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哪種照顧?
江倪棠怔在原地,看著夏安禾熟稔地直接上樓。
心臟像被細線捆繞,又疼又喘不上氣。
霍時遷有嚴重的潔癖,從來不許彆人動他的東西。
身為他的妻子,江倪棠也是直到第三年才被允許碰觸他的私人物品。
可一個纔來了兩個月的秘書,就將霍時遷的條條規矩都成了擺設。
這正常嗎?
他們的關係,隻是上司和下屬嗎?
江倪棠轉頭看向霍時遷,喉嚨有些發緊。
“你不是……不用女秘書的嗎?”
霍時遷站起身,手腕上的佛珠碰撞,聲音淡淡:“夏安禾不一樣。”
不一樣。
這三個如同一把大錘,敲得江倪棠頭昏眼花。
她很想問問怎麼不一樣,哪裡不一樣。
但就在她失神的片刻,夏安禾提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了。
她衝江倪棠微微一笑,隨後便和霍時遷一起轉身離開。
那樣的姿態,彷彿宣誓主權的炫耀。
江倪棠聽著大門關上的砰聲,心狠狠震顫。
她因為惦記著這次五週年的結婚紀念日,才特地接了那個任務。
辛苦了兩個月,就是為了這幾天能休假。
可霍時遷出差連一個字都冇和她說,甚至身邊還帶著一個女人。
江倪棠喉間發苦。
她細細回想,把過往一寸一寸翻爛了。
卻還是不知道,自己和霍時遷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越來越陌生?
江倪棠失魂落魄地在沙發上呆坐了一天。
到了傍晚,她給霍時遷發去訊息。
你落地了嗎?平安嗎?
但是等了很久,等到江倪棠在沙發上睡過去,手機都冇震動。
直到第二天早上。
江倪棠被冷醒,打開手機,訊息框裡霍時遷隻回覆了一個字。
嗯。
酸楚再次漫上心頭。
江倪棠深吸了口氣,還冇壓下。
局裡突然來電。
接起就聽局長謝聲:“小綿,休假暫停,現在有一個緊急任務。”
“有一個逃逸了八年的嫌疑人出現在了城北遊樂園,馬上過來!”
“是!”
江倪棠應聲,掛斷電話立刻出門。
趕到城北遊樂園,他們全隊人已經到了。
江倪棠和隊長言承同事多年,十分默契。
兩人扮成情侶進去尋找目標,其他人封住兩邊出口。
進入遊樂園,耳麥裡傳來同事的聲音:“嫌犯王大治,身高175CM,偏瘦……”
江倪棠挽著言承的手臂,眼神快速在人群中掃視。
耳邊言承壓低聲音:“犯人可能會去小孩多的地方。”
江倪棠立刻向小孩多的地方看去。
就在這時,她身邊響起個稚嫩的聲音:“爸爸!媽媽——”
她下意識看過去,隻見那小男孩笑著撲向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下一秒,江倪棠看清男人的臉,狠狠怔在原地——
是霍時遷,在他的身邊還有夏安禾。
相識十幾年來,在江倪棠的記憶中,霍時遷永遠一絲不苟。
襯衫冇有褶皺,臉上冇有多餘的表情。
可眼下這一刻,霍時遷脫去了西裝外套,襯衫的袖子卷在胳膊肘處,眉眼間都是笑。
她就這麼看著霍時遷將男孩抱在懷裡,夏安禾笑著點點男孩的鼻尖。
那一家三口的幸福摸樣,讓江倪棠隻覺骨頭縫裡在往外冒寒氣。
那孩子,是誰的?
言承這時在身後叫了江倪棠一聲:“小綿!”
江倪棠回過神,冇來得及扯回目光。
霍時遷循聲看來,兩人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