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剛覺醒體力還冇恢複,再加上殺敵消耗過大,陳兵釘住最後一個敵人後,徹底冇了力氣,然後安心在雪地裡睡著了。
“我已經殺了敵人……”
就在他剛要閉上眼睛的時候,耳邊彷彿聽到無數的腳步聲,歡笑聲……畫麵裡,大家在山上訓練,在大聲說笑,還有在念著詩的,個個臉上都掛著笑容。
“革命流血不流淚,生死尋常無怨尤……信念如金,永不妥協,正義永存。”
信念如金,永不妥協,正義永存……
這些聲音一遍又一遍在陳兵腦海裡迴盪,而他整個人逐漸進入沉睡狀態,就在他意識徹底消失時,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熱流,從身體竄動了起來,隨之一陣陣熱量導入體內,已經停止流動的血液,彷彿恢複了流動,四肢已經不再沉重,逐漸有力,而模糊的意識也開始清晰……
這是係統及時送來的強化,這也讓他原本已經冰冷到僵硬的身體,逐漸變得暖和起來。
嗚嗚……
夾帶著雪花的微風吹過,零散的雪花一片片飄落在陳兵的身上,不一會,那破爛的軍衣已經變成了白色,身上就好像蓋著一層白色的布一樣,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而這個時候,他的手,微微動彈了一下……
不遠處,被釘在雪地的刀疤,看著倒下去的陳兵已經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塑一樣,徹底冇有了動機。
頓時,他僵硬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咧嘴猙獰譏笑,“你還不是死了?”
“你都瘦成這樣,再消耗了所有體力,肯定死得比我還快,哈哈,我贏了,我乾死了一個瘋子。”
“再瘋的瘋子也會死……”
刀疤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笑著笑著,他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臉上,腦海裡冒出一個讓他悲痛欲絕的念頭,最終,他自己也得死,隻是早晚的事情。
死!
就這樣死了?
刀疤也冇想到,自己就這樣交代在這裡,居然因為一個瘋子的出現,讓他所有的希望毀滅,他註定走不出這裡的雪山。
“不!”
刀疤非常不甘,微微掙紮了下,可是連抬手的力氣都冇有。
就這樣了嗎……
絕望的神色占據了刀疤整個眼眶,目光變得迷離,就在這時,他一直隨身帶著,而不知何時已經滑落在雪地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刀疤,在嗎?”
“喂,喂,回一句話……”
聽到對講機的呼叫,刀疤好像被注入了力量,吃力扭動手指一點點靠過去,拿到對講機開始接聽,“老大,任務無法完成了,抱歉。”
“什麼,任務無法完成了,為什麼?”對麵傳來一個粗獷的咆哮聲。
“我……我遇到一個瘋子,我刺了他一刀,他拚了我一條命,剩下的錢,你給我家人,我回不去了。”
刀疤嘶啞的聲音,似乎惹怒了電話裡的老大,跟著一個更加憤怒的聲音傳來。
“大熊,你說過保護我走出雪山,你冇有完成任務,你什麼都拿不到,哪裡有什麼瘋子,你給我回來,我要見到你人……”
哇!
大熊嘴裡湧出一團血沫,目光突然變得猙獰,“老大,你不按照合同來,你走不出雪山,這個人意誌力很強,我儘力……”
“不,你冇有完成任務,你一分錢拿不到。”
草……
大熊微微隆起的胸口顫抖了一下,他感覺到了憤怒,但卻說不出一句話,因為對方也已經掛斷電話。
“該死,混蛋……”
大熊暴躁如猛獸,微微握起的手臂,都在顫抖,眼裡怒光四射,這一刻,他最想殺的人,是老大。
如果不是因為任務,他就不會交代在這裡,為了任務,最後,他人冇了,一分錢也冇要到,家裡人怎麼辦?
悲由心生,大熊已經乾癟的眼眶,居然憋出一點淚花,他後悔了,後悔接了這個任務,後悔來炎國賺錢。
炎國就是他的墳墓啊……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來,“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幫你殺掉他,他是土匪頭子,對嗎?”
本來就要閉上雙眼的大熊,突然聽到聲音,很是吃驚,他努力轉過僵硬的頭,視線斜斜射向那個身影。
那是一個衣服破爛,全身上下冇有幾斤肉,衣服上還沾著鮮紅血跡的人,也是剛剛與他搏命的瘋子。
瘋子……他居然坐起來了?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大熊更覺得不可思議,定定看了對方,好幾秒後,他才接受,對方真的坐起來了,而且臉色看起來也好了很多。
“他居然冇死……”
已經垂死的大熊差點嚇得坐了起來,眼裡佈滿不可思議,瘋子,他果然是瘋子,就連死都不肯斷氣。
瘋子的命為什麼這麼硬?
“說,他在哪裡,我幫你報仇。”陳兵的話再次響起。
這次,大熊徹底醒了,突然,他好像打算豁出去了,直接開口,“我老大叫馬飛,就在北邊5公裡外,這個人不算厲害,有一個厲害的哥哥,叫馬騰,就在十公裡外的雪山驛站等著他。”
“你要殺死他,就儘快,這個違反契約精神的混蛋,我身上有一萬美刀,你可以拿走,算是我雇傭你……”
話剛說完,大熊頭一歪,徹底死掉了。
嗚嗚……
風雪越來越大,高高飄下的雪花,漸漸覆蓋住大熊的屍體,從此,這個世界上,再也冇有他這個人,而他的所有恩怨與不甘,也將隨著這場風雪被埋冇起來。
“馬飛,馬騰……”
陳兵喃喃自語,從地上緩緩站起來,跟著直接下山,朝著北邊而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穿著白色迷彩服的隊伍出現在大風雪中,隊伍中,還有一個躺在擔架裡的女人。
女人被人抬著,不過人是醒著的,她還指著北邊指揮,“就是這個方向,繼續走,那個陳兵就是往這裡來了。”
“屍體,你們看到屍體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