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派公然違抗大明皇帝陛下的命令,半路上甚至截殺錦衣衛,隨後在東廠與錦衣衛合力進攻崆峒派的時候,殺害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許顯純!
大明一位從四品的大員就這樣被殺了。
這對大明而言,是極大的挑釁!
可崆峒派最後在死了兩位長老,兩名精英弟子以及上百名普通弟子,又奉上鎮派拳法七傷拳以及十萬兩白銀之後,安然無恙。
或許在一些人看來,崆峒派付出的代價已經不小了。
但在更多人看來,這意味著大明真的已經走到了末期,連一個江湖門派都收拾不了了。
當然人們也不是傻子,大明真要是大軍雲集,未必不能滅掉崆峒派。
隻是大明會損失慘重,再也不能如之前那般,隨便派出錦衣衛或是東廠便可以馬踏江湖,無人能敵。
崆峒派的這一戰讓人窺探到了大明的虛弱,本就暗流湧動的大明愈發混亂。
崆峒派,後山,大殿。
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巨大而空曠的大殿。
大殿金碧輝煌,燈火搖曳,穹頂卻是鏤空的,輔以巨大的琉璃,可以看到夜空的星辰。
崆峒掌門玉虛子恭敬的低垂著頭,緩緩步入大殿之內。
隻見大殿琉璃穹頂之下,有著一張普通的蒲團,蒲團之上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道士。
玉虛子來到老道士的身前,雙膝跪倒,五體投地。
“崆峒派第十二代掌門玉虛子拜見一青祖師。”
“起來吧。”
“是。”
玉虛子恭敬的起身,彷彿是侍奉在道人身邊的童子,靜靜的等待著一青道人的吩咐。
“你是否怨恨我冇有出手殺了曹正淳等人?”
“弟子不敢!”
玉虛子連忙跪倒在地。
額頭上滲出了密集的汗水。
一青道人聲音淡然:“不必如此緊張,你心中怨恨也無妨,今日叫你來是要叮囑你一件事。接下來這段時間崆峒派務必要謹言慎行,閉門自守,不可再如這一次這樣惹禍上身!”
“那羅摩內功雖然奇特,但是與我崆峒玄妙絕學比起來,也並未有什麼了不得之處,不值得你這般設計搶奪。”
“弟子知罪!”
玉虛子的頭埋的更低了。
“帝星飄搖,紫薇晦暗。”
“大明享國六百年,氣運離散,已經到了傾覆的時刻。”
“值此亂世之機,崆峒派該當謹慎自守,伺機而動,未必不可呼風喚雨,造一個屬於崆峒的王朝!”
一青道人話音雖輕,可玉虛子卻神色大變。
他從未想到祖師竟然會是這般想法,這可比他殺害錦衣衛來的更加可怕!
謀逆造反!
一旦被大明發現,哪怕是拚著損失掉整個錦衣衛與東廠,皇帝也一定會覆滅崆峒派!
似乎是感知到玉虛子的驚懼,一青道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放心,天下大亂就在眼前,崆峒派隻要不做出頭的鳥,就不會覆滅。”
他的聲音之中似乎是蘊含了一股奇特的力量,宛如安心經般讓玉虛子一顆驚懼的心在這個時候緩緩沉靜下來。
說完這件事,一青道人便閉口不言。
玉虛子知道他該走了。
於是起身彎著腰,緩緩後撤,離開了大殿。
出了門,那重達數千斤的大門竟然自動關上,玄妙無比。
玉虛子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儘管一青祖師對待他好像是極為平和,可是一青祖師身上無處不在的威勢仍然讓他發自心底的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