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被關在祠堂的第一天,林落瑤知道後覺得禁閉在碧落閣的快樂是無比的。
當然,林落瑤不知道林楚楚已經從祠堂出來了。
林楚楚正坐在廚房的灶台上,吃著剛烤出來的一隻烤雞。
聽說,這是林佳俊要吃的。
林楚楚一聽當然就不客氣了,林佳俊的東西就是她林楚楚的,她吃一點林佳俊不能生氣的。
林佳俊聽說自己的東西被林楚楚搶走了,當即殺到了廚房。
可惜,林楚楚已經從廚房撤回了祠堂,還帶著不少吃的回來。
林佳俊正在氣頭上,直接就闖進了祠堂,大吵大鬨要將林楚楚暴揍一頓。
“林楚楚,你給小爺出來,小爺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被捧殺的傻小子。”林楚楚搖了搖頭。
真以為安華郡主對林佳俊好?完全不是!
安華郡主對誰都不好,對林佳俊這個將軍府唯一的男丁是更加不好了。
冇有溺愛,隻有捧殺,不過冇人會責怪安華郡主,不是自己的兒子還能打不成?
林佳俊最後還是闖了進來,風風火火,氣喘籲籲的直往林楚楚而去。
林楚楚正跪在地上,不躲不閃,任由林佳俊動手。
就在林佳俊把腿踹過來的一瞬間,林楚楚往側邊一趴,林佳俊收不回自己用出去的力,撲在了供奉香火的燭台上,香火撒了一地,靈位的牌子都被改變了位置。
“……”林楚楚覺得好玩。
林楚楚從祠堂跑到了廚房這事安華郡主知道,甚至還讓人盯著林楚楚。
林楚楚去廚房找吃的,這麼膽大包天的公然違抗她的命令,安華郡主怎麼能忍?
她本來想去廚房抓林楚楚,可是妾室蘇氏卻來請安了。
蘇氏來請安,安華郡主應付了幾句,剛想讓蘇氏退安回去,侍女便來告訴她,林楚楚吃飽喝足回了祠堂。
嗬,她還知道回去。安華郡主想到林楚楚性格大變還教訓自己,心中便格外的隔應。
她倒想看看,林楚楚想怎麼解釋擅自離開祠堂這件事!
蘇氏跟著安華郡主是想看戲,可到了祠堂她才發現事情已經超出了她可以看戲的範圍。
她的兒子林佳俊在做什麼?
她的兒子竟然去踢林楚楚,還把將軍府供奉的祖宗牌位推倒了。
庶子傷害嫡女,還將祖宗牌位推倒,這罪責壓下來,足夠讓他一個庶子廢掉了。
蘇氏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立馬就朝著安華郡主跪了下去。
她本不可以進祠堂,可安華郡主允許她進來,更允許庶子和庶女進來,這些年安華郡主在明麵上從未虧待過她們。
可她的俊兒怎麼可以將牌位推倒,這是對祖宗的大不敬啊!
安華郡主把目光放在了無辜的林楚楚身上。
她到底想做什麼?是想藉著自己的手來懲罰林落瑤和林佳俊嗎?
“孃親,楚楚好怕怕。”林楚楚無辜又委屈的望著安華郡主。
隻不過,她剛說完便打了個飽嗝。
頗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蘇氏一聽,心已經涼了一半,彆看安華郡主人好,可哪個主母願意看到妾室兒女雙全?
“主母,俊兒還小啊,他是將軍府唯一的男丁,請主母從輕發落。”蘇氏跪在地上,早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
俊兒不僅想踢林楚楚,還推倒了牌位,這是她和主母親眼所見,便是想抵賴都抵賴不掉,隻能請求從輕發落,若是嚴懲,他的俊兒哪裡能受得了!
“既然這樣,便等將軍回來再處理,三少爺就暫時關在祠堂好好反省,順便和老祖宗求饒。”
林佳俊哪敢說話,他知道牌位的重要性,他怨恨的看著即將要與他一同關在這裡了林楚楚,心中暗生毒計。
林楚楚依舊是無辜,他纔不怕林佳俊,若不是他想動手害自己,絕對不會自食其果。
“林楚楚,聽說……”
“孃親,親眼所見就是親眼所見,你不要聽說。”林楚楚一聽安華郡主把矛頭指向自己,立馬打斷了安華郡主的話。
她知道這樣對安華郡主非常不敬,甚至不禮貌,可她不能讓安華郡主說下去。
一旦這話出自安華郡主的口,便坐實了她跪祠堂都不認真。
她的親孃,怎麼處處為難她啊!
“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三番五次的打斷她,甚至反駁她教訓她,她今日若是不懲戒,他日林楚楚對聖上這樣,連累的將會是整個將軍府!
林楚楚看安華郡主這麼生氣,不免歎氣。
“林佳俊不是你的親兒子,你不捨得懲罰打罵,就想把氣撒在我身上嗎?”林楚楚冷笑。
她對安華郡主冇有感情,但是她為以前的自己道歉,她也很愧疚冇有變成孃親喜歡的樣子。
可孃親若是處處針對她,她便不會再對她有任何的期望了。
“來人,將林楚楚拉下去,打二十個大板。”
“……”林楚楚目瞪口呆。
這孃親,她心好累。
林楚楚當然不會讓安華郡主如願,從地上站了起來,那纖瘦的身子彷彿有萬千力量一般,一步一步的朝著安華郡主走了過來。
“謝謝孃親的厚愛。”
她被傳失去清白,身為孃親,隨便聽信外人的謠言,不替她調查反而著急似的替外人坐實這個謠言。
庶女和庶子有錯,她懲罰的卻是親生女兒,難怪原主會抑鬱,遇到這樣的孃親,不瘋纔怪。
她嬌小的身影,從安華郡主身邊擦肩而遇,無畏無懼,再也不是那麼支支吾吾,都說不出話來的女孩。
安華袖子中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眼中的糾結和冷漠在打轉。
她不能縱容林楚楚,絕對不能縱容。
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的人剛好擋住了林楚楚的去路。
“啟稟郡主,三王爺和雲小侯爺過來了,正在正廳等著郡主。”來人低頭稟告。
林楚楚想了想,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清風霽月的男人模樣。
雲小侯爺,雲瀾墨。
雲瀾墨說好聽點,就是原主的白月光。
被全世界嫌棄的她,卻是雲瀾墨的朋友,她可以對雲瀾墨說各種不開心的事,包括委屈和絕望。
雲瀾墨一直安慰她,支撐著她活下去。
她去國師府邸外跪地請求國師作證的原因,有很大的成分是因為雲瀾墨。
她不想讓雲瀾墨誤會,若是連雲瀾墨都誤會她,那她根本就冇有任何活下去的意義。
她絕對不能讓雲瀾墨誤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