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是十五,他去三寶寺禮佛的日子。她攔了輛車,直接去了寺廟。在這裡,霍時遷有一間自己單獨修禪的禪房。江倪棠報出身份後,跟著僧人來到了一間房前。她站在門前沉默了許久,才抬手推開門走進。可一室檀香,靜謐無聲。霍時遷卻不在。她望去,隻見莊嚴的佛像之下,擺滿了供奉的蠟燭燈。細數下來,竟然有百來盞。江倪棠不由地好奇問身後領路的僧人:“這是什麼?”僧人解釋:“這是海燈,很多人點燃它,以此來贖清心中的罪孽。”
轟一下,江倪棠感覺大腦好像爆炸開來,耳邊嗡嗡作響。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凝滯了那麼幾秒才,發出聲音。
“你說什麼?”
霍時遷抱起多多,神情是不近人情的冷峻:“你聽清了,就不需要我再重複。”
江倪棠嘴唇發起顫,喉嚨裡堵著一口難言的苦澀。
還不死心:“可那是我們自己的孩子……”
霍時遷淡漠到了極致:“佛說:眾生平等。”
“不管是誰的孩子,一個就夠了。”
落下這句話,他徑直走進彆墅。
江倪棠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一直緊繃撐著的那根弦,斷了。
對彆人的孩子如同親生,對自己的孩子卻剝奪出生的權利。
這是眾生平等?狗屁的平等!
江倪棠站在冷風裡,通體冰冷,眼淚在眼眶裡搖搖欲墜。
她一手捂著小腹,一手緊緊攥著拳。
許久,她把眼淚逼了回去,帶著通紅的眼眶離開。
回到局裡。
江倪棠失魂落魄地望著桌上自己和霍時遷的結婚照,想起當年結婚,她是多麼的開心。
做了自己最喜歡的職業,嫁給了自己最喜歡的人。
當時她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運的人。
霍時遷對她冷淡,她告訴自己那是他的性格使然。
霍時遷不接她電話,不回她訊息,她安慰自己是因為他太忙。
她為他找了一個又一個理由。
找了五年,卻撕下了這段婚姻的偽裝,露出最殘忍的真相——
霍時遷不愛她。
他娶她,是因為家族逼他需要一個妻子。
他和她親密,是因為家族要他傳宗接代。
江倪棠彎下腰將臉埋進手臂裡,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撕裂成了碎末。
一夜無眠。
到第二天早上,江倪棠心中還在糾結這個孩子的去留。
這個艱辛得來的孩子,她捨不得。
可如果她的孩子一生下來就冇有愛,對孩子來說太不公平。
讓她的孩子看著自己的爸爸對其他孩子好,更是殘忍。
江倪棠深吸了口氣。
突然,言承拿著一遝檔案走進:“小橙!開會——豁牙佬出現了!”
‘豁牙佬’。
聽見這個外號,江倪棠的背一瞬發緊。
他就是兩年前刺傷她小腹,最後逃之夭夭的那個人犯!
時隔兩年,終於又有他的行蹤。
江倪棠在會上毫不猶豫:“我要參與抓捕!”
言承冇說什麼,會議結束後卻把她叫到一旁。
“小橙,這次行動很危險,你現在懷著孕,不能去。”
江倪棠執拗搖頭:“兩年前他是從我手上跑的,我必須要親手將他抓捕歸案。”
也是在這一刻,她確定了一件事——
這個孩子是她的,她不會打掉,不會讓任何人替她做決定。
言承皺起眉,但最後還是保持了沉默。
而江倪棠想著肚子裡的孩子,決定找霍時遷好好談一次。
而今天是十五,他去三寶寺禮佛的日子。
她攔了輛車,直接去了寺廟。
在這裡,霍時遷有一間自己單獨修禪的禪房。
江倪棠報出身份後,跟著僧人來到了一間房前。
她站在門前沉默了許久,才抬手推開門走進。
可一室檀香,靜謐無聲。
霍時遷卻不在。
她望去,隻見莊嚴的佛像之下,擺滿了供奉的蠟燭燈。
細數下來,竟然有百來盞。
江倪棠不由地好奇問身後領路的僧人:“這是什麼?”
僧人解釋:“這是海燈,很多人點燃它,以此來贖清心中的罪孽。”
贖清罪孽?!
霍時遷這樣的人,也有罪孽要贖清?還有這麼多?
江倪棠走近拿起第一盞。
上麵刻著日期,二零一八年,六月初八。
第二盞,就是六月二十四。
初八、二十四號……是每個月她和霍時遷做夫妻之事的日子!
江倪棠的手忽然抖了起來。
她迫切地一盞盞掃視過去,想要找到證據否認自己的猜想。
可讓她失望了。
整整一百二十盞燈,代表五年,六十個月,每月兩次房事。
所以……霍時遷每次和她做完夫妻之事,就會來點燃一盞!
她,是霍時遷心中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