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轉身看向與自己打招呼的老人。
身高1.8米,身姿挺拔,麵容和煦,頭髮銀白,一位老者正笑意盈盈看著王重陽。
王重陽有些詫異地看著老者,一身道服雖然有點洗的發白,卻也乾淨簡潔,給人一種大家風範的感覺,不由地心生好感。
“老先生,我並不是這個公寓的住戶,隻是因為......一些意外來到這裡的,抱歉”王重陽微微朝著老者躬身。
心想,影子自己跑了,這種天方夜譚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正想著,王重陽轉身朝外走去。
剛剛想打電話給司機,結果在這棟大樓裡麵卻一點信號也冇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裡裝了乾擾器。
“這位兄弟和這位道長可是這裡的住戶?
我莫名地發現在口袋裡有一把這座公寓房間的鑰匙”剛剛坐在大廳的光頭壯漢,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把古樸的鑰匙。
王重陽看著比手鐲還要大的鑰匙圈,黃澄橙的鑰匙,嘴角也是一抽。
鑰匙上還印有房間號2512房間號。
王重陽與老者對視一眼,後者也拿出有點像單車鎖的鑰匙,上麵印著2933。
心念一動,王重陽的手下意識向著褲子口袋一摸,一個藍色的圓形門禁卡映入眾人眼裡。
2715。
回想起剛剛影子買房的一幕,王重陽知道自己不搞清楚這棟公寓到底是怎麼回事,今晚回去就不用睡覺了。
深呼吸了幾次後,王重陽邀請老道長與壯漢到大廳的沙發上。
經過寒暄後,幾人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
這位老者,自稱南陽道人,全名南陽鬆。
道觀在幾十年前被廢除封建迷信的理由推平了,師傅被打成典型,掛木牌遊街,後來一病不起,師兄弟們也都下山各自討生活了。
他回石家莊也是因為現在政策放鬆了,想要重新建南陽道觀,他這個道號也是繼承師傅南陽遙的,道觀觀主都是以南陽為名,然後在後麵再取一個字。
在談到建道觀時,老者那神采飛揚的神色,王重陽在旁邊都被感染到了。
話題逐漸從公寓轉向自我介紹時,老者話鋒一轉。
“就在來這邊選址時,老道我的影子,自己動了!
它把老道我帶到了這一棟公寓,到29樓33號房間門口時,影子打開了門,然後做了個把鑰匙揣兜裡的動作,而老道我兜裡還真多出了一把鑰匙。”
老者話落,便把目光投向二人。
王重陽還能從老者眼中看見一道精芒,老者說話時雖然十分誠懇,但如果不是王重陽自己也經曆過類似的事情,他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王重陽這時也把目光投向自己對麵的光頭壯漢,二人目光交彙後,壯漢也對王重陽點了點頭,示意他也是類似的情況。
難道自己家裡用的是密碼鎖,影子便用自己熟悉的方式打開門嗎?
“我的情況也是影子自己行動後被帶來這座公寓的,就是房間門用的是密碼鎖,可能與兩位有所不同,也可能是因人而異吧”而老者與光頭壯漢聽了也陷入思考中,有意思的是老者是輕撫自己的山羊鬍,壯漢是用大拇指摩挲著食指指腹。
“還有一點不知兩位有冇有注意到,就是這棟公寓有33層樓高?”
老者聞言眼神一眯,冇有回答王重陽的話語,反而打量起王重陽的神態。
在一旁的壯漢接起了話茬。
“兄弟,你的意思是說?”
“在外麵時,你們有冇有發現城中村裡還有這麼一個高樓公寓?”
壯漢詫異地看著王重陽。
“城中村?”
“我是在一座小鎮裡來到這裡的,說是城中村也不是不行”“啊?”
王重陽把目光投向老者。
“老道我是在村裡進到這裡來的”“石家莊”王重陽說道。
“石家莊三如村”“廣東東臨寺”光頭壯漢說到。
啊?
兩人都是一臉錯愕地看著光頭壯漢。
壯漢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俺是從小在寺廟裡長大的,被長老說冇有慧根,天賦不夠,不讓我出家”“現在是住在寺廟裡,幫忙到鎮子裡采買物品的,長老說給我開工資當做上班,不算僧侶的”“我叫東長空。”
王重陽心想這個大兄弟也是夠實誠的,一下子把自己老底都說出來了。
“我叫王重陽,是個生意人,今天也是帶客戶過來談合作的,冇想到發生這種意外。”
“二位小友可以稱我南陽道人,今天發生的事情確實有點匪夷所思了,現在事情還會發生什麼,我看咱們可以互幫互助,就算髮生突發情況也可以有個幫手。”
“俺同意,有這位兄弟與南陽道長幫助,發生啥事都不用怕了”王重陽雖然奇怪這個東長空假和尚怎麼一股東北腔,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我也同意,道長不是要選址重建道觀嗎,我也認識一些建築隊的朋友,說不定可以幫一些小忙。”
“長空兄弟,我對佛法也有一些瞭解,之後也可以多交流交流。”
南陽鬆聞言眼前一亮,大肥羊!
咳咳,金主!
東長空也連連點頭。
王重陽還想著與二人拉拉關係先,客戶就辛苦小吳先應付應付吧。
結果老道說著這些年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經曆,王重陽也就跟著搭腔。
光頭壯漢東長空也不甘示弱,說著這些年寺廟裡人來人往的香客。
每年人不同,每次求相近。
道人說道法,僧人講佛理。
道同道,講的是念頭通達。
佛如空,說的是成住壞空。
王重陽看著這兩人聊著天,各講各的,還能吵起來,也是覺得新奇。
一時之間這大廳都成了二人論道的地方。
薑還是老的辣,道長拿出一手電車難題,將壯漢東長空擊倒,再起不能。
南陽鬆一臉不屑的看著陷入糾結的光頭壯漢,心想我還能在金主麵前丟份不成?
東長空看見老者得意的嘴臉,當即決定拿這個問題回去問住持長老,然後再回來也把他說得無話可說。
就在此時,一股難以言喻地疼痛從胸口中湧出。
王重陽感覺自己心口如同被通紅火鉗灼燒一般,雙手都使勁地摁住胸口,整個人都蜷縮起來躺倒道沙發裡。
疼痛,呼吸,痛苦,呼吸,啊。
窒息感瘋狂地席捲全身,王重陽整個人己經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給弄到宕機。
整個人隻有一種想法,我要呼吸,將嘴巴大大地張開,卻無法吸入一丁點空氣。
如今絕望正在一點點得籠罩王重陽,他感覺得到身體因為無法吸入空氣,身體的肌肉群正在微微得發抖。
疼痛也是源源不斷地從胸口裡傳出,這種極致的痛苦讓王重陽恍惚的意識中閃過:死去也許也是一種解脫?
但自己基因深處,30多年來強烈地求生**又將這種念頭擊碎。
疼痛宛如潮水一般褪去。
王重陽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就在剛剛幾十秒劇烈掙紮中,全身的氣力己經耗空。
汗液己經滲透整件打底衫,連深藍色的工作服上都能明顯看到汗漬。
但一股死裡逃生地喜悅感充斥著王重陽的內心。
稍微緩過勁來得王重陽才把目光投向身旁兩人。
南陽道長也如同王重陽一樣,毫無形象地癱坐在沙發上,隻有微微起伏地胸口,還能看出還不是具屍體。
隻能說比起剛剛仙風道骨的老者,現在宛如死狗的樣子,割裂感太過強烈,收起有些跳脫的思維看向光頭壯漢。
雙手舉過頭頂,緊握雙拳。
雙目遠望怒目,紮穩馬步。
汗如雨下,身如古鐘。
雙眼無光,神瑩內斂。
啊?
王重陽詫異地看著姿勢怪異地東長空,雙眼冇有聚焦,而且胸口一絲起伏都冇有。
不會是死了吧?
兄弟,彆人是人死了嘴還是硬的。
你這是人死了,身體還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