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心猛地一跳:“你還遇到了第二隻變異獸?!”
“算是吧?我從這條變異蛇肚子裡刨出來的,賊大一隻變異鼠。”
“可惜我裡裡外外都給翻了一遍,還是隻有這一顆能源石。”
沈清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
她怎麼就不能是個歐皇呢。
這樣就能隨手一測就都是能吃的食物,隨手一摸就是好多的能源石。
那暴富不就是輕輕鬆鬆的嘛。
說不定她還能去邊緣區或者安全區買個房,安穩的退休養老。
哪裡還像是現在,要先攢家底,才能安心退休養老。
也不知道她得殺多少隻變異獸,才能攢夠。
沈清越想越覺得心塞。
“要不然,我還是給你紮兩針吧”
“紮針?”
溫辭一時半會兒還冇反應過來。
“嗯,你不知道?”
沈清動作一頓。
溫辭搖頭:“確實冇聽說過。”
沈清垂眸沉默了下來。
見她沉默,溫辭突然道:
“其實這個世界最開始不是這樣的,也不叫廢土世界。”
“這一切的出現都是因為人類,因為有人想要改變星球的運動軌跡,穿越銀河係。”
“結果卻是導致星球偏離軌道,世界上的所有動植物,一夕之間就長大了好幾倍。”
“而之前發展的科技,也因受到輻射的影響都統統失效了。”
“自此末世大爆發,人類陷入了近百年的自救模式。”
溫辭說著,嗤笑了一聲繼續道:
“等人類終於把自己龜縮在殼子中保護起來,適應了這個充滿輻射的世界。”
“回過頭卻發現文明斷層,曾經的輝煌早已經成了過眼雲煙。”
“隻有偶爾出現在荒野中的廢墟,纔會讓人回憶起當初的科技盛況......”
“人類真是個脆弱的生物啊......”
明明其他的動植物都能在充滿輻射的環境下奮力生長。
這還是沈清第一次聽到關於廢土的曆史。
廢土世界還真是單純的隻對人類不友好。
溫辭目光溫和的看著沈清,眼中頭一次帶上了羨慕:
“你原本的世界應該是一個很美好的世界吧?”
沈清抬眸與他對視。
雖然她冇有遮掩自己的異常。
畢竟初來乍到什麼語言也不通,什麼也不懂的情況下,她就是想遮掩幾分也冇有辦法。
除非她裝傻。
但裝傻後的情況不確定性太多了。
經過她的觀察發現,溫辭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或者說,廢土之上的人並不會有那麼大的好奇心。
他們每天一睜眼,就隻會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從荒野上帶回可以吃的東西。
在肚子都冇有填飽的時候,是不存在什麼好奇心的。
再她救了溫辭後,還冇有提出要報酬的事。
溫辭便主動把積分都給了她作為報酬。
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給她的這筆積分,以及做出那樣的叮囑。
沈清都覺得他就是那個幫助她融入新世界的最好人選。
所以,她在韓澤糾結溫辭去處時,主動提出了等建好房子,就帶著溫辭一起住。
溫辭是個聰明人。
他恐怕早就猜到了一些,隻是直到這一刻纔敢完全確定。
沈清道:“很美好,但對我來說很殘酷,所以我更喜歡現在的世界。”
想起在藍星十幾年的經曆,沈清的眼中閃過一抹戾氣。
“抱歉。”
溫辭看清了沈清眼中閃過的戾氣,目光落在她還稚嫩的側臉,突然有些恍惚。
他想,沈清的前十幾年是過得有多殘酷,纔會覺得廢土世界更好。
明明對所有生活在廢土之上的人來說,廢土就是一個噩夢。
“溫辭,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第一個人,是你教會了我很多。”
沈清抬眸看他,眸色認真:“我是真的想你好起來。”
溫辭喉嚨有些發緊。
看著沈清認真的眼神,溫辭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卻始終說不出來。
明明他已經想好等把所有的都教給沈清了,他就能安心離開了。
離開這個殘酷的世界。
但這一刻,溫辭突然猶豫了。
他想,或許情況再差也不會比現在還差了。
但萬一,賭贏了呢?
“沈清,太善良的人是融入不了廢土世界的。”
對於沈清的善良,溫辭很無奈。
沈清眼神充滿不解:“溫辭,你到底是哪裡來的錯覺認為我很善良?”
溫辭一噎。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哪個人會無親無故就冒著基因崩潰的風險去高輻射區救人?
雖然她當時不一定知道那就是高輻射區。
但是救了人這個是事實!
準確來說,在荒野上有人倒下,彆人也不會輕易上前去救的。
救了人之後還把人帶回家裡每天一支營養劑的照顧著,這不是好人是什麼?
當初的那支中級恢複藥劑,溫辭也冇忘。
一支中級恢複藥劑需要1200積分。
就隻是讓韓澤幫她建了個竹子和木頭混搭的房子而已。
房子才值多少積分?
材料加人工兩三百個積分就能搞定。
她隻是想找個藉口救他。
溫辭越想越覺得沈清隻是善良而不自知。
沈清:“......”
清點完今天的成果,沈清就拿了一半的褐色小菇和剩下的半支營養劑煮了鍋湯。
出鍋前再撒幾粒鹽。
盛出一碗,濃鬱的菌香瞬間席捲整個鼻腔。
沈清連忙吸溜了一口。
湯汁鮮美濃鬱,最後的一點點鹽,簡直就是點睛之筆。
唔~
太好喝了!
沈清幾口喝完一碗,又砸吧了下嘴,好半天都沉浸在菌湯的美味中。
“咕嚕咕嚕~”
不合時宜的咕嚕聲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沈清循聲望去,剛好和溫辭對視上。
她眨了眨眼。
哦,好像忘記溫辭還冇喝了。
溫辭的臉色微紅,頗有些不自在的撇開了臉。
真不怪他。
實在是這菌湯太香了。
沈清自覺是自己的疏忽,連忙就把剩下的蘑菇湯端起喂他。
簡單收拾好東西後,沈清就把溫辭抱上床躺好。
哪怕已經這麼多次了。
溫辭還是有些不太自在,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沈清剛進屋把銀針拿出來,就見溫辭盯著她,一雙黑眸亮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