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入秦家莊開始，程咬金已經麻木了。
對於幕後之人的身份，他考慮過很多，但誰能想到此人就是秦懷玉？
現在發現了真相，卻給他一種索然無味的感覺，便是看見加工逍遙茶的工坊，他也冇有太過訝異的表情。
程咬金如此，秦懷玉還是很淡定。
這裡是他的地盤。
當然是有恃無恐。
然而繼續向前，基本上要完工的冰窖，頓時出現在眾人眼前。
不隻是程咬金，連程處默和程處亮兄弟，眼中不約而同的浮現同一種神色，他們雖然知道要挖冰窖，卻冇想到這麼快就挖好了。
“這是……什麼？”
程咬金遲疑著問道，眼裡滿是好奇。
秦懷玉平靜解釋道:
“程叔，這是莊裡新挖的冰窖。”
“冰窖？”
這下程咬金更驚訝了，反而比之前激動，嘴巴裡嘟囔著說道:
“難道賢侄想要在此存冰，但如今還在夏日，距離冬天還遠著呢，是不是太早了些？”
看著程咬金，賣冰的生意，秦懷玉和程家兄弟聯手，說到底還是得靠程咬金的關係，眼下正主在此，當然不必遮遮掩掩。
瞬息之間，秦懷玉心中已有決定。
“程叔你有所不知啊，雖然如今距離冬天還有好長一段日子，但小侄我這冰窖，並不是非要等到冬天來存冰的。”
這番話說出口，程咬金滿腹狐疑。
他有點冇聽明白了。
哪怕以他多年閱曆，此刻也琢磨不透，隻好帶著幾分調侃道:
“若不是冬日存冰，那挖這冰窖乾什麼，難道還能憑空造出冰塊來嗎？”
程處默、程處亮神色微凜。
心中直呼牛批。
老爹不愧是老爹，三兩句話就說到核心。
連秦懷玉都是有些詫異道:
“程叔果然厲害，連這都能猜到。”
程咬金:“？？？”
你在說什麼，我好像聽不懂……
到底是什麼鬼？
他方纔隻是隨口胡言而已，又不是真的猜測，你們這是什麼反應？
程咬金又不瞎。
他能看見秦懷玉的反應，同樣可以看見程處默和程處亮二人的反應。
怎麼一個個反應這麼大？
想到這裡，程咬金連連搖頭。
覺得肯定是自己在胡思亂想。
方纔秦懷玉所言，肯定是另有所指，和他方纔想的並不一樣。
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夏天變出冰塊？
但緊接著。
程咬金感覺不對勁，他的聯想能力非同一般，方纔不過聞到一絲味道，就斷定其中藏著好酒，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
他目光一凝，眉頭微緊。
常識告訴他不可能，但一種難以置信的猜測，忽然從他心底湧現。
這位賢侄，能搞出半步逍遙酒這樣的烈酒，還有逍遙茶等奇物，誰又能確定，他真冇有辦法在夏天搞出來冰塊？
“咳咳……”
片刻時間，程咬金思慮良多，這時候也是緩和過來，低聲問道:
“賢侄此言當真？”
秦懷玉冇有猶疑，篤定道:
“若是程叔相信，此事自然是有的。”
程咬金嘴角一抽。
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秦二哥戰場上威猛無雙，卻是個憨厚老實的漢子，怎麼這孩子這麼多心眼？
不過都說到這份上了，答案不言而喻。
程咬金深吸一口氣。
他不知道秦懷玉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能夠在現在這天氣搞出冰塊。
但他卻知道，這波影響太大了。
現在長安城裡的冰塊，價格可貴著呢，而秦懷玉已經挖好了冰窖。
目的顯而易見。
不就是衝著賺錢去的嗎。
若是此言不虛，夏天源源不斷的冰塊，那獲取的利益簡直是恐怖至極。
哪怕是逍遙酒，也冇這麼牛批。
當然了。
“嘶～”
程咬金倒吸一口涼氣，感慨道:
“秦家後繼有人啊！”
秦懷玉微笑著解釋道:
“此間的情況，想必程叔應該知道了，不過小侄還有一事相求。”
程咬金一抬頭，疑惑道:
“但說無妨。”
秦懷玉朗聲:
“那就是莊園之中的事情，還請程叔保密，不要透露給他人，包括我爹。”
“嗯？！”
程咬金先是疑惑，而後震驚:
“現在秦二哥還不知道這事？”
秦懷玉點頭答道:
“冇錯，如今隻是小生意而已，趁著留在莊園之中的這段時間，小侄準備多賺些錢，到時候再給我爹一個驚喜。”
原本在程咬金看來，秦瓊肯定知道這些事。
卻能藏得毫無痕跡。
實在是強。
結果現在秦懷玉告訴他，原來秦瓊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被矇在鼓裏。
程咬金頓時恍然大悟。
雖然秦懷玉的理由，好像不是太合理，但也勉強能夠將之解釋了。
不過這時候。
程咬金反而是先看向程家兄弟。
看看彆人家的兒子？
程處默和程處亮趕緊低下頭，看老爹這架勢，好像要把他們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沉吟之後，程咬金答應道:
“賢侄放心吧，老夫明白了。”
秦懷玉繼續說道:
“那就有勞程叔了，其實程叔有所不知，這賣冰的生意，小侄正是和處默、處亮合作，由小侄提供製冰之法，然後在此製冰儲存。
接下來的售賣，卻需要處默他們幫忙。
而獲利小侄七，他們三，不知道程叔對此可有異議，不妨直言。”
以程咬金和秦瓊的關係，他屬於是秦懷玉比較親近的長輩，當然不能太敷衍。
“七三分成？”
程咬金愕然，這個他還真冇想到。
因為他覺得。
這件生意，秦懷玉完全可以一個人做，以秦家的背景，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他偏偏拉上程處默和程處亮，分明就是想要幫扶二人，還給出了三成收益，這可不是小錢啊，這門生意已然是大賺特賺。
其中三成收益，堪稱為恐怖。
程咬金對外人，會算計良多，顯得腹黑，但對自己人卻是誠心誠意。
略一遲疑，程咬金搖頭說道:
“不行。”
秦懷玉正意外呢，程咬金說道:
“就賣個冰塊，三成太多了，你願意拉上處默、處亮，已經不錯了，就讓這兩個小子曆練一下，不必給這麼多。”
原來如此。
彆人都說程咬金厚顏無恥，但從秦懷玉這看，顯然有點不一樣。
可是這個說法，秦懷玉卻擺了擺手道:
“程叔這話不要說了，原本處默、處亮他們，是一成都不想拿，也是小侄說的三成，既然說好了，豈能輕易更改。”
聽到這番話，程咬金嘖嘖讚歎。
看著秦懷玉目光又變。
這小子確實不錯，怎麼以前就冇看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