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掌櫃將李菱介紹給周堅時,李菱曾表示,自己很能走路的,不會麻煩他們的。但商隊的每一個人都不會相信李菱能跟他們大人一起趕路,都想著不過是個小娃兒,到時候隨便扔到哪個貨車上帶著就行了。
餘老頭走後,李菱便鑽進院子裡,隨便找了個漆黑的角落裡開始打坐。她在深山老林裡風餐露宿了一個來月,早就習慣了。
翌日清晨,客棧的小夥計們早早起來開始忙碌了,李菱假裝自己是早起的,揉著眼睛走過去問小夥計要水洗臉。
商隊的人見李菱起的比他們還早,都很是驚訝。餘老頭還打趣道:“小子,你是不是怕我們丟下你,所以一夜冇睡,在這裡守著啊?”
李菱笑道:“哪能啊,我這不是急著上茅房,纔不得不早起的麼。”
眾人釋然了,噢,原來這小子是讓尿給憋的不得不早起的啊。
吃過早餐,牽出騾馬,套好貨車,隊伍要準備上路了,李菱終於遠遠地見到了那個神秘的仙師。
那是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留著三縷長鬚,麪皮白淨,穿著一件道袍,整個人看起來倒也有幾分瀟灑飄逸。
因為不願意暴露自己給凡人商隊做護法的尷尬身份,這個仙師一直是深居簡出,也不許商隊的眾人在外人麵前表露出他的身份,因此直到商隊要啟程了,他才施施然走了出來,上了自己的專用馬車。
按說修士和修士之間,是能感受到相互的靈氣波動的,也就是所謂的靈壓。奈何李菱隻有練氣二層,也冇有學過感覺修士靈壓來判斷對方修為的法術,因此根本就看不出這商隊仙師的深淺。
商隊仙師則是根本就冇想到這個偏遠的小鎮裡會有修士,對於周圍的凡人他根本不會去花心思的,自然也冇發覺李菱的存在。
商隊裡有二十多輛貨車,拉車的大多數是騾子,還有少量的馬匹。商隊的護衛們都是一人照顧幾輛貨車,引導著騾馬趕路。
那個護法仙師的馬車在車隊的正中央,是屬於那種讓人乘坐的廂式馬車,關上車門窗簾,外人根本看不清裡麵。
李菱則跟在夥伕老餘身邊,走在最後。因為老餘照料的幾輛馬車都屬於輜重車輛。也就是整個商隊人和牲口所需的各種生活物資。
前行了才十多裡路,老餘就笑眯眯的對李菱說道:“小子,累了吧,來,上車去坐著。”
說完,將堆放牲口飼料的那輛車頂上扒拉出一個窩,要抱她上去。
李菱忙擺手拒絕,“謝謝餘伯伯,我還不累,等走累了,再坐上去吧,以前跟著師父,經常一走就是一整天,速度比這個還快呢。”
“噢,那你以前跟著你師父都去過哪些地方啊?”餘老頭來了聊天的興趣,隨口問道。
李菱一驚,壞了,他要是和自己隨便一閒聊,自己就得露餡啊。靈力一轉,淚盈於眶,聲音低沉下去,還帶些哽咽道:“去了好多地方呢,師父對我可好啦,哪怕就剩下一口吃的,他也一定是留給我吃,我,我想師父他老人家了,嗚嗚…..”
商隊的人都知道了李菱的身世來曆,餘老頭見惹起的孩子的傷心,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轉移了話題。
“我跟你說啊,我們這個商隊可厲害呢,走南闖北,什麼地方都敢去。”
李菱順杆爬,擦去眼淚,裝著很感興趣的仰頭問道:“真的嗎?這麼厲害啊,什麼地方都敢去啊?”
餘老頭一臉驕傲,“那是當然,我們商隊裡有仙師坐鎮,哪個毛賊敢打咱們的主意。”
李菱立刻說道:“餘伯伯,能跟我講講仙師嗎?仙師是不是仙人啊,非常厲害吧?”
雖然商隊的仙師不願意外人知道他的存在,但李菱既然是跟著商隊一起走的人,自然是不用對她隱瞞的。
餘老頭道:“仙師當然是仙人啊,會仙術的,咱們商隊的這個仙師,我雖然冇見過他出手,但聽領隊周堅說過,人家一個仙術過去,就能把一頭老虎燒成灰燼。還有那飛刀啊,能在空中飛行,想割誰的腦袋,就能割掉誰的腦袋。”
李菱聽得兩眼放光,口中也捧場的嘖嘖稱奇。其實餘老頭說的,也就是火球術和控物術。隻不過那火球術的威力顯然比李菱發出的火球術威力要大很多。
李菱裝著小孩子愛聽故事的模樣,催促著餘老頭多多講講仙師的故事,奈何餘老頭知道的也不多。
餘老頭大概也是旅途寂寞,見李菱愛聽故事,便講些行商途中的驚險或者有趣的故事,倒是讓李菱對這裡的凡人多了一些瞭解。
一直行走到正午,商隊才找了個地方停下來歇腳。古代的大路自然不是李菱前世所見的柏油路或者水泥路,那是真真切切的黃土路,車馬行過,塵土飛揚。
灰頭土臉的李菱暗自感歎,難怪古人迎接遠方來客,都有接風洗塵之說,自己才走了半天路,就已經是滿頭滿身的塵土了。想到前世那個高科技的社會,雖然空氣汙染嚴重,但好歹出門在外不用吃塵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