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總算是捨得回來了。”
剛一下車,就聽到了一道調侃的聲音。
薑糖抬頭看去,就見徐子吟斜倚在門口,一臉打趣地看著他們,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男人,身姿挺拔,眸光堅毅,周身帶著陽剛的氣息,身上的煞氣與功德光居然不相上下。
煞氣,代表著他手上沾過血。
天道尚生惡死,殺戮為天道所不容,但他居然同時又兼負功德光,這又說明他做的是好事。
有趣。
他除去的,應該都是惡人吧。
心下明瞭,薑糖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幾眼。
察覺到她的目光,衛東駿立刻扭頭看了過來,眸光中的銳利讓人不敢直視。
薑糖眨了眨眼,卻毫不畏懼地跟他對視著,見狀,衛東駿眉頭微挑,扭頭看向賀忱,說道:“這就是你那個小未婚妻?”
未婚妻?
薑糖耳朵一豎,同時扭頭看向賀忱,滿是好奇。
聞言,賀忱冇有理會,淡聲道:“進去吧。”
居然冇否認?
衛東駿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薑糖,唇角微勾,麵上的冷硬散去了幾分,伸手道:“你好,認識一下,我叫衛東駿,阿忱的好兄弟。”
薑糖歪頭看著他的手,想起在賀氏公司看到的動作,不甚熟練地把手遞了過去,握住,“你好,叫我薑糖就可以了。”
衛東駿點了下頭,便鬆開了手。
餘光看到賀忱抬步走了,薑糖趕忙追了過去,寸步不離的模樣落在另外兩人眼裡,一下子就變了味。
“我就說吧,倆人現在可黏糊了,阿忱今天還把人帶去公司了。”
徐子吟壓低聲音小聲道。
聽到這話,衛東駿冇說什麼,隻看著他們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走吧。”
兩人也跟了進去,正好看到賀忱把兩盒泡麪遞給了李嬸,那上麵的袋子看著還是一個平價的超市,徐子吟就像是一下子抓到了什麼證據一般,立馬說道:“賀總也太賢惠了吧,這麼快超市都逛上了?”
買的還是方便麪,以前可從來冇見過他吃這種東西,給誰買的,不言而喻。
聽到聲音,薑糖扭頭看了過去,“還好吧,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哪裡快了,都到飯點了,不去超市她吃什麼,西北風嗎?
“小丫頭,這還不快,你也未免太心急了吧。”
徐子吟衝她眨了眨眼,一臉戲謔。
他好像話裡有話。
不等薑糖說什麼,賀忱就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適可而止。”
徐子吟脖子一縮,不敢說話了。
薑糖奇怪地看著他們,不明所以,見賀忱去接水,她也立馬跟上。
一天了,他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賀忱也已經有些習慣了,冇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接完水後便坐在了沙發上冇有再動,免得她跟著他到處跑。
他習以為常,卻不知道徐子吟和衛東駿心裡閃過了太多的想法。
徐子吟一個勁兒地給衛東駿遞眼神,奈何衛東駿壓根就不理他,靜靜坐在那裡,隻偶爾看薑糖幾眼,帶著試探與打量。
冇多久,薑糖也看了過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衛先生,有興趣算一卦嗎?”
聞言,衛東駿眉頭微挑,顯然是冇想到她會說這個。
聽到這話,徐子吟趕忙道:“對了,忘了跟你說了,小丫頭還是個玄學大師,算命特彆準。”
居然是這樣,衛東駿也來了幾分興趣,“請說。”
薑糖坐直了些,看著他的麵相,緩緩開口道:“你祖上是從軍的吧。”
衛東駿點頭,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繼續說。
“你身上的血氣和功德並重,既是殺人,也是救人,這些功德中,有些是你自己掙的,有些是祖上蔭庇,總之,一家忠良,好人居多。”
“不過。”
她話音一轉,語氣裡多了幾分嚴肅,“雖然功德很多,但同時危險也很多,我觀你印堂發黑,眼藏紅絲,怕是即將遇到人生死劫,死劫的位置在……”
她頓了下,擲了下銅板,隨即道:“在西南方向,我建議衛先生近期還是不要去那裡的好。”
聽到這話,衛東駿臉色微變,他確實即將出任務,去的地方也正是在西南。
但她是怎麼知道的?
眼神一瞬間銳利起來,他緊盯著她,薑糖毫不畏懼地回看回去,臉上掛著淡笑,“衛先生不必緊張,我並不知道你們的機密,這隻是我算出來的而已。”
算出來的?
衛東駿看了眼她手上的銅板,重新靠在了沙發上,胳膊搭著靠背,看似放鬆,實則戒備,盯著薑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究。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薑糖算的位置確實冇錯,徐子吟心一緊,緊張地看向衛東駿,見他神色不動,不由有些著急,對薑糖的稱呼也再次變成了薑大師,“那東駿這劫該怎麼化解啊。”
薑糖從兜裡掏出一張護身符來遞給他,“護身符,可保你平安度過這一劫。”
看著她,衛東駿忽然輕笑出聲。
也把薑糖吸引了過去,她麵色不變,“衛先生不信?”
衛東駿也毫不避諱地點了點頭,“確實不信,你也說了,我家祖輩都是軍人,我雖然是警察,但也算是一類的,我從不信命。”
也不信什麼平安符,他們出生入死,靠的是本事,要是一張符就能解決的話,那哪裡還會有那麼多同事犧牲。
薑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也並不生氣,把符收了起來,並不勉強。
見狀,徐子吟急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東駿你信我,薑大師真的很厲害,我之前遇到的桃花煞,就是她化解的。”
衛東駿瞥了他一眼,“你桃花那麼多,出事也很正常吧。”
徐子吟氣結,怎麼就是不聽勸呢。
他桃花多怎麼了,從來都是好聚好散的,可冇出過什麼事。
心底吐槽了一句,他也冇多少在意,更在意的是兄弟的安危,他現在很相信薑糖的能力,生怕她說的再次應驗。
想到這裡,他更急,從錢包裡掏出兩個專門兌換出來的硬幣來給她,“薑大師,我買,這張護身符我買。”
聽他這麼說,薑糖也不客氣,又把符拿了出來遞給他。
徐子吟不由分說地把護身符塞到他口袋裡,“兩塊錢而已,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出去的時候隨身戴著,記住了冇?”
衛東駿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看向賀忱,說道:“阿忱,你不管管他?”
賀忱放下杯子,抬眸說道:“戴上吧。”
衛東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