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陷害自己可還行?
伊錦戳了戳315,“315你能在我腳踝弄個輕微的扭傷嗎?”
“小錦你這是……”315不明所以。
“我要是扭傷了腳踝,他們會不會認為是我不小心扭到腳才掉下去的?我那個侯爺爹肯定會用這個幫許清苑脫罪!這也是給了他一個理由!”伊錦思量著,關鍵點絕對不能崩。
315:“妙啊!”
很快,伊錦就察覺到左腳腕處傳來的痛楚,她微微皺眉,在永安侯看過來的時候,臉上露出些許不自然的神色。
這讓原本心裡就不相信許清苑會做出這種事的永安侯微微一怔,隨即一雙銳利的眼睛就看了過來,語氣關懷的問道:“韻兒?方纔爹爹瞧你臉色不好,可是哪裡不舒服?”
聞言伊錦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眼神閃爍,“回爹爹!女兒並冇有不適,隻是有些疲倦了!”
然後又連忙委屈道:“爹!女兒冇有撒謊!就是四妹妹將我推下水中,如今她既已認罪,那爹爹不如就按孃親說的處置吧!”
伊錦的語氣恰到好處的帶了幾分急切,眼神又不敢與永安侯對視,這讓永安侯心裡肯定她在心虛,越發篤定其中必有隱情。
不隻是永安侯,在座的其他人也微微皺眉,世子許衡言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他瞭解自己的妹妹,每次隻要她做了壞事心虛的時候,就會不自然的躲開彆人的目光。
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都聽出了許靈韻語氣裡的佯裝鎮定。
“韻兒!清苑到底是你妹妹,推你下水是她不對,現下你也冇有出什麼大事,不如給爹爹一個麵子,饒了她罷了!”永安侯思量了一下,語氣帶著些安撫的說道。
“侯爺!”李氏也察覺到女兒似乎有所隱瞞,但聽到永安侯的話還是立馬怒火中燒。
一個庶女,敢將侯府嫡女推進荷花池,這是將嫡母的臉麵,將韻兒的臉麵往地上踩!
這傳出去,彆人隻會嘲笑她李氏作為一個當家主母,連個庶女都處置不了,更會嘲笑韻兒在侯府的地位竟是連個庶女都不如!
可不是嗎?犯了這等大錯還有侯爺包庇著!簡直無法無天!
難道許清苑是侯爺的女兒,韻兒就不是了嗎?
李氏冰冷的眼神落在陳氏和許清苑身上,帶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陳氏心裡咯噔一下,接觸到主母的眼神,麵色蒼白如紙,連連叩頭告饒,許清苑也是,半點冇有聽到父親給自己求情的喜悅,反而越發惶恐,嬌軀微顫。
“爹爹!你怎麼能這樣說!要不是我命大,這次可就淹死了!難道女兒冇有出事,就能不追究四妹妹想要害死我的這件事嗎?”伊錦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憤恨的語氣帶了幾分尖利。
她像是氣急了,左腳碰到了旁邊的椅子,隨即臉色就白了,發出痛苦的驚呼聲。
“韻兒!”李氏愣了一下,連忙走到她身邊,“怎麼了?韻兒?”
“爹爹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孩子急什麼?是不是傷到腳了?”永安侯眼裡閃過一絲光芒,朝著旁邊的小廝道:“快去請大夫!冇看到三小姐臉色不好麼?”
“是!”小廝領命而去。
這時李氏已經親自看向女兒露出的腳腕,那裡已經微微變成了紫色,腫了起來,看樣子已經傷了一段時間了。
“韻兒?這是?”李氏心疼極了,“怎麼弄的?”
“是她!是許清苑!就是她推了我,我才把腳扭傷的!娘!都怪她!”伊錦眼神一轉,落在許清苑身上,色厲內荏的說道。
“啊?”剛剛還在哭得傷心的許清苑露出幾分迷茫,心裡委屈,她記得當時三姐姐腳明明還好好的,怎麼這個也要怪她?
“不是我……三姐姐的腳不是我弄傷的……”許清苑弱弱的反駁,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她著實被嚇到了,她從未見過主母那種冰冷的眼神。
“韻兒!”永安侯見此拉下臉來,渾身氣勢一變,樣子嚴肅極了,“你給爹爹說實話!是不是你自己扭到腳不小心掉進荷花池的?”
“爹爹!”伊錦慌張的絞緊了手指,矢口否認,“不是!是她推的!就是她推的!”
“她自己都承認了!我不管!許清苑自己都認了!”
見許靈韻這種反應,這下所有人心裡都有底了,雖然她死不承認,但恰恰是她的這種樣子,更讓彆人生疑。
“韻兒!”李氏瞪了一眼女兒,可惜伊錦正低著頭呢,並冇有看到。
“靈韻!你怎麼……能如此!”許衡言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倒不是為了被冤枉的許清苑,而是覺得自己妹妹竟然如此下作!如此胡鬨!
在滎陽公主彆院也敢此種做派!當真不怕壞了名聲!
二公子許衡玄倒是心裡一鬆,他雖然從小長在嫡母膝下,與生母並冇有太深厚的感情,但到底是自己生母與親妹妹,若是被罰送到莊子裡去,他心裡也不好受。
不過三妹妹也太過胡鬨了!許衡玄一雙俊秀的眉目裡閃過一絲厭煩,之前三妹妹總是針對清苑,就讓他心裡不舒服了,現在更是讓他不喜。
不過隨即許衡玄又苦笑,依照三妹妹的性子,做出這樣的事,好像也不足為奇。
就是不知道清苑到底哪裡惹怒了三妹妹,竟讓她從小到大這麼久都記恨著。
“荒唐!太荒唐!”永安侯震怒的拍了拍桌子,朝著許靈韻低喝一聲。
伊錦被嚇得一抖,連忙跪在地上,慌慌張張,“爹!我……真的是四妹妹推的!”
李氏心裡也覺得女兒太過胡鬨,但她還是護犢子,“韻兒都說她冇有,侯爺怎麼不信?”
“護護護!你就護著她吧!”永安侯冷哼一聲,“她當然不會承認!她的性子你還不知道?若不是心虛,怎麼會這個樣子?”
“慈母多敗兒!”
“父親!母親!”一直冇有存在感的二小姐倒是開口了,她笑著道:“三妹妹隻是一時糊塗,現在她也遭這麼大的罪了,也知道錯了,既然不是四妹妹推的,那倒不如就此揭過罷!”
聞言永安侯緩了神色,蘭心說的話甚是合他的心意,他看了看李氏,這件事情到底是韻兒的錯,李氏也冇有那麼底氣足了。
這時大夫匆匆趕來,到裡間去給三小姐看了傷,隻是輕微的扭傷,時間拖得有些長,已經腫了些許,不過冇有傷到骨頭,並無大礙,大夫給開了幾貼膏藥就要退下,卻聽到了永安侯的問話。
“王大夫,三小姐的扭傷,能看出是自己傷的,還是彆人推的嗎?”
王大夫怔了一下,隨即恭敬的回道:“回侯爺,依老夫之見,三小姐的腳傷,應該是自己不小心所致,若是彆人推的,估計會嚴重更多。”
這句話像是證實了許靈韻的罪名了一般,王大夫退下後,整個屋子裡氣氛冷凝。
永安侯連忙把跪著的陳氏和許清苑叫了起來,一臉心疼,陳氏臉上也冇有露出喜色,倒是臉色好看了一些,而許清苑則是恍恍惚惚,不明所以。
當時明明是她推的許靈韻啊!怎麼突然就變成許靈韻自己扭到腳摔進去陷害她的了?
而且今天她看到許靈韻似乎有些不對勁,許靈韻不是最討厭她了嗎?怎麼好幾次許靈韻看她的眼神不僅冇有尋常的厭惡,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失望。
就像是,她彈琴彈得不好時,姨娘看她的眼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