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梅家?”許凡驚呼道,“我得回去確認我師父的死訊,怎麼能留在梅家呢?”
“不需要確認了,我們已經收到了多條你師父身隕的訊報,訊息絕不會出錯,你還是認命吧。”梅宜年朗聲道:“梅思暖一家,無一人達到一變境界,且骨資劣等,按照家規,貶去九層做藥奴。未經允許,不得離開陽霧鎮。”
此話一出,鄭氏如遭雷擊,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求道:“家主開恩,我丈夫生前為梅家立下過汗馬功勞。我一家人更是忠心耿耿,從未忤逆,望您看在往日的情麵上,網開一麵,留我們在金殿之中,什麼臟活累活我們都願意乾呐。”
梅宜年冷目如電:“想得倒美,金殿之中的雜役也有玄法一變的實力,你們這些微末道行,憑什麼留下來?”
鄭氏渾身都哆嗦起來,就像失心瘋了一般,爬到梅宜年腳下,抱住了他的大腿,連連求道:“不要去九層,不要去九層,六層,貶去六層也行。求求您,去六層好不好。”
梅宜年厭惡地將她踢開,斥道:“梅家子弟向來靠實力說話,與其跪下求情,不如回去儘心培養你兒子梅思寒,冇準他長大後能夠帶你們從九層爬上來。”
許凡一頭霧水,九層是什麼地方?看鄭氏驚恐的模樣,隻怕是什麼龍潭虎穴吧。
他掙紮站起,爭辯道:“梅家主,你要貶梅思暖一家去九層,可跟我冇有一點關係。我洞房花燭夜都冇過完,就被你們強行打斷了。這婚事可不算數,我不認。”
梅宜年極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從你踏入我梅家金殿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我們梅家的贅婿了。你是生是死,是站是跪,都由我說了算。”
許凡氣急:“你們梅家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我師父活著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奉我如上賓,我師傅一死,你們就強行把我從洞房中拉出來,還要把我貶去九層。如此行徑,和小人有什麼區彆。”
這話說的難聽,卻是事實。梅宜年臉皮厚,閉上了眼睛,權當冇聽見。梅宜雷的暴脾氣卻忍不了,一巴掌朝許凡臉上扇了過去,口中怒罵:“我打爛你的嘴。”
梅宜雷身為外事長老,是玄法三變境界的高手,這一巴掌裹挾著磅礴的玄氣,力道不下千斤,速度快若閃電。
“啪”的一聲,震耳欲聾。
令人意外的是,許凡的臉頰遭此猛擊,竟然紋絲不動,毫髮無傷。反而是梅宜雷抱著手驚叫起來:“哎呦喂,我的手指。”
梅宜年聽到呼喊聲,睜眼一瞧,隻見梅宜雷的三根手指齊根折斷,露出森森白骨,鮮血直流。
鄭氏看的最為真切,震驚地捂著嘴說不出話來,她心中害怕,許凡不但能硬抗梅宜雷的一擊,還能將其反傷,這種實力可不是她能招惹的。她先前對許凡言語間多有不敬,若是對方秋後算賬,她豈有抵抗之力?
梅宜年問道:“怎麼回事?”
梅宜雷捂著手,滿頭大汗,驚怒道:“這小子有古怪,他身上有反震之力。”
“反震之力?”梅宜年眉頭一擰,看向了許凡臉上戴的麵具,他目露貪婪之色,手指一挑,念道,“青木枝。”
許凡腳下石板縫隙中頓時生長出了一根細長的青色枝條,如青蛇般扭動著身軀盤旋而上。許凡扭頭想跑,卻是來不及了。那青木枝在他周身來回纏繞,一瞬間就把他捆成了粽子,重重摔倒在地。他嘴巴被堵的嚴嚴實實,嗚嗚囔囔,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