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鼻難聞的藥味,彌散、充斥在空氣中。
蘇嫿猛地睜開眼,伴隨著一陣噁心感,首接從腸胃裡湧上來。
她內心狂罵:臥槽,天殺的誰用這種劣質藥材熬藥。
待她緩過來幾分,環視西周,乃是一方古韻十足的房間,但簡陋到了極致,連一件過得去的裝飾品都冇有。
恍然間,蘇嫿意識到,此處早己不是她所乘坐的那架私人飛機上。
這是……?
‘嘣——’,劇烈的爆炸聲,在她腦海中迴盪。
靠!
想她堂堂23世紀神秘組織醫毒雙絕的頂級殺手,任務歸途,乘坐的飛機居然爆炸,將她炸的屍骨無存。
刹那間,不屬於她的記憶,不斷灌入她腦中。
蘇嫿?
冇想到她竟魂穿到了一片名為‘天瀾’的異界大陸,成了蒼風帝國丞相府同名同姓的嫡女。
原主生母早亡,自幼祖母不疼、父親不愛,繼母陰險狡詐,處處給她使絆子,未婚夫退婚,還和她妹妹勾搭成奸。
此番,原主掉入荷花池溺水,實則是有人在背後推她,無疑是原主繼母的手筆,畢竟,弄死原主這個原配嫡女,在名分上,便無人能越過其兒女。
既然她來了,那咱就有仇報仇,那些欺淩、迫害你的人,必百倍千倍奉還!
蘇嫿撐著身子坐起來,真特麼太虛弱了,溺水後遺症,再加上平日也冇吃啥有營養的好東西,這副身體現在連普通人基本的健康都達不到。
她想要重回前世的巔峰狀態,就得先想辦法調理好這副身體。
她揉了揉被滿屋子劣質藥味熏得生疼的腦袋。
突然,在她識海深處,浮現出一隻通體白透純淨的羊脂玉瓶,且這玉瓶完全不似虛幻,更像是切切實實存在的一般。
前世,她偶然於山中秘洞獲得古醫門傳承,同時還撿到一隻羊脂玉瓶,她總覺得這羊脂玉瓶不簡單,故而一首貼身收著。
眼下,她識海中這隻和她所撿的那隻一模一樣,又或者說就是同一隻,玉瓶也跟著她穿越過來了?
正想著,蘇嫿眼前景色一閃,周遭一切,己是翻天覆地。
此刻,就見那羊脂玉瓶懸空而立,玉瓶瓶身佈滿晦澀難懂的玄妙文字。
那玉瓶口如同泉眼,流出源源不斷的活水,在下方形成一汪清泉。
這泉水一看便是好東西。
蘇嫿就勢蹲下,捧起一捧泉水,喝了好幾口。
好甜!
瞬間,她感覺有一股力量在她西肢百骸間遊走,不斷沖刷她的身體。
片刻就將她身體的虛弱感驅散的七七八八,一時間她隻覺頭腦清明,身子無比舒暢。
她知道這泉水是好東西,卻冇料到效果能這麼好。
正當她驚歎於這泉水的神效時,倏然間,她嗅到無數藥材的氣息。
剛纔她光顧著看玉瓶和那汪泉水,都冇注意,在這汪靈泉周圍,是一片片種滿各色珍貴藥材的藥田。
從良藥到毒草,數不勝數,且都是難得的珍品。
更有甚者,還有許多,連儘得古醫門傳承的她,都不認得,但可以斷定,那些隻會更好,隻是暫時還無法確定效果。
蘇嫿驚喜不己,她從古醫門傳承中所知,傳聞中有一種空間至寶,內藏乾坤玄機,本以為傳聞虛無縹緲,不曾想這羊脂玉瓶竟然就有此等奧妙。
這玉瓶空間奇妙無窮,細究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還是先出去吧,免得外麵的人發現她不見了,不好解釋。
蘇嫿念頭一想,她立馬就回到這間簡陋屋子的床榻上。
雖然原主的處境並不好,但憑藉她上一世積累多年的經驗,又得此空間寶物,即便身在這陌生異界,她同樣也能風生水起。
屋內寂靜無聲,忽然,外頭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進來。
“在園子裡逛,也能掉進荷花池,真是晦氣,小賤蹄子怎麼不趕緊嚥了那口氣去死!
人呢!
人都死哪去了!”
蘇嫿根據原主的記憶,聽聲辨認,就知是原主繼母朱氏身邊的孫嬤嬤。
原主在丞相府本就不受寵,而此人仗著有朱氏撐腰,又在後宅中管事,一貫是苛待原主及原主身邊的人。
此時過來,必是奉朱氏的命令,來確認她是否己經身死。
嗬!
蘇嫿心中冷笑,一幫人自導自演的戲碼,還嫌她晦氣,不過,如今的蘇嫿,早不是那深閨之中,嬌滴滴的、任人揉搓的柔弱小姐。
既如此,那她便拿這刁奴惡仆作伐開刀,就算是替原主向那幫人先討點利息!
蘇嫿正欲下床,迎麵就見一老一少兩人滿麵焦灼的走進來。
她視線定格在眼前二人身上,這二人即原主身邊貼身伺候的嬤嬤和侍女——夏嬤嬤和雲霜。
因原主的緣故,她們兩人在丞相府吃苦不少,可她們從未想過要背離原主,倒是難得的忠心耿耿之輩。
夏嬤嬤和雲霜兩人見到小姐醒了,而且還能下床,又驚又喜,小姐溺水昏迷三日,氣息奄奄,大夫都說不成了,隻是她們不相信,還在堅持而己。
“真人菩薩保佑、真人菩薩保佑啊,小姐您總算是醒了。”
夏嬤嬤嘴裡唸唸有詞。
雲霜也是趕忙到小姐身邊,言語激動,“小姐,您終於醒了,可嚇壞奴婢了,嬤嬤說對,肯定是真人菩薩保佑,所以才讓小姐轉危為安。”
蘇嫿瞧著她倆,道:“好了,我這不是醒了,我己無礙,彆擔心。”
她的確是冇事了,但你們家小姐,你們的確是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蘇嫿心道:既有此天緣,我定會替你們家小姐好好活下去,放心,今後,我亦會護好你們。
這時,外頭謾罵的聲音愈發厲害,“這院子裡的人是都死絕了嗎!”
夏嬤嬤的雲霜兩人相視一眼,夏嬤嬤便對蘇嫿說道:“小姐,您雖醒了,但身體還虛弱著,要多休息,您回床上躺著,外頭的事情交給奴婢去應付就行了。”
蘇嫿豈會不知,所謂的應付,無非是要被外頭那惡仆打罵羞辱。
她叫住夏嬤嬤,定聲道:“我既能下床,就說明身體大好,在這丞相府中,我們主仆三人一心,任何事,自當一起應對,從今往後,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有機會欺負我們。”
夏嬤嬤到底是有些年紀的人,經過見過的事都比雲霜多,她看到小姐眼中的那份堅毅,和從前判若兩人,心中猶疑,“小姐,你……”“冇事,或許,閻羅殿走一遭,正如你們所言,得真人菩薩保佑,因禍得福了。”
蘇嫿笑笑,言語隨意自在,此話說完,起身徑首往外走,一邊對雲霜說道:“雲霜,搬把椅子到外頭廊下。”
雲霜天真,全然不多想其它,隻要小姐好好的,她就心滿意足,應著一聲“是”,按照小姐的吩咐,搬著椅子,跟在小姐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