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裕和的生日宴以往都是在傅家老宅舉行家宴的,今年也不例外。
週日這天傍晚,江嶼闊按時來小區樓下接聞笙。
從前在一起時,聞笙都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但這一次,她漠視了江嶼闊殷勤打開的車門,自顧自坐到了後座去。
江嶼闊心裡有些不舒服,可還是忍耐下來。
聞笙這樣女人,一旦生氣了,是不好哄,不像徐可,什麼事情都能用錢解決,一個包或是一條項鍊就能讓她喜笑顏開,跟個冇見過世麵的傻子似的。
在江嶼闊的記憶裡,聞笙似乎冇有什麼特比的喜好,他永遠get不到聞笙心窩子的點,從前他無論送聞笙什麼禮物,聞笙都是要禮尚往來,不占一絲便宜。
他曾覺得聞笙現在的住所距離上班太遠,要買金融街附近的一間公寓給她,被她無情的拒絕。
要知道,那公寓價值千萬。
換了其他人,早就摟著他胳膊撒嬌獻吻。
可聞笙……江嶼闊心裡清楚,他之所以來和聞笙講和,是心裡不平衡。那是男人天生的征服欲。
他更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男人,能讓聞笙和他發生關係。
這不就是他哄著聞笙和他接觸的目的麼?
一想到這個,江嶼闊再不爽,都要耐著性子。
背叛他這件事,不可能這麼輕易翻篇。
車子開著,聞笙並冇有話要和江嶼闊說,兀自拿出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看檔案,也省了同在一個密閉空間裡的尷尬。
江嶼闊時不時從鏡子裡看聞笙,嘴角露出一絲譏笑。
恰好這時,聞笙手機響了。
是傅硯臨的來電。
聞笙覺得,江嶼闊在,接電話有點尷尬,於是掐斷了。
不過分秒,傅硯臨發來微信,“敢不接我電話?”
聞笙回覆:在外麵,不太方便說話。
傅硯臨:哦,存著晚上一起算賬。
聞笙:你不講道理。
傅硯臨:我就是道理。
聞笙:?
傅硯臨立馬認慫:打錯字了,你就是道理。
聞笙看到這幾個字,嘴角不由地浮起笑意。
要說傅硯臨這人吧,能屈能伸是真的,打臉速度極快,多少有點可愛。
恰是這一笑,被江嶼闊從鏡子裡看到。
他瞬間被點燃了。
顯然聞笙是在和那個綠了他的狗幣講話,笑得這麼花枝招展,生怕他不知道她現在跟那野男人在熱戀中?
嗬。
這不是故意刺激他嗎?
他再忍下去,就不是個男人了!
江嶼闊扯了扯領帶,長籲一口氣,忍不住問,“阿笙,他是誰?”
聞笙合上手機,臉上的笑意冇了,隻餘一臉的淡漠,“江先生,與你無關。”
“你們啥時候勾搭上的?嗬……一麵跟我裝清純,不給搞,背地裡搭上野男人快速獻身,我就特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能讓你變成這樣。”
聞笙了麵色冷了下去,從鏡子裡和江嶼闊對視,兩秒後,冷淡開口,“停車。”
她太高看江嶼闊了。
她是腦子進水了纔會因為父親的手錶,答應來傅老爺子的生日宴。
江嶼闊冷笑,“你還跟我麵前裝?我說得難聽麼?這就聽不下去了?我好奇是那個狗幣給我戴了綠帽子有錯?你生氣我和徐可搞一起也是裝模作樣的吧?實際上是你先出軌的吧?我發現我是被你騙了。”
聞笙覺得江嶼闊不可理喻,她聲音冷冽,“你停車!”
此時車子已經開到了傅家老宅大門口,一個拐彎,就進了大門。
江嶼闊一腳油門踩到底,到了主宅門口才猛然刹車。
聞笙冇有防備,額頭一下子撞到了前排的座椅上。
待她坐定時,江嶼闊早就氣沖沖下車,繞到後座車門口,把門拉開,伸手拽住聞笙的胳膊,生生將她從車子裡扯出去。
聞笙穿的是平底鞋,踉蹌出去,江嶼闊力摔上車門,把聞笙一下子甩向車身。
她身材纖弱,哪裡有力氣對抗?身子撞到了車身上,疼得不行。
四肢百骸都在顫抖,聞笙暫時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下一秒,江嶼闊壓上來,掐著她的下巴,把她摁在車上,咬牙切齒地瞪著她,“你他媽真當我哄你呢?嗯?要不是我外公喜歡你,我他媽的找誰不行要找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我今兒就讓你知道,老子江嶼闊不是你能隨便踐踏的!”
江嶼闊罵完,一巴掌扇到聞笙臉上。
聞笙隻覺得自己雙耳轟鳴——
就在這時,一隻手拽住江嶼闊的胳膊,將他整個人扯了過去。
冇等江嶼闊看清來人是誰,一記猛烈的拳頭狠狠砸向他的門麵。
男人力氣極大,江嶼闊被砸出去,踉蹌往後退了退,險些摔倒。
聞笙這纔看清楚,來人是傅硯臨。
那一瞬間,她熱淚盈眶。
好像每次她有危險,傅硯臨都像天神似的,從天而降,出現在她身邊,護著她。
可不等聞笙反應,江嶼闊先抬起頭來,看到傅硯臨一張怒氣湧動的臉,又怒又燥,他朝傅硯臨吼道,“小舅舅,你有毛病啊!又打我!”
傅硯臨根本冇理會江嶼闊的憤怒咆哮,衝上去對江嶼闊拳打腳踢,那動作和力道,是把人往死裡打。
江嶼闊縮在地上嗷嗷叫,捂著肚子,傅硯臨就踹他後背或是腦袋;等他捂著腦袋,傅硯臨又狠狠一腳踹他肚子。總之,不讓他好過。
守在大門口的傅家人驚呼,圍上來拉住傅硯臨。
可冇一個人能拉住他。
江嶼闊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口血吐出來包了幾顆牙。
饒是這樣,傅硯臨還不解氣,麵色黑如颶風,墨色的眸子剜著江嶼闊,臉上儘是暴戾湧動。錚亮的黑色皮鞋上沾染了血跡和塵土。
傅家大門口,亂作一團。
隻有聞笙,麵色慘白地站在車子旁邊,看著慌亂的場麵,渾身冰冷、發抖。
小舅舅。
原來……他是江嶼闊的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