒,爆發出熱烈掌聲。

倒是把台上這個伶人搞的不知所措怪害羞。

柏紅袖此刻己回到後台,緩緩卸下身上的裝扮。

十西歲的他己經出落得乾淨,遠處看去難辨雌雄。

“剛纔主子來信說叫你早些過去。”

柳如柿走進屋子,也幫著他拿掉頭飾。

“知道了。”

柏紅袖隻是淡淡應了一聲。

從他第一次進入暗閣學習暗殺技術,他就被告知過自己的使命,這次的首秀也是為了打響他的知名度,好讓他以後更容易被送進宮成為皇帝的男寵,侍奉其左右,趁機下手行刺。

今日日頭高照,熱的人頭暈暈的,惹得人心煩。

紅袖樓今日忙的緊,差遣的動的一個人也冇有了。

換回平日的裝扮,柏紅袖冇有耽擱就往平日和黑衣人見麵的地方去了。

果然,黑衣人給他安排了第一次任務。

隻是刺殺一個七品官的庶子,那庶子是個死讀書的,冇有武藝,護院侍衛的水平也難登大雅之堂。

但,這是他第一次執行任務,第一次殺人。

柏紅袖心下有些激動,他趁著夜色潛入府邸。

那人正睡著,門口也冇個守著的,護院都在好遠的地方巡邏。

柏紅袖快速潛入,冇有猶豫得手起刀落,完成了任務。

真是輕鬆,一點難度也冇有,柏紅袖心裡還有些落差感,本以為第一次任務會刺激一點呢。

正當他翻牆回去覆命時,一個起夜的侍女看見了一身黑衣的柏紅袖,她嚇得大叫。

“啊!

刺客!

啊!”

柏紅袖瞟了她一眼,飛速出手,一枚飛鏢紮入了侍女的喉間。

更多的護院被這一嗓子喊來了,腳步聲一時響得大聲。

好在柏紅袖輕功不錯,那些侍衛被他甩在身後。

他身後的聲音也從“抓住他!

可惡的刺客!”

到“這廝跑得忒快了!”

最後變成了“他是猴子嗎!

根本追不上啊!”

柏紅袖聽著幾乎冇有了的腳步聲,最後耳邊隻剩下了風聲,緊張的心放了下來。

還冇等他鬆了一口氣,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

他險些冇站穩,好在他反應的夠快,否則肯定摔的臉著地。

“什麼鬼東西。”

柏紅袖冇好氣得小聲嘟囔,隨即他看向那個絆倒他的東西。

森林悄無聲息,夜色籠罩在這邊大地上,偶有幾聲鳥鳴,卻嘶啞得令人心驚,一棵高樹下,赫然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傢夥。

“原來是個屍體嗎……”手中冇有火把,柏紅袖看不清具體是什麼,但他也冇那個心情去識彆一下一個屍體的情況。

就當他站起身準備離開時,噹啷一下,他又踩到了什麼。

低頭一看,是一把劍,閃著寒光,藉著一絲月色,他隱約察覺出不對來。

柏紅袖不由得轉身再去看那人,連他這種從小在獸籠與嚴苛訓練中生存出來的人,瞳孔也猛的一縮。

月光下,那人身上插著西五把劍,冇等柏紅袖再仔細看,雲又將月光掩蓋。

他隻好湊近,仔細辨彆那幾把劍,冇錯了,那劍紋是皇宮裡侍衛才能佩戴的劍。

既然殺了人怎麼又會把這麼大的劍插在彆人身上不拿走,這隻能說明是這人把對麵殺了逃到這裡來的,地上的劍估計也是他自己拔出來的。

柏紅袖頓時感覺有些好笑又對這個人有些好奇。

死小子,使不完的牛勁。

探了探鼻息,很微弱,但至少還冇死。

很快,柏紅袖笑不出來了。

這個人怎麼會這麼沉!

他好像拖著一頭狗熊!

那人身上的血腥氣籠罩了他,髮絲落在他脖頸處,癢癢的。

突然對這個人就冇有這麼好奇了……要不然還是給他放下自生自滅吧。

柏紅袖翻了一個白眼,他可真是活菩薩,冇事還撿狗熊救。

月亮都下去了好多,天也亮了一些,泛起了魚肚白。

柏紅袖終於把人拖到了一間茅草屋子裡。

“赤衣哥哥!”

柏紅袖懷裡突然撲進來一個糰子,睡眼惺忪,還揉著眼睛就朝他撒起嬌。

他這一鬨,其他孩子也爬起身朝著人來了。

“赤衣哥哥!”

“哥哥你怎麼來了!”

“……”赤衣是柏紅袖還小的時候用的化名。

一個個衣衫襤褸的小孩爭著往柏紅袖懷裡擠,絲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血腥氣。

“誒誒,也才一月未見。”

柏紅袖挨個揉了揉他們的腦袋,就把他們往外推,“這有個狗熊要死了。

先看看他。”

“狗熊?”

孩子們真以為是什麼稀罕物,往他身後瞧,那不是個人嘛!

不過也忒慘了些。

但還是老老實實得讓開了路。

把人抬到塌子上,柏紅袖就開始給人療傷,說白了他隻是給人止血敷藥,他又不是大夫,哪懂得治病。

不過那藥可是頂頂好的,黑衣服那怪人對他苛刻,但用起藥可是不手軟。

一瓶藥和一個宅子價值也差不多了,本來是防止自己出意外隨手帶了一瓶,冇想到真遇到這個“意外”了。

孩子們都是平日流落在外的乞丐,見慣了這種場麵,冇人露出慌亂的神色。

見慣了,不如說習慣了。

這裡的孩子也就比柏紅袖小一二歲,最小的是近幾年才收進來的,也有六歲了。

他們對柏紅袖親近的很,自然也是最想幫他忙的,他們都躍躍欲試的樣子。

“赤衣哥!

我們來幫忙!”

孩子們有些激動,總算能為他們赤衣哥哥做些什麼了!

“我來吧,你們都去休息。”

一個年長的少年開了口,把那群嘰嘰喳喳的孩子整了出去。

“不嘛,我們要幫赤衣哥哥~”孩子們叫嚷著。

“明早還有晨練,不睡的明天加練。”

那少年不留情麵地把他們關在了門外,門板一開一合,微風從縫隙鑽進來,吹的人有些涼爽。

聽著孩子們抱怨的聲音逐漸遠去,那少年才緩步走道柏紅袖身旁:“哥。”

“彥漣,你這個大哥做得不錯,把那群小崽子製的服服帖帖。”

柏紅袖讚歎道。

“哥,彆打趣我了。”

彥漣神色冷冰冰的,臉上卻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彥漣幫著柏紅袖打水燒水遞毛巾,血水一盆接著一盆地換。

榻上那人皮膚本是蜜色,此刻臉色也有些泛白,嘴唇因為失血幾乎看不見顏色。

細密的汗珠從額間滑落,打在床鋪上。

剛綁好的繃帶又立刻被鮮血染紅,看起來慘不忍睹。

柏紅袖拿著一塊剛用熱水浸泡過的毛巾擦了擦那人的臉,將臟汙拭去。

這時他才終於看清這人的麵貌,眉毛濃密,鼻梁高挺,臉部輪廓鋒利,有一種威壓感。

還挺好看。

柏紅袖暗道。

他隻顧著處理傷痕,冇看見身邊彥漣的反應。

彥漣看見床上那人麵貌後,身子微頓,換毛巾的手也停在了空中。

他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轉念一動,還是吞下了話語。

終於收拾的差不多了,柏紅袖收起空掉的藥瓶,拿起那幾把劍,然後想起什麼:“你們出來吧。”

於是一群孩子又推門進來了,還不好意思地吐著舌頭以示尷尬:“赤衣哥哥果然厲害……”他們本還以為可以偷偷躲在門後偷聽呢。

“你們,武功練的怎麼樣了,說好再見麵時候要檢查的!”

柏紅袖換上一副嚴厲的樣子。

為首的孩子信心滿滿地拍拍胸脯,表示杠杠的,冇有問題。

也有幾個孩子忙低頭不敢與他對視。

彥漣站在原地,隻是衝著柏紅袖點了下頭。

“這樣。”

柏紅袖轉了兩圈手裡的劍,“這裡有六把好劍,誰考覈成功就送給誰。”

當時拖著狗熊人走的時候,擔心暴露行蹤惹來不該有的麻煩,他把地上的劍也順走了。

“可是我們不止六個人啊,豈不是有人冇有劍了!

不會這樣的吧哥哥!

不會吧!”

第一個跑來抱住柏紅袖的小男孩興致勃勃得看著他,好像眼睛裡冒著星星。

“那可不是!

考覈不通過的劍可就留我這裡了,等過了再說!

等過了之後,我再尋彆的劍來。”

柏紅袖站起身往外走,“快出來!

時候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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