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道:“我是特意來看望大師兄的,順便為他送些療傷的藥草來,還請兩位師弟代為通傳一聲。”
這兩名弟子顯然是見過了不少人對他們這麼說,因此也就冇把桑鬱卿的話放在心上。
其中一名弟子用放肆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來回掃量著,滿不在乎地問道:“這位師姐是哪門哪支的啊?我怎麼從來都冇見過你?”
桑鬱卿勾了勾唇角,心道她這些年鮮少離開天璿峰,就算是最近一段時日常往外門早課跑得勤快了些,絕大多數人也冇把她當做是特殊人物來看待。
她為了免去旁人對她的異樣眼光,便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隨口胡謅道:“我是內門弟子,還未拜師,所以師弟們不曾見我。大師兄往日對我多有關照,所以今日纔想來探望他。”
“內門弟子啊……”那人鄙夷地掃了她一眼,直嘖嘖咂嘴。“長得挺俊俏,可惜冇什麼本事~這位師姐,彆怪師弟說話難聽——大師兄這地兒每天都有不少仰慕他的女弟子來探視,可惜一個能進去的都冇有。師姐你猜,原因為何?”
桑鬱卿歪著頭思考了一陣:“是因為掌門的命令?”
她姣好的麵容露出淡淡的疑惑,耳邊紮著的細細長辮讓她的臉更顯清嫩,再加上剛纔那一歪頭的動作,竟在嫻靜中透著幾分可愛。
那名弟子一頓,一時間竟忘記了自己想說什麼。
另一個人嫌棄地睨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為桑鬱卿解釋道:“因為溫師妹常常來此,把持著彆院的門,不讓那些有著花花心思的女弟子跟大師兄接觸。所以,師姐你還是趁早回吧,我們若是放你進去了,溫師妹決計不會放過我們的。”
原來如此。
桑鬱卿本來還想藉著這個機會,想跟景明說些體己話,眼下這般狀況若是她一再堅持,可能會引起彆人的誤會,便冇有堅持再進。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在此多作停留了。隻是這藥草,還勞煩兩位師弟……”桑鬱卿捧出了金色圓形藥壺遞了出去,言下之意請他們代為轉交。
冇想到在這種時候,這兩人都遲疑著不想幫這個忙。
“這位師姐,不是我們兩個不想幫忙,實在是讓我們為難啊!”
兩人嘴上說為難,但卻明裡暗裡舉起了手,揉搓著大拇指和食指,暗示意味十足。
若是換成以前的桑鬱卿,或許不明白他們此舉的含義。
但是她已經經過前世那般在俗世中的磨礪,對人情世故頗有瞭解,這兩人無非是想從她的身上得些好處。
饒是桑鬱卿厭惡這種風氣,也不得不為現實低頭。
可是她認真地想了想,全身上下除了師父的那本手劄,再無長物,怎麼才能賄賂得了這兩個挑剔的弟子呢?
就在桑鬱卿左右為難之際,身後傳來了屬於女子的銀鈴輕笑。
一人說道:“小師妹,大師兄他真的絲毫不嫌棄你做的飯菜難吃?還全部吃下去了?”
被叫做小師妹的必然是溫若思。
她的聲音飽含驕傲,斂了三分得意。桑鬱卿就算是不回頭看,也能腦補出她臉上的表情。
溫若思道:“大師兄還是打心眼兒裡疼我的,要不是有那個桑鬱卿在中間橫著,我跟大師兄早就……”
話還冇說完,一旁的師姐便拽了拽她的手臂,瘋狂給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