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除了探子的稟報聲音和曹操的喘息聲外,落針可聞。
曹操聽完,默默的用筷子將桌上的米飯全部收入碗中,沉默的繼續吃了起來。
他心中已然掀起大浪。
此時钜鹿已失,皇甫嵩孤軍深入,恐有禍事。
他看著下首的曹仁等人幾眼,心中有了主意。
“傳令拔營,速發兵钜鹿,我恐皇甫老將軍,此刻已被黃巾軍前後夾擊了。”
還不等曹仁答話,那探子抱拳道:“皇甫將軍也已被生擒,八萬大軍全軍覆冇。”
“什麼!”
“什麼!”
“什麼!”
眾將全部驚訝起身,曹操再次將自己的米飯扣在桌上。
他用的力道十分大,竟然連碗都給扣碎了。
“你再說一遍!”
“稟將軍,皇甫將軍也已被生擒,八萬大軍全軍覆冇。”
“這...”
“張紘竟有如此智謀,三日之內,連克郭典皇甫嵩?”
“將軍,此人必成心腹大患,應趁其年幼,儘速除掉啊。”
“是啊,將軍。”
聽眾將如此說,探子又道:“皇甫將軍被擒,八萬大軍全數被殲之時,黃巾軍...黃巾軍無一人傷亡。”
“嗯?”
眾人再次震驚,八萬人死了,對麵冇死傷一人,難不成這張紘真是神仙不成。
他仔細問了此戰的細節。
那探子也是因此回的晚了,此刻他仔仔細細將自己打聽的所有情況說了出來。
曹仁又說道:“大哥,張角本已瀕死,若非張紘所救,此刻黃巾軍已經被全部剷除了。”
“這張紘,祭天救父,步步生壇,此刻又一指取钜鹿,聲響之間殺了八萬兒郎。”
“此人不是心腹之患,乃是舉世之敵啊。”
“大哥何不趁此機會,以恢複漢室的名義招賢納士,再聯合各個郡守州牧,共同起兵伐之。”
曹操瞪了曹仁一眼,有些氣憤的說道:“我難道不知道他舉世之敵?”
“現在天下黃巾猖獗,八州之地,黃巾大旗一舉,人人影從,傭兵三十餘萬。”
“哪個州縣豪強自己的地方不鎮壓,反而會被我們召集而來?”
“腦子是個好東西,說話之前先動一動。”
曹仁聽曹操如此說,也知道自己說的有些不切實際。
“大哥,那我們該如何?”
“該如何?”
“自然是冷眼旁觀,如今宦官掌權,漢室勢微,若此時我們出頭,待黃巾一滅,我們也就變成了黃巾,十常侍豈會坐視我等做大?”
“攘外必先安內,我看如今天下,還需先除了閹宦纔是。”
“大哥莫非要對黃巾作壁上觀?”
“作壁上觀是有,但也未必不能建功,我等且觀察黃巾形勢,召集鄉勇,尋覓良才。”
“再漂亮的打上幾仗,自然有我們的好處。”
曹操環視四周眾人,隨後擦了擦嘴,向他們問道:“你們以為,張紘如何?”
“張紘?”
“大哥,張紘就是個神棍,那張角以符水治病收買迂腐百姓,這張紘如今手法如出一轍,隻是看起來更高明而已。”
“張紘年幼,我看這些事情還是張角做的。”
“張紘隻是運氣好而已,救張角的不都說是華佗麼。”
曹操見除了曹仁都發表了意見,轉而問他道:“子孝以為如何?”
曹仁憋紅了臉,想了很久才堅定的說道:“大哥,我總覺得,張紘就是河神。”
“他目前做的一切事情,我連想都想不到,更彆說做到了。”
“誰能救活背疽這樣的絕症?當年祖父去世之時,遍請天下名醫也未見成效。”
“憑空在腳底弄出酒罈,還在祭台那樣的地方,還八十幾壇,我也想不出這樣的戲法是怎麼做的。”
“他能一指钜鹿,轟碎太守府,更加不是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