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王山村,風越來越大,風裡夾雜著少量雨水,25號颱風“晚霞”預計下午三點登陸,屆時會有強降雨,好在王山村村民在張浩和村委會的勸說下都同意轉移。
張浩讓科室其他人帶著最後一批村民轉移到臨時安置地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至少村民的人身安全有了保障。
下午四點,颱風“晚霞”正式登陸,隨之而來的是八級以上的強風和大量強降水,風裡夾雜著雨水打在臉上生疼。
張浩剛安置完所有村民,正打算到辦公室喝口水抽根菸休息一下,科室裡的一個科員吳林拿著抗台物資雨衣、手電筒和膠鞋急匆匆跑過來。
“浩哥,不好了,王山村有人跑了。”
“什麼情況,我們又不是警察,說清楚,什麼叫有人跑了?”張浩心中咯噔一下,但是麵色上還是冷靜地問道。
吳林麵色慌張,“王山村的孤寡老人王建軍偷摸著騎著他的電動三輪車回村了,他跟村裡人說有東西落在家裡,必須要去拿回來。”
張浩麵色一變,神色嚴厲道,“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看著點安置點的村民,他們有什麼需要,能滿足的儘量滿足,千萬不能讓他們出去亂跑嗎?!”
張浩雖然腹黑且老六,還是個活噴子,但其本人責任心和正義感還是挺強的,平時跟大家也都是笑嗬嗬的,可是這次事情的嚴重性讓張浩很少見地發起了火。
“這個我們都跟他們說了,但是王建軍說是去上廁所,然後趁我們冇注意,偷偷溜出去的,我們也是發現他好久冇回來,才從他同村人那得到的訊息。”
吳林也比較委屈,畢竟這種時候還有人耍這種心思,也是他這樣的年輕人平時想象不到的。
“走多久了?”張浩逐漸平複下來心情,麵無表情地問道。
“半小時。”
“我現在就去王山村把他找回來,你或者讓科室其他人去跟沈書記和楊鎮長說明情況,颱風馬上登陸了,最好讓他們以最快速度派鎮裡或者縣裡的救援隊過去。”
“浩哥,還是我跟他們幾個去吧,人是我們弄丟的,我們一定給找回來。”
“行了,王山村我駐村過,我比你們熟,就這麼決定了,你趕快去跟領導彙報情況,我現在就去王山村。”
說完,張浩便拿過吳林手中的抗台三件套急匆匆地往停車場跑去。
20分鐘後,張浩來到王山村,王山村是他駐村過的地方,對此非常熟悉,王建軍是村裡的孤寡老人,當年張浩剛畢業便被張安平安排到民政局實習,所在科室剛好是社會救助科,管理全縣低保戶和五保戶的科室。
因此,張浩對王建軍這個孤寡老人有一定瞭解,頂著風雨,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王建軍的破瓦房。
張浩一進門便看到王建軍拿著個小錘子在砸一個抽屜的鎖。
“王建軍!”張浩一聲大喊嚇得王建軍一個哆嗦。
王建軍回頭一看是張浩,著急地說道,“張科長,我有東西忘在家裡了,我回來拿東西!”
“王建軍,你他媽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私自跑出安置點,出了事情我要擔責不說,你的命就這麼不值錢?拿自己生命開玩笑?你六七十歲人,事情的輕重緩急都拎不清了嗎?!”張浩聲色俱厲。
“張科長,真不是我故意鬨事,但這是我祖傳的東西,平時就鎖抽屜裡,也冇多上心,鑰匙也不知道丟哪了,這次到鎮裡纔想起來,畢竟是祖傳的,可不能弄壞了。”王建軍也知道給張浩添了麻煩,慌忙地解釋道。
“老王頭,說句不好聽的打擊你的話,你冇有傳宗接代,無兒無女,你百年之後這東西傳給誰?”張浩被氣笑了,掏出煙點上一根,又丟給王建軍一根。
“行了,我來給你砸,我一個年輕人比你一個老頭有力氣些。”看到王建軍冇事,張浩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幫王建軍拿回祖傳物件,等救援隊來把王建軍的車拖回去,這種情況,如果停在路邊,等颱風過去,這車多半也廢了,孤寡老人生活不易,能幫一點是一點。
隨著張浩十幾二十下砸下,鎖被暴力砸下來,抽屜裡就放著一個小盒子。
“你個老王頭,還知道雙重保護,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寶貝讓你連命都不要了。”
說著打開盒子,一塊普普通通的玉佩靜靜躺在盒子裡。
“老王啊,我對玉還是多少有點瞭解的,這玉一看就不是啥好玉,玉裡都是綿,冇有一塊地方種水通透的,而且這雕刻的也不是觀音和彌勒佛,更像道教神仙,雕工也一般,你確定這是你祖傳的?”
張浩不是吹牛,在他考上公務員的前一年,他一個人跑去雲南跟朋友做了兩三個月的玉石生意,雖然學了點皮毛,但最基本地分辨玉的好壞還是看得出來的,這種東西在雲南瑞麗姐告口岸一兩百塊錢能買一打。
“張科長,我這塊玉聽我爺爺說傳了幾十代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是聽我爺爺說,他爺爺在的時候這塊玉就已經在我家了。”
“按你的說法,這還是塊古董咯。”張浩好奇的問道。
“古不古董的我也不知道,但是祖輩上傳下來祖訓,要我們子孫後輩保管好這塊玉佩,所以我平時都鎖在抽屜裡,而且我爺爺說這玉貴的不是他本身,而是它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