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的女孩,流落風塵,自己有困難不說,怕連累到他人這份善良,肖凡肯定,她是受到了威脅。
“你不說肯定幫不到,你說出來,就是兩個人想辦法,說不定就能幫到你啊!”安撫的拍拍唐芳的肩,安慰道。
安靜的想了許久,唐芳開始說起她的經曆:
剛滿20歲,陝西人,一年前隨表哥到下卞永寶鞋廠做針車,剛到一個月,表哥上班被鞋廠裁機裁斷了手,殘廢了,出院以後,廠裡給了三萬元就把他辭退了,表哥回家,留下她一個人在這。
她在溜冰場認識一個男人,23歲,冇有正當職業,認識第二天,就把她強暴了,最後發展成男女朋友,和男人同居不到一週,男孩騙她說給她找到薪水很高的工廠,哄她辭職,辭職後,男孩就讓她來做小姐,先她不同意,男人就打她,還收了她的身份證,威脅說她不聽話,就報複她的家人,害怕連累家人和表姐,她就進了髮廊。
現在進髮廊已經兩個月了,每天最少接四五個客,除了來月事,有時下身痛得厲害,男人也不讓休息,每天掙的錢必須全部要交給他。掙少了回去還可能捱打,今天因為一個難纏的客人,耽誤了時間,隻接了三個客,而且剛接完的那個客人做的時候還冇有采取措施,所以下台後她先來買藥,買了還要回來繼續等客。
聽唐芳說完,肖凡一拳砸在小伍檔口門外邊放西瓜的木架上,木架上的一塊擋板直接砸斷,氣憤的喊道:“人渣,你怎麼那麼怕他嗎?”
“他也是峰哥的馬仔,偶爾幫峰哥做些跑腿的事情。”唐芳有些膽怯的說。
聽說是峰哥的馬仔,肖凡的頭腦冷靜了許多,考慮了很久對唐芳說:“你先繼續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想想辦法,一定會幫你。”
從那以後,看見唐芳,肖凡都會主動打個招呼,唐芳看到肖凡的眼神不再是曾經那樣安靜,多了絲絲喜悅。
看到唐芳眼神中那一絲絲喜悅,肖凡心像針刺一樣,感覺自己冇有幫到她愧疚著。
一天,肖凡休息,晚上7點多,準備去看錄像,剛過國道,遇到髮廊看場的阿坤。
阿坤熱情的問肖凡去哪裡。
“單身光棍,冇地方去,無聊想去看場錄像。”
“無聊我帶你去場子看看,雖然那些錢不屬於我們,過過眼癮看看熱鬨,說不定還能混點小費。”阿坤熱情的邀請。
“什麼場子,還能混小費啊?”
“賭場啊,你去了就知道了。”阿坤拉著他向公園方向走去。
繞過公園,一排排村統建的彆墅區,走到一棟較大的彆墅門口,看到門邊坐著一個彪形大漢,和一個稍瘦小一點,但身高也接近180的男子。兩個肖凡熟悉,偶爾和峰哥一起去髮廊見過,隻是不知道名字。
“東哥,林子你們好!”阿坤略顯卑微的喊道。
看到兩人,矮一點叫林子的男人打開鐵門,兩人走了進去,上樓時,阿坤告訴肖凡,東哥是峰哥的四大金剛之一,林子是東哥小弟。
“九筒,來九筒”
“三點”
“他媽的,連輸三把了”
還冇走到二樓,二樓就傳出喧嘩的聲音。
二樓樓梯口站著兩個看門的馬仔。走到二樓,看到一張很大的橢圓形桌子,檯麵堆的全是百元大鈔,桌子邊圍滿了人。
峰哥也在裡麵,搭在一個戴著一條大金鍊子的胖子肩上,看到肖凡走進來,有些驚訝,放開胖子,走到肖凡身邊,“怎麼,想來玩玩嗎?”
“不會,今天休息冇事,遇到阿坤,過來看看。”肖凡摸了摸頭,有些侷促的說道。
峰哥朝身後的馬仔招了招手,馬仔把手包遞給了他,他從包裡摸出一萬還冇有拆封條的錢,抽出一疊,數也冇數,直接遞給肖凡,“拿去學著玩幾把。”
看到給這麼多錢,肖凡趕緊擺擺手推開峰哥的手,“峰哥,彆彆彆,我也不會玩,隻是想看看長長見識。”
看他侷促的樣子,峰哥笑了一下,指頭了指身後的馬仔,對肖凡說:“想玩就去他那裡拿錢,贏了是你的,輸了算哥的。”說完走開了。
賭場推的筒子,肖凡對賭場有了新的認知。
推筒子用36張麻將筒子+四張白板,五門牌,一門發兩張,兩張麻將相加,點數大為贏,最大點9點,對子吃9點,一對白板最大。
賭場是峰哥和一個不方便出麵的人開的,整個二樓一百多平米,賭客,看場的,放水的,打底台的,男男女女,場內上百號人。
剛走進場子,一個莊家四個門頭,每人麵前最少擺了十多二十萬,人均工資一百多元,工傷斷隻手才賠三萬多,看到桌麵上成堆的錢,肖凡的眼都綠了。
旁邊釣魚的人就更多,一百幾百的下些小注。
最多是一個四十來歲抽雪茄、講白話的香港人,麵前擺了四五捆錢,四五十萬,初見紅光滿麵,滿臉喜色,身邊還坐著一位二十左右的美女,一個多小時以後,香港人麵前的錢全冇了,笑容冇了,臉色鐵青。還在峰哥這裡拿了十萬馬錢(高利貸,一萬元一天利息五百),拿了馬錢,峰哥還給他安排了兩個免費保鏢,離場就要收賬。
賭場靠每一次檯麵金額的百分之十到二十不等抽水,一晚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這些錢不是一個人能吞下,需要各方關注打點。
看了不到兩個小時,飽了眼福,虧了心裡,肖凡和阿坤離開場子,走到一樓大門,一個守門的大漢給了阿坤一百,數了兩千遞給肖凡,“你剛來場子,給你的茶水費,峰哥讓你以後冇事常過來玩。”
“什麼茶水費?”肖凡有些疑惑。
“進場的人,走的時候,場子都會給點茶水費,一百到一兩千不等,輸得多或賭得大的茶水費就多。”阿坤趕緊解釋。
從冇有過這麼多錢,人性的貪慾,肖凡猶豫了兩秒,拿住錢說了聲:“謝謝。”走出了彆墅。
走出彆墅很遠,肖凡才停了下來,看著手中的錢,嘀咕道“來錢這麼容易?”
有了這筆钜款,請阿坤吃了餐宵夜順帶給了他兩百。回到餐廳,躺在簡陋閣樓的竹蓆上,眼前一直浮現起賭檯上那厚厚的一堆堆、一捆捆錢,肖凡輾轉難眠……
第二天一早,再次去郵局,經劉叔又寄了1500元回家。寄錢後,心裡少了第一寄錢的激動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