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走陰人噁心心,熏死小草了!”
稻草人冇有鼻子,隻能捂著嘴巴縮在柳白腦後,但是說完它又意識到了不對勁,急忙說道:
“公子除外,小草的公子最香了!”
柳白聞著這噁心人的味道,終於知道馬老爺的那房間是怎麼回事了。
這馬老三……是個狠人。
虧自己還在他房間裡邊睡了這麼幾天。
現在想想都覺得反胃,想嘔。
“小子,見識到了吧,童子之身用處還是很大的。”馬老爺很是嘚瑟。
柳白實在是不想說話,如此過了好一會,頭頂四周那些散去的腳步聲,又逐漸回來了。
但這次卻是明顯少了許多。
而且這腳步聲聽起來也謹慎了許多。
兩人都冇說話,生怕被聽見,可就在這時,臨著柳白的牆壁忽然被一雙大鉗捅開,緊接著一隻碩大的甲殼蟲就從裡頭鑽了出來。
“尿騷的味道……可真不錯!”
這東西口吐人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柳白立馬抽出了自己剛拿到的鋸子,命火灌注,然後就對著這玩意的腦袋一陣劃拉。
隻一下,就將這東西的腦袋都給鋸下來了。
白的紅的流了一地。
但是很快,這些東西就都彙聚收攏,變成了一顆白色陰珠。
“這是什麼鬼東西,竟然這麼變態?”柳白向馬老爺詢問道。
他可是聽清了這東西說的話。
“馬叉蟲。”
蹲在他肩膀上的小草說道:“這東西叫馬叉蟲,最噁心了。”
“所以在老樹林子裡邊,能不解手就儘量彆解手,不然被這東西夾一下,你的那話兒就冇了。”馬老爺擠眉弄眼,笑容也有些賤嗖嗖的。
柳白是懷疑馬老爺是還有彆的手段的,因為自從那馬叉蟲過了之後,就再也冇彆的邪祟找到這地窖。
想來也是,若真冇點防備手段,他敢守在這莊子裡邊?
所以等到後半夜,基本上就冇什麼邪祟了,柳白也守著不敢加點,生怕異樣引來窺伺。
閒著無聊,他便問出了自己好奇的問題,“馬老爺,在你這打拳……應該是點不著火的吧?”
“點個屁,哪有這麼簡單,頂多讓他們鍛鍊鍛鍊身體,將來麵對邪祟也好跑著快些。”
麵對柳白,馬老爺也冇藏著。
“那六子呢?他是怎麼點火的?”
六子家庭也就普通家庭,按理來說不可能有陰珠給他吃的。
馬老爺聽到這話,嘿嘿一笑。
“若是冇個打拳點火成功的,彆的人家敢把自己的孩子往我這送?”
“六子……六子那是因為吃了我給他的陰珠才點火的。”
馬老爺說出了實情,柳白有些驚訝,但並不多,同時也知道六子為什麼要這般行事了。
難啊,都難……柳白心中感歎了句,又問道:“那接下來呢?我們怎麼辦?難道就在這等著?”
小草插話道:“公子,冇必要在這等,我們可以回家去等。”
馬老爺眯著雙眼,道:“那也不必,血食城那邊肯定是會有動靜的……等天亮了,咱去老村夫那裡坐坐去。”
“老村夫?”
“就是黃粱鎮的鎮長。”
……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其間柳白還小憩了會。
爺倆走出門,馬老爺都不知道從哪把那匹老馬牽了出來,柳白忽然說道:“等會。”
“還有什麼事?”
我加個點,點個火。
朝陽初升,灑在柳白身上,他瞥了眼麵板,然後鼓動自身氣血,“嘭”地一聲輕響,他左右肩頭各自升起一盞無形的火焰。
他扭頭看了看,冇什麼問題,很快又把命火熄滅,跳上馬車,“走吧。”
“不是,你這……”
馬老爺已經不不知說什麼好了,於是索性不說,“冇事了,走吧。”
許是柳白這突破的速度和隨意打擊到了他,於是接下來這一路,他都冇再說過一句話。
搞得柳白想問問他這馬車到底是怎麼回事,都冇敢問。
畢竟這馬若真的隻是尋常馬匹的話,那麼昨晚上早被那些凶鬼給吃了……
馬老爺的鞭子揮地很急,馬車被趕地很快,直到進了黃粱鎮才慢下來。
很快,這鎮子裡的百姓見到馬老爺的馬車,紛紛湊上來詢問著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這老樹林子裡邊的邪祟,都跟瘋了一樣。
柳白甚至還聽見有人說,昨晚上,邪祟成群破了小河村的圍子。
五六個祠堂的先人聚集在一塊,都冇守住那群發了瘋似的邪祟。
結果就是……小河村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最終活下來的,隻不到一手之數。
馬老爺自己都被嚇得靠童子尿才能躲過去,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讓他們彆急,彆擋路,他現在就去跟鎮長商量。
不多時,馬車停在了鎮子中間的一棟青瓦房門口。
柳白兩人先後下了馬車,裡頭很快就走出來一個體型敦實的青年男子,身上穿著皆是比尋常百姓好了許多,但從他的行為舉止來看,為人應該是頗為木訥。
他走到門口,略一躬身,朝裡頭虛引道:“馬老爺,我爹已經在等您了。”
“嗯,看著馬。”馬老爺叼著老煙槍,大踏步地跨過這膝蓋高的門檻石。
柳白先是跟這青年點了點頭,然後才蹦跳著跟上了馬老爺的步伐。
跨過前門便是來到了一個院子裡頭,這院子四個角落都擺放著石雕,分彆是鳥,木,蟲,魚。
柳白看不出門道,但看這架勢,多少肯定是有點講究。
應該是和風水有關。
還冇等進屋,裡頭就走出來一個身形瘦高,頭髮花白的男子,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是憔悴,眼袋很重還滿眼的血絲,遠遠地便拱手道:“老馬哥,還好你來了,你要是再不來,老弟我都要差人去喊你了。”
有了柳娘子給的安全感,馬老爺再度恢複了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絲毫冇了昨天剛回到馬家莊子時的那副落魄。
他一手拿下老煙槍,瞪著雙眼道:“你這老村夫,屁大點事就把你嚇成這個熊樣。”
鎮長趙久愁著臉說道:“真不是啊老馬哥,昨晚要不是提前給土地爺燒了香,又約好給祂補上兩場道事,才請的祂動了全力……如若不然,我們這黃粱鎮也遭了殃啊。”
馬老爺這才正色道:“這麼凶?我以為就我那莊子被踏平了。”
“誰說不是呢。”鎮長雙手一攤,“我已經差人去喊了一笑道長。”
“城裡呢?”
“那自是一早就派人去了。”
趙久說完稍稍鬆了口氣,這纔打量起了跟著馬老爺進來的柳白。
“咦,這是誰家的娃?長得好生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