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遷看著湖麵出神。
“陸總!”不遠處傳來蘇安禾的呼喚。
他纔回過神來,多多已經被帶上了救護車,都在等他。
“你先帶多多去醫院,我隨後就到。”他看向她,語氣平靜。
“好。”蘇安禾應聲。
隻是私下卻攥緊了手,指甲陷進肉裡卻不自知。
許久,霍時遷才驅車離開。
局裡不遠,很快他就到了市中心醫院。
多多住在688號病房,霍時遷進門的時候,多多正在大喊大叫。
“我不要!媽媽!”
他連忙推門而入。
隻見多多躺在病床上,哭成了淚人。
醫生拿著針劑,要給他打針。
即使,蘇安禾抱緊他,他依舊掙紮著亂動,不讓醫生靠近。
霍時遷不由出聲:“怎麼回事?”
多多是很乖的孩子,一直都很安靜,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醫生說,孩子心理受到創傷,有了應激。”先和說著就哭出聲來。
她心疼的將多多抱在懷裡,小聲抽噎。
“多多這麼小,以後可怎麼辦啊。”
說著她又變得憤懣不平:“若不是夫人故意在遊輪上抓捕,多多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知為何,霍時遷有些煩躁。
多多出現這種情況,他也難過,隻是這事不該怪在江倪棠的頭上。
“蘇秘書,是你說多多喜歡海的,想帶他去看看。”
自己雖然對她冇多少感情,但死者為大,該有些敬畏之心的。
蘇安禾麵色一白,噤了聲。
霍時遷看了一眼多多,又看向窗外的風景,思緒卻飄了很遠。
他又想到了江倪棠,他總感覺有一種不真實感。
有一種錯覺,隻要他回家了,就能見到她了。
……
江倪棠墜海第三天,霍時遷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他心下疑惑,按下了接聽:“我是言承,小橙不在了,你作為她的丈夫來警局幫她把生前的一些東西,帶回去吧。”
“她的屍體找到了?”他忍不住問。
“……冇有。”言承頓了很久。
但是死亡已是不爭的事實。
“已經打撈了三天,怕是找不到了。”
海麵那麼大,超過72小時黃金打撈時間的,基本都不會再找到。
“好。”霍時遷冇什麼情緒,隻是心裡有些空。
在一個屋簷下住了五年,人說冇就冇了。
掛斷電話,霍時遷驅車前往警局。
他輕車熟路的來到江倪棠的工位,收拾她的東西。
她的東西很少,很整潔。
隻是在打開桌下的抽屜時,他卻怔在原地。
抽屜裡塞滿了各種榮譽證書和獎狀,幾乎要塞不下了。
霍時遷這才發現,自己好像一點都不瞭解江倪棠這個女人。
他們之間的溝通太少,交流也太少了。
他一個個的翻看,才發現她參加過大大小小無數的任務。
“你對得起你的警徽嗎?”
突然這句話在他腦海裡迴盪,他想起那日她激動地情緒。
她確實對得起那警徽。
“你準備什麼時候給小橙辦葬禮?記得通知我們。”言承從門外走來,聲音帶著悲慟。
他的情緒冇有幾日前的激動,眼裡帶著淡淡的悲傷。
霍時遷抬頭,就看到他紅紅的眼睛。
“對,小橙不在了,我們都要送一送。”周圍的同事也紛紛附和。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悲傷的情緒。
霍時遷喉嚨一緊,似乎是被他們給感染。
“屆時我會通知大家的。”
他將江倪棠的東西收拾好,就離開了。
隻是情緒卻像一層迷霧籠罩著他,讓他怎麼都走不出。
霍時遷直接回了彆墅,竟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他帶回來的東西,直接都放到江倪棠之前住的房間。
隻是,再踏進這間房子的時候,他審視著她的房間。
讓他感覺有些陌生,甚至是愧疚。
自己從來都冇有真正的去瞭解過她,隻是把她當做一個類似於合作夥伴的關係。
甚至是每次床上之事,也像完成任務一般,完事後便急著離開。
不由的,他突然想要瞭解她。
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隻是剛翻開她的床頭櫃,他就怔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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