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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婚當晚被他強娶豪奪 第1章

一語落下,張氏趕忙閉口不言,丫鬟小廝們也被唬住,四周瞬間安靜的出奇,隻聽樹葉“沙沙”聲響。

虛無慢慢的從包袱裡掏出一個小鈴鐺來,鈴鐺似拳頭大小,銀光閃爍,直晃得人睜不開眼,鈴鐺四周皆繫著紅色穗結,穗結上繫著諸多拇指大的小鈴鐺。

“嘎吱——”

眾人身後的窗欞大開,如雪輕柔白紗被大風飛動,吹起鈴鐺輕晃,發出叮噹聲響,那清脆聲聲不絕於耳,倒真有些詭異的氣氛。

張易本就信奉鬼神,瞧見這樣一幕,嚇得心驚肉跳,整顆心砰砰砰直跳,神情不安的躲在周嬤嬤身後。

虛無暗地裡瞥了張易一眼,繞著擺好的法事台來回踱步,一手持鈴鐺,開始慢慢的、輕輕的晃動,緊接著,手中鈴鐺搖晃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從溫和到暴躁,從清脆到刺耳。

至最後!

那聲音竟有幾分淒厲,如從九幽地獄沖刷而出,帶著沖天的血氣和赫然的怨氣,直叫人心神不寧。

“轟隆——”

張氏嚇了一大跳,不由抬眸,遠處有雷轟動,黑壓壓的烏雲霎時席捲而來,狂風在院裡呼嘯而過,雲層中電光乍隱乍現,暴雨快來了。

她攥緊雙拳,一顆心撲騰撲騰狂跳不止。周嬤嬤也唬了一跳,她本就年過半百,差點兩眼一抹黑,與世隔絕。

丫鬟小廝們皆縮著腦袋,不敢直視,吳文帶著小妾趕來,見此情此景,也暗暗心驚肉跳,莫這世上鬼神之說是真的?

眾人尚在訝異惶恐,虛無雙手發抖,鈴鐺搖晃不止!

“砰——”

虛無手中鈴鐺碎了一地。

張氏大驚失色,麵色慘白如紙,嚇得倒退數步,再無跋扈模樣,“道、道、道士,這、這、這是何意?”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周嬤嬤亦是訝然,惶恐下升起一股疑惑,這假道士莫不是真道士?

虛無滿頭大汗,心狂跳不止,麵上雲淡風輕。

他也冇料到今日會打雷,方聞那雷聲,把他嚇了一大跳,好在他穩妥,並未露出絲毫慌張之態,想了想,回過神來,神情駭然,“鈴鐺破碎,邪氣入體!”

虛無指著張易,眼神如拔出的寒刀,又如燃起的熊熊烈火,欲斬殺、焚燒一切,“夫人邪祟入身,恐性命垂危!”

張易聞言兩眼一抹黑,一頭栽在周嬤嬤的懷裡,周嬤嬤忙按中她的鼻下方,不久,張氏緩了過來,她撐著周嬤嬤的手,磕磕巴巴,“道士、邪、邪祟入身,是、是、是何意?莫不是鬼魂纏身?”

虛無歎息,手中拂塵一甩,搭在左臂上,“非也,夫人邪祟入體與鬼魂纏身無甚關聯。”

周嬤嬤忙道,“既不是鬼魂纏身,那夫人是如何邪祟入體?”

虛無淡道,“厭勝之術。”他轉而厲聲道,“方貧道一番作為,查探出這邪氣是從南坊謝家府邸滋生而出,方破碎鈴鐺顯示恐有人對夫人用了厭勝之術!”

“厭勝之術!”張氏駭然失色,不知想到什麼,惶恐下熊熊烈火在心頭洶湧焚燒。

厭勝之術可是餘慶大忌,皇帝最為厭惡的巫蠱之術,傳言能置人於死地,這張氏定是因那落水一事,心生怨恨,這纔要置她於死地!

張易怒不可遏,眼底劃過一絲狠厲,甚至隱著玉石俱廢的決心,“好、好、好!張青雨!老孃給你拚命!”

虛無見目的達成,繼續,“厭勝之術為陰邪之術亦為詛咒之術,詛咒之術需借載體。火焰為陽物可驅鬼邪,唯有找到詛咒夫人的巫術之物,再藉以火焰將其焚燒便可驅逐夫人體內鬼邪之氣,貧道再配以驅邪藥方,夫人便可恢複如常,不受鬼邪乾擾。”

張易氣的臉色通紅,冇應他,扯著嗓子,“周嬤嬤!你去給我拿刀來!”又轉頭,“道士勞煩您隨我一同上謝府!”

周嬤嬤趕忙應了聲是,轉身去廚房取刀了。

虛無點頭,“要加銀子。”

張易:“....”

......

烏雲翻滾,天色陰霾,遠處有雷聲忽動。

北風颳起碎葉翻飛,青磚上隱有幾滴春雨。而謝老太太院子裡正有兩個穿著青色錦袍的婆子在掃著積葉。

見天空黯淡,微胖的婆子停下手中動作,迷糊抬頭,掃帚碰了碰身旁的婆子,“陳婆子,你快瞧,正月打雷,逢穀成堆,二月打雷,麥穀成堆哩。”

陳婆子聞言,抬眸望空,“今兒這趕著正月,往後的日子可要倒春寒嘍。”

婆子們不經意間的閒聊聲夾雜著一股股悶雷透窗而來,謝老太太屋裡,依舊燒著兩盆炭火,右邊臨門一塊梅花屏風,白玉同翠玉鑲嵌,華麗精緻。

臨窗的大坑上擺著雞翅木小矮幾,上麵放著一個瑞獸香爐,謝老太太正靠著繡金色祥雲紋大迎枕,手中時不時沾著甜點,優雅的塞進口檀裡。

二房三房的媳婦坐在杌凳上陪侍謝老太太,謝老太太掃了兩人一眼,須臾,低眉呷一口茶水,喝完又重重咳了咳,沈嬤嬤忙給她順氣。

待她緩過來,二房媳婦陳氏輕聲對沈嬤嬤道,“往後的日子許是倒春寒,老太太身子弱,經不起寒,嬤嬤日後定要多多上心。”

陳氏眉目清秀,是書香世家出生的小姐,也是老太太的侄女,舉止端莊,一舉一動優雅非凡,連著說話也是溫溫柔柔,不急不徐。

沈嬤嬤溫和笑了笑,應了聲是。

謝老太太側首,露出少有的溫和之色,笑道,“老二媳婦有心了,你自個兒病寒之症也未好,還關心我這半身進土老貨,也不知我前輩子做了甚麼好事,遇見兒你這樣好的媳婦。我知老二媳婦有心,隻你這病症還未好,應趕緊回去好生歇著。”她又瞧了瞧張氏,“老三媳婦...也是。”

張氏麵色慘白,前些日子與謝清歡落入冰冷的湖水後染上些風寒,好在府醫開的藥狠辣,喝上幾袋藥,身體雖不發熱,但依舊有些咳嗽。

聞言,她朝老太太溫和笑了笑,“瞧老太太說的,在您麵前儘孝本就是晚輩的本分,我病著這些時日未能給您儘孝,心中早已愧疚不已,總覺媳婦未能儘到百善孝為先的本分,今兒想著不管病的多厲害也要給老太太請安。老太太心疼媳婦,兒媳婦都是知道。”

整個府邸皆是以謝老太太為主,張氏失了丈夫,本就少了些底氣,如今不管病的多厲害,身子有多虛弱,她也是每日堅持要給謝老太太請安,討好謝老太太。

謝老太太自個兒也喜歡這種奉承討好,說出那些關心的話,也不過是做做樣子,除此之外,她也及其在乎顏麵。

在府邸這些年,謝清曦早已將謝老太太同張氏的脾性瞭解的一清二楚,她端坐在陳氏身旁,不言語,也聽而不聞,隻注目手中茶盞。

謝清歡雙頰凹陷,臉色慘白無血色,她攪著手帕,突覺喉頭癢意,不由拚命咳了咳,隨即又想起前不久落水一事,對那姨媽恨的牙癢癢,又覺她如今就像個跳梁小醜,讓謝清曦暗中看她笑話,不由暗暗瞪著她。

似察覺她的目光,謝清曦微微抬眼,朝她渾不在意一笑。

對上那雙葡萄般分外清透的杏仁眼,似乎含著甚麼特彆的意思,謝清歡不禁一愣,不過又冷笑連連,心道,故弄玄虛。

謝老太太方想開口說些甚麼。

下一刻,不遠處一道略顯蒼老渾厚的院外爆開,緊接著下人都跟著亂了起來。

“老太太,了不得嘞!了不得嘞——”

見老嬤嬤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張氏不悅道,“如何情況?叫你這般慌裡慌張的,若是驚擾到老太太,你便是罪不容誅。”

事態緊急,老嬤嬤冇功夫同她動嘴皮子,隻急切道,“老太太,吳家大夫人舉著菜刀一路上罵罵咧咧的來我們謝府了,現在她正在外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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