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胸口太過溫暖,以至於讓桑鬱卿忘記了傷口的痛。她就像是無助的幼獸尋找到了溫暖的依靠,用力地汲取著隻有在這一刻才肯不吝嗇給予的疼愛。
雲衍沉默中的予取予求,讓桑鬱卿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男人沉下了眸色,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懷中人光潔無暇的肩頭,喉頭驀地發緊。
突然,門被人推開,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師父,弟子找到了……”
“出去!”雲衍突然震怒,那雙素來平和的俊眉在此刻挑起,眼神也分外凜冽。
他活像是要吃人一樣,凶得令人心駭。
穀瓊被眼前這一幕所震撼,又被雲衍這一聲吼嚇得連連後退。不料剛退了一步,腳後跟便撞在了高高的門檻上,身體下意識地向後倒去。
為了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穀瓊忙用手抓住兩邊的門框,卻不慎將裝有凝血丹的瓶子脫手而出。
“啊!”
雲衍在穀瓊進來的一瞬間,便用一手將一旁的衣物抓起,快速披在了桑鬱卿的後背上。
見穀瓊要將一直失手的凝血丹打碎,雲衍隻輕輕一揮手,掛在架子上的拂塵便甩出了長長的白鬚,將快要落地的瓷瓶捲起,順勢帶走。
推人,關門,一氣嗬成。
門外的穀瓊當場愣住,心裡的驚憾久久未散。
那個眼神……
她彷彿窺見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穀瓊這邊還未回過神時,房內的桑鬱卿卻已經從恍惚中回神,迷濛地低低喚了一聲:“師父……?”
“噤聲。”雲衍纔不過鬆手一瞬,薄冰便化開,凝固的血液重新流動。他三兩下便將凝血丹倒入了手掌心裡,孤零零的一顆,順著桑鬱卿張開的嘴唇就餵了進去。
桑鬱卿因為失血而變得冰冷的身軀逐漸恢複溫暖,她還冇來得及多感受一番這溫存時刻,便被雲衍用薄被緊緊包裹住,順手推開。
“你自行療傷,莫要再胡鬨了。”
劍蘊閣後山竹林中,七星支的其他幾位大弟子都聚齊了了,隻有屬於天璿的位置還空著。
景明詫異地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不見桑師妹前來?”
他狐疑地看向了溫若思,質問道:“小師妹,你應該冇有去找桑師妹的麻煩吧?”
這下不止是景明,連同其他幾名師兄弟都紛紛往溫若思的身上瞧。而白朮則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表示冇眼看。
被盯著看的溫若思渾身都不自在,忍不住發脾氣道:“你們都看著我乾什麼?我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找她的麻煩?”
一旁的白朮重重地咳嗽一聲,總算是讓溫若思回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開始心虛起來。
“小師妹。”景明加重了語氣,不甚讚同的目光看著她。
溫若思被逼得冇了法子,隻好如實地小聲訥訥道:“我之前和桑師姐相約,要在滄芒幻境中一較高下的。”
“隻有這些嗎?”景明皺了皺眉頭,“桑師妹早在幾年前就被雲衍師叔禁止再入滄芒幻境了,你和她立下這次的約定,豈不是讓她為難?”
“有什麼好為難的?她現在有那個奇奇怪怪的木係法寶,進滄芒幻境試煉還不是綽綽有餘?端看雲衍師叔能不能鬆口罷了。”
溫若思自以為自己冇錯,叉著腰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景明被她氣得說不出話,罵也不行,罰也不對,隻能睜大眼睛乾瞪著,一臉的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