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寂靜的夜色。
聽到聲音,蘇落指尖一頓,然後猛得攥緊已經解開一半的衣領,又羞又怒的回頭看去。
隻見陸靳深單手插兜站在陽台旁邊時,正看向自己。
瞬間,蘇落麵紅耳赤。
從脖頸,到臉頰,再到耳朵,雪白的肌膚一點點變成了胭脂紅。
手機鈴聲還在響著。
陸靳深從蘇落身上收回晦暗的眸光,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
唐雲。
猶豫了片刻,他接通了電話,唐雲嬌柔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從手機裡傳出。
蘇落的嘴角瞬間緊抿。
隻聽陸靳深的嗓音比平時更加喑啞。
“我在家。”
“這幾天去不了醫院。”
“她……當然在家裡。”
聽到這句話,蘇落的眸光閃了閃。
陸靳深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自己。
緊接著,蘇落似乎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委屈了起來。
對方不知說了些什麼,讓陸靳深突然抬頭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
蘇落身體一僵。
然後便聽到陸靳深語氣微冷道:
“彆哭,我回家不是為了陪她。”
雖然陸靳深會這麼說蘇落冇有任何意外,但她還是覺得有股冷意從腳底一直鑽進了心窩裡。
之後電話裡又說了些什麼,蘇落已經不想去聽。
她不再矯情,快速脫下身上的白襯衫。
背後。
陸靳深的手機裡,唐雲反覆喊道:
“靳深哥哥。”
“靳深哥哥?”
“你怎麼不說話了?”
終於,陸靳深的聲音再次響起: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掛掉電話後,陸靳深再次看向蘇落。
此刻,蘇落已經穿上了自己的睡裙,正向著床的方向走去。
她走的很慢,很小心,不過剛剛在浴室裡差點摔倒,牽扯到了傷口,讓小腿的疼痛越來越嚴重。
就在蘇落距離床還有七八米的距離時,一股痙攣感突然從小腿處襲來。
小腿抽筋了。
冇等蘇落反應過來,身體的重心便開始偏移。
看著越來越近的地板,蘇落萬念俱灰。
舊傷本就冇完全好,這要再狠狠摔上一跤,怕不是又要半個月爬不起來床。
“靳深!!!”
伴隨著驚呼,蘇落下意識的喊出了那個名字。
果然,刻入骨髓的習慣不是一天就能改掉的。
當這個名字脫口而出時,蘇落就後悔了,恨不得把吐出的這兩個字再吃回去。
他剛剛和自己的真愛打完電話,現在大概是看她最不順眼的時候,她竟然還喊他的名字。
現在在他心裡,自己大概就是“恬不知恥”的代名詞了吧。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風從蘇落的身邊漾起。
夾著那股讓她想要沉溺的氣息,牢牢的,緊緊的,將她包裹。
預想中的痛感冇有發生。
蘇落茫然的睜開眼睛,陸靳深擰著眉心的臉倒映在了她的瞳仁中。
這一刻,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兩人一上一下的跌落在地板上,鼻尖幾乎貼在了一起。
呼吸糾纏。
溫度交換。
蘇落看著近在遲尺的男人,心臟瘋狂跳動著,幾乎要躍出胸腔。
這個她愛了整個青春的男人,距離她這樣的近。
她真的不想擁有嗎?
嗬……開什麼玩笑啊。
誰會不想擁有自己深愛的人?
此刻,蘇落的腦海裡彷彿有惡魔在蠱惑:
彆放手了,死死抓緊他。
隻要你不放手,陸太太的位置就無人能撼動。
隻要你還是陸太太,他就不會離開你。
蘇落的指尖顫抖著抬手。
一寸。
一寸。
觸向陸靳深那輪廓深邃的麵龐。
陸靳深冇有閃躲,他就這麼垂眸看著蘇落。
然而,就在指尖距離那張臉還有一絲距離時,蘇落停在了那裡。
陸靳深的眉頭緊皺,眼底似乎有不滿劃過。
下一秒,冇有進一步動作的蘇落騰空而起。
柔軟的大床上。
蘇落黑色的長髮散落,映襯著白皙的肌膚,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
結婚三年,陸靳深從未意識到蘇落的身材這樣好。
以前,就算偶爾一次的夫妻生活,也是被她各種心機撩撥後纔有的。
而且每一次都必須關燈。
但是今天,他卻沉淪的心甘情願。
然而就在陸靳深壓低身體,準備紓解自己的**時,一道清脆的耳光聲炸然響起。
陸靳深的臉側向了一旁,淡淡的紅痕浮現。
蘇落全身顫抖著將人一把推開,然後抱著枕頭和被子一瘸一拐的跑出了臥室。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
跑入一間客房後,蘇落反手鎖上了房門。
感受著身邊屬於陸靳深的氣息一點點消退,蘇落倚靠房門的身體一點點滑落,最後無力的癱坐在了地板上。
蘇落死咬的唇瓣,咬到唇角滲出猩紅的血液。最終,壓抑著的哭聲如蚊蠅般在夜色中響起。
她知道,今晚如果她不掙紮,她就一定會和陸靳深發生那種事情。
那是她曾經哀都求不來的。
這一次,她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恩賜的機會。
但是……會有哪個妻子想要這種“恩賜”?
不過是換種方式匍匐在他的腳下罷了。
剛剛的那一耳光,她一點都不後悔。
眼淚啪嗒啪嗒的砸落在手背上。
心還是會習慣性的疼痛。
外門,一聲震耳欲聾的摔門聲響起。
那是從主臥傳來的。
隨後便是皮鞋砸擊地麵的聲音,急促,有力,帶著壓抑的怒火。
蘇落下意識的蜷縮緊了身體。
不多時,傭人著急的聲音隱約傳來:
“先生,您這是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