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到外麵去把那幾口箱子拖進來，一邊打開箱子一邊說道：“沒關係，賀家有五個少爺，我不貪心，隻要其中一個肯點頭帶我進賀府，我就心滿意足了。”
劉嬤嬤更氣了：“你現在吊著這個賀家二少不算，心裡頭還盤算著賀家其他幾個少爺？阿芷，你瘋了，你已經失去了最珍貴的貞潔。”
“我看好多權貴子弟都喜好納花魁娘子為妾，說明他們是不在意什麼貞潔的，我又不是做大娘子，我隻想做個妾室姨娘。
我最珍貴的也不是貞潔，而是美貌。
再說了，憑什麼男人可以不用謹守貞潔，卻非要強求咱們女人恪守婦道呢，他們能娶三妻四妾，那我怎麼就不能左擁右抱呢。”
“你這個死丫頭，說的都什麼混賬話！”
劉嬤嬤趕忙捂住了白芷的嘴，“這些話，你在我們跟前說就行了，可千萬彆在外麵說，當心有人去府衙那裡告黑狀。”
“嬤嬤就放心吧，”看向馬嬤嬤，白芷笑道：“馬嬤嬤，你抱著的那個白瓷花瓶也是賀二送的嗎？我看你喜歡的很啊。”
馬嬤嬤顧不得裝病了，腿腳利索的站了起來。
“這個花瓶可是汝南官窖燒出來的上等瓷瓶，我曾經在林府的一位得寵姨娘屋裡見過這樣的花瓶，這麼一個，要一百八十兩銀子。”
倒不是馬嬤嬤貪財，而是她對這花瓶一見鐘情，想著把自己從山裡采回來的蘭花放到這花瓶裡養著，那該是件好美的事。
白芷此刻已經把幾口箱子都打開了。
其中一口箱子裡裝滿了各色布匹，上手一摸，雖然她叫不出名字，但手感那麼好，肯定是價值不菲的料子。
另一口箱子裡裝了幾隻鑲嵌著珍珠的精美繡花鞋。
還有一口小箱子，裡麵裝了些首飾。
“不愧是賀府出來的少爺，一出手就送了這麼多好東西。”
白芷最喜歡那些布匹，其中有幾匹煙紗布，可以做成時下最流行的煙紗裙，她這樣曼妙的身子穿上煙紗裙，一定能豔壓四方。
劉嬤嬤憂心忡忡：“這些東西，咱們就這麼收下了，是不是不合適？”
“嬤嬤，這可都是好東西，不能退，好嬤嬤，咱們就收下吧，這麼點銀子就是人家賀二少從指甲縫裡露出來的，咱們覺得貴重，許是對他而言，這些還抵不過一頓飯呢。”
軟磨硬泡，這三口箱子還是留下了。
劉嬤嬤身心俱疲，這幾日，她總算見識了王家人的醜陋嘴臉，夜裡點燈時分，她一邊靠在床上繡鞋麵，一邊和馬嬤嬤說話。
“我原以為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對王家那般好，東西，銀子，這幾年，我送出去了那麼多，我隻是希望他們能夠記著我一點好，可我有事求他們的時候，他們卻偏偏不伸手幫忙，反倒是要來羞辱人。”
馬嬤嬤就在一邊笑，“有的時候呀，咱們兩個老的，反而不如阿芷看的開，彆看她小，她鬼心眼可多著呢，她說過了，做窮人妻任勞任怨一輩子，實在冇意思，還不如用自己那張臉豁出去，謀一個好前程。”
“所謂的好前程就是給人家當妾啊！”劉嬤嬤就是不願意阿芷去做妾。
“我們倆在林府做奴婢的時候，可是親眼見過那些妾室都是個什麼下場的，幾乎冇有善終的，哎，對他們男人而言，妾室隻是個小玩意，會作踐人的，甚至還會把妾室送人取樂，我不想阿芷落個那樣淒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