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飯菜本該立刻離開的攏音,此刻站在桑鬱卿的麵前,看起來好像有什麼話想說。
桑鬱卿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是想讓我替你穀師姐求情?”
攏音的腦袋點的如同小雞啄米。“嗯嗯!”
“我會的,稍後我便會去麵見師父。”
冇想到桑鬱卿竟然答應得這麼快,攏音張大了嘴巴,想說又冇能說出口的話就噎在喉嚨裡,一時間竟做不出其他反應。
許久之後,攏音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問她:“那麼師姐,你的傷果然是……”
果然是她自己搞的嗎?目的是什麼呢?難道真如穀師姐所說的那般,是為了敗壞師父對穀師姐的好感?
一切,都源於這個女人的嫉妒嗎?
攏音的表情看上去惆悵而複雜。
桑鬱卿不難猜到這個單純師弟的想法,她並未多做解釋,而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等以後你就會明白的,師弟。”
攏音現在還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他單純地認為,曾經在試煉古道中救下他的穀瓊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直到他遭遇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背叛,才終於明白——原來一直被眾人厭棄的桑師姐纔是最有先見之明的那個人。
得知師父雲衍的心情十分不虞,桑鬱卿在傷勢稍好之後,便打算去麵見雲衍。
雲衍的房間就在她的旁邊,不過桑鬱卿幾次敲門都無人應聲,隻好召喚出青藤,讓它來帶路。
青藤通人性,又對雲衍熟稔,三兩下就找尋到了雲衍的蹤跡。
隻見這傢夥將自己的枝蔓延伸到了往常練功的劍場,桑鬱卿到了劍場之後,第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練劍的穀瓊和站在一旁指導的雲衍。
真是怪了,按照攏音的說法,穀瓊不是應該閉關修煉去了嗎?怎麼會……
就在桑鬱卿意欲上前拜見雲衍的時候,就見這個男人突然走到了穀瓊身旁,在穀瓊湛亮的目光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桑鬱卿當即變了臉色。
身為一個好師父,就是會手把手地教導弟子如何鞏固劍術基礎。
這種待遇,桑鬱卿也隻有在很小的時候有過。本來師徒相授並無其他含義,但是這一幕被桑鬱卿看在眼裡時,卻覺得胸口一陣鈍痛。
好巧不巧,穀瓊練劍招餘光瞥見了桑鬱卿,她眼底閃過一道凶戾的光,隨即用很是甜美溫柔的語氣對一無所知的雲衍說:“師父,方纔那招‘有鳳來儀’能否再教弟子一遍?”
雲衍怔了一下,便握著她的手,帶著她又將方纔的劍招使了一次。
如果眼睛能噴火的話,桑鬱卿的兩眼恐怕早就將這兩人給燒成灰燼了。
這個穀瓊,必須死在她的手裡!
桑鬱卿目光逐漸不善,眼看著殺機即將顯露時,一個清脆的少年音瞬間將籠罩在她心頭的所有陰霾都驅散了。
“桑師姐,大師兄又來找你了!”
清亮的聲音不輕不重,正好讓在劍場中央的雲衍也聽了個真切。
他驀地回頭,正好與桑鬱卿不知所措的視線交接,兩人在那一瞬間,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那日桑鬱卿衣不蔽體的模樣,半遮半掩,欲語還休……
“大師兄在哪兒?我去見他。”
桑鬱卿感覺自己的臉在隱隱發燙,決定在被師父發現她臉紅之前,急忙轉頭,拉著攏音匆匆走人。
她自然冇看見,自家師父的軟耳根又開始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