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的臉色陡然就難看了下去。
她深呼吸，緩緩朝著路放走去，直到走到他的沙發麪前，才終於停下。
林霜麵無表情地看著路放：“你找我。”
路放上下看著她，眸中隱著的，是林霜看不懂的狠色。
下一刻，就聽路放低低笑著說：“你們覺得林霜怎麼樣？這身材，是不是還可以？”
林霜雙手隱在背後，緊捏成拳。
可嘴角卻揚起了一個淡淡的，微涼笑意。
這是她生氣的征兆，路放其實很瞭解她。
可她越這樣，路放就笑得越是歡欣。
他始終笑著，眼中的挑釁卻愈加濃鬱：“不過價格也挺貴的，一次十萬塊，嘖。”
路放掃了一圈室內的男士：“你們誰想試試，隻要付錢就行。”
他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間目光停在顧思明的臉上。
饒是光線昏暗，他也能看到顧思明的臉上有了些許冷色。
而林霜，她隻是筆筆直直站著，站在路放麵前，紋絲不動。
隻是她的眉眼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朦朦朧朧的，有一瞬間，竟讓路放有些看不真切她的眸光。
可她嘴角依舊笑著，甚至笑得更甜。
路放站起身來，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站在林霜麵前，嗤笑道：“這幾天我冇有找你，你一定很缺恩客吧？嗯？”
路放的聲音輕飄飄地繼續：“這裡在座的都是有錢公子哥，能被他們看中，也是你的福氣。”
語氣之中，夾雜著玩弄的惡劣。
而路放這話一出，在場人全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偌大的K歌台張揚著震耳欲聾的音樂。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林霜身上，眸中充斥著憐憫，——這個可憐的女人，不知道是哪裡惹到了阿放，竟然被他這樣羞辱。
林霜看著他，看著他眉眼中的捉弄，透著上位者對螻蟻的鄙夷。
饒是她早就知道權貴可以輕易玩弄平民命運，可她此時此刻，依舊控製不住地，瀰漫出鋪天蓋地的恨意。
她垂眸，低頭，一言不發，收斂起自己的情緒。
彷彿她剛纔流露出的生氣情緒，都是假象。
路放陡然伸出手，重重捏住了她的下頜，逼著她回望他。
他終於不再掩飾心底的戾氣，就像撕開了偽裝外表的凶獸，他雙眸漆黑陰森，緊緊盯著她一字一句道：“裝什麼，你不就是出來賣的嗎？”
林霜回望進他的眼底，她譏笑起來，聲音竟是從未有過的媚色：“是啊，一次十萬。你不是最清楚嗎？”
路放眼底的憤怒逐漸蔓延，加速吞噬他的理智，他一下子就甩開了林霜，冷凝笑著：“好，很好。”
路放又坐回了單人沙發裡，目光掃向包廂內的男人，嘲弄道：“誰想試試的儘管上，我買單。”
這話一出，和路放玩得親密的顧思明盛城還有時安，臉色都變了變。
反而是做得稍遠一些的，一個個眼中都流露出了濃濃的興趣。
阿放買單，不玩白不玩，誰讓這可憐的女人得罪誰不好，竟然得罪敢阿放？
王辰就從多人沙發上站了起來，有些討好得看向路放：“阿放，這妞不錯，我想試試。”
路放的聲音不疾不徐：“隨意。”
王辰是江城的一個小富二代，為了攀上路放，不知道找了多少關係，才終於勉強融入到這個圈子裡。
當然了，這所謂的‘融入’，也不過隻是路放組的酒局，多了他一個人頭。
路放甚至連正眼都冇有多看過他一眼，眼下總算有了這麼一個好機會，能讓他在路放麵前刷刷存在感，他怎麼可能放過？
身側的小姐還嬌滴滴地拉住了王辰的手：“王哥，彆走嘛。”
可王辰嫌惡得甩開了她的手，一邊朝著林霜走去。
這妞確實極品，該瘦的地方瘦，可該豐腴的地方豐腴，所有肉都長得剛剛好。
他一邊走一邊解開了自己的襯衫衣袖，眼看已經走到了林霜麵前，他一雙小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絲興奮。
王辰朝著林霜的胳膊伸出手去，眼看就要碰到她，可陡然間，突然身後有股力道傳來，朝著他就重重揮出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