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時妍可直接從八十八層酒店頂樓上墜落,強烈的失重感和恐懼感襲來,使她全身劇烈顫抖。
她藉著昏暗的燈光,看著頂層上陰暗的兩人,眼神裡麵是藏不住的怒氣,失控的喊道:“孟詩然,吳瀟宸,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兩個的。”
說完她不甘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從八十八層摔落,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可是她心裡好氣,她明明是二十四歲的花樣年華,卻要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
若是冇有今天晚上意外撞見自己的表妹和自己未婚夫苟合,兩人聯合把她推下樓,她一定認為自己的南城最幸福的人,即將嫁給最愛自己的人。
說來可笑,他的未婚夫和她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一上大學就在一起了,平時對她可謂是好的不得了,連洗個水果都怕涼到她,簡直把她捧在掌心。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是時家女,手裡掌握了她媽媽留給她的股份,時家二老的掌上明珠。
身體在快速的往下降,耳邊是呼呼呼……的風聲,強烈的風聲颳得她全身巨疼,從皮膚疼到心臟。
若是可以,她寧願自己死後下十八層地獄,也想讓上麵的兩人不得好死。
意識,漸漸渙散。
在徹底陷入黑暗後,時妍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地麵親密的接觸發生劇烈的碰撞聲,血液從她的身體裡流逝,骨頭似乎都分離了……
————
死後的時妍可隻能偶爾跟在季斯槐的身邊,要不然就冇有意識。
或許是因為大家都相信她是意外身亡,隻有季斯槐不信,她看著季斯槐一步步運籌帷幄,吞併了吳氏,把吳瀟宸和孟詩然逼的無家可歸,最後精神上受不了,從高樓上墜落,給自己報了仇。
一開始,時妍可認為季斯槐隻是借自己身亡的事情來搞垮吳氏。
後來,她看到了季斯槐以自己為名,成立了基金會,讓南城的人都記得她的好,她才意識到季斯槐喜歡她。
等季斯槐三十歲的時候,他直接以時妍可的名義直接把公司捐給了慈善機構,孤身一人來到了時妍可的墓前。
沙啞的聲音道:“妍可,這輩子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下輩子,換一個你喜歡我的機會可好?”
時妍可在季斯槐耳邊說:“這輩子謝謝你,下輩子我一定好好的對你,愛你,護你。”
若是有下輩子的話,她一定二話不說的投進季斯槐的懷裡,好好的愛他,對他好。
可她現在這個樣子,連個軀體都冇有,和季斯槐在一起,隻能想想了。
時妍可隻是一抹幽魂,季斯槐聽不到的聲音,他修長的手指拂過冰冷的墓,喃喃道:“妍可,你等等我,我這去找你。”
聽到季斯槐的話,時妍可震驚到了,就見季斯槐對自己的照片笑了笑,起身離開了這裡。
時妍可想追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慢慢的散落,她在自己的墓前動不了了,季斯槐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她的眼前,她的視線逐漸模糊。
“季斯槐,我不要你做傻事,我要你好好的活著。”時妍可大聲的呼喊著。
可季斯槐冇有停下腳步,直到季斯槐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完全消失。
身體完全消失之前,時妍可的腦海裡麵又想到了那晚三人在酒店頂樓上時孟詩然的話,笑容猖狂,滿是恨意。
“時妍可,說你蠢你還不承認,瀟宸哥哥高三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說起來你纔是第三者,現在知道為什麼瀟宸哥哥不願意碰你了吧,因為從始至終他喜歡的人隻有我一個,隻願意碰我,哈哈哈……”
“至於和你在一起,隻是因為你手裡有你媽媽留給你公司的股份,還有你是時家二老的親外孫女,不像我是冇有血緣關係的。”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我並不是你的表妹,而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說起來景勝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哈哈哈……“
“我天天喊姨夫的人是我的親爸爸,哦不對,差點忘記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女兒,而是你媽媽那個小賤人和我爸爸結婚前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哈哈哈,你是野種,野種。”
“還有啊,你媽媽也不是因為車禍而去世,而是我的媽媽和爸爸聯手害死的,破壞了刹車,你是不是想不到啊你,你的一輩子就是個笑話,笑話,下輩子投個好胎吧,姐姐!”
…………
時妍可猛的睜開眼睛,大口的呼吸著,似乎孟詩然猙獰的笑容就在眼前。
眼睛直直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入目,是白色的茶幾,粉色的窗簾。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佈局。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低頭用力的擰了一下自己手背上,“嘶……”是疼的。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現在怎麼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且她還有了感覺。
刹那間,她眼神頓住。
一動不動的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
白皙的皮膚,精緻的臉蛋。
一雙杏眸,明澈而清澈。
在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芭比粉的睡衣,還是一層一層的,頓時覺得格外的醜。
“叩叩叩……”幾聲敲門聲打斷了時妍可的思考,接著傳來了話音聲,“大小姐,喝杯牛奶再睡吧!明天就是你的訂婚宴了,一定要美美的。”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邊,時妍可覺得她的幻覺,或許老天爺憐憫她,讓她來到的不是地獄,而是天堂。
想起張嫂被車撞死,她心裡就格外的難受,真是冇有想到自己還有機會再見到她。
敲門聲在門口再次傳來,時妍可顧不得自己身上的衣服了,直接打開了門。
入目是張嫂那張熟悉的臉,時妍可頓時覺得眼淚在眼眶裡麵打轉,直接抱住了張嫂,喃喃的說了句,“張嫂,真是冇有想到還能再次見到你,我真的是太激動了。”
張嫂拿著牛奶,被她家大小姐抱個滿懷,手裡的牛奶都差點倒了,心裡有些疑惑什麼是再次見到她,吃晚飯的時候不是才見的嗎?
而且她家大小姐平時不都和二小姐她們兩母女親嗎?不太理自己的嗎?今天怎麼回事,還說想自己了,她現在腦袋裡麵裝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