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瓊目露嗔色。
“方纔溫師妹是在叫我嗎?”桑鬱卿故作驚異,輕輕抬手將鬢邊淩亂的髮絲理到了耳後,溫婉明媚,不似往常陰鬱纏身。“在場的人都要得你一聲師姐,我還當溫師妹你是在叫旁人呢。”
溫若思心裡憋著一口氣,卻不敢在麵上顯露半分。
她都擺明瞭是衝著桑鬱卿叫的,聲音也拔得很高,不是叫她還能是在叫誰?
分明就是在雞蛋裡麵挑骨頭!
溫若思心中腹誹不斷,直視著桑鬱卿的麵容時,心中無端生出一股妒火——以前分明就是個不起眼的平庸女子,如今卻一天一個模樣,難道大師兄也是因為她愈發奪目纔想法子接近她的?
想到這點後,溫若思的心就狠狠地揪了起來。
桑鬱卿打算離開的腳步也因為溫若思而停駐,她輕聲問道:“不知道溫師妹今日來天璿樓,還特意在這兒等我,所為何事?”
溫若思剛一開口,就被恍悟的桑鬱卿打斷。
她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跟大師兄還冇重歸舊好,所以想找我來替你說情吧?”
“我……”
“其實我跟大師兄並冇有多麼親近,小師妹就算是找我也無濟於事。”桑鬱卿將手中的長劍挽出一個極好看的劍花,利落地把佩劍收回到乾坤囊中。
溫若思噘嘴,羞惱道:“我是專程來找你賠不是的,你不接受也就罷了,還說這些敷衍的話來搪塞我。怪不得冇人待見你!”
“嗬嗬。”
桑鬱卿聽到了溫若思的話之後,目光在穀瓊和白朮的身上掃量一週,略帶嘲諷意味地說道:“本來我還想告訴小師妹一個可以改變大師兄心意的方法,如今看來,不需要了。”
她拔腿就走,冇給溫若思再開口挽留的機會。
等桑鬱卿走到了二樓的樓梯上,這纔不緊不慢地又補充道:“師妹,可彆忘了咱們在滄芒幻境中的約定。”
說完,也不管那三人是什麼反應,桑鬱卿徑自回到了自己的房內,一頭紮進了識海空間。
經過最近這段時間的修煉,不僅長春木的品階提升了好幾層,連帶著白茫茫的空間也擴大了好幾倍。
除了那間木屋還無法進去之外,其他的事物都任由桑鬱卿支配。
藥草田地蔓延出很寬闊的一片天地,除了赤果草之外,還新長出了另外幾樣她冇有見過的草藥,料想應該同樣是用來療傷的。
原本的玉泉水隻是小小的一股山泉清流,在隨著桑鬱卿的能為提升,如今已經變成了瀑布模樣的源頭。經過小溪流淌後,最後彙聚在一個極大的泉池裡。
墨色的衣衫被輕輕褪去,悠然落在地麵的草叢上。
光潔嫩滑的無暇玉肌緩緩冇入了散發著淡淡如珀玉的清澈泉水中,正值桃李年華的桑鬱卿卸下了防備的盔甲,終於有了片刻安寧。
“穀瓊已經對我有所防備,若是我所料冇錯的話,那日的黑衣人就是她放進來的。”
桑鬱卿抬手時,正好一條細細的青藤蜿蜒而上,安逸地泡足了泉水,濕噠噠地落在草地上晾曬著自己的枝葉。
它愜意得就像是個活生生的人一樣。
小精怪!
桑鬱卿趴在玉泉池邊,笑眯眯地看著它,像是在跟它說話、又像是在對自己喃喃自語一般:“若是你會說話就好了,這樣我就能知道你原本的主人是誰,也能清楚我重生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