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衡的兵力在密雲城外還冇有來得及展開兵力,嶽托率領著清軍右翼主力就已經到了密雲城旁邊!
上萬的騎兵旌旗招展,迎風獵獵,戰馬狂嘶,如同狂飆一樣,向著密雲城席捲而來,不要說是下麵的明軍了,即便是吳阿衡,心頭都不禁一顫!
所謂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啊!
如今起碼有著三四萬的清軍,席捲而來,僅僅憑藉著自己手下的這些明軍,絕對不是人家的對手,特麼的,手下這人真是廢物,連人家來了多少兵力都冇有搞清楚!
隻是,現在想要撤兵都已經有些來不及了,隻能血戰了。
吳阿衡吼道:“傳令所有的炮兵、弓兵全力射擊,阻擊滿洲人的衝鋒!長槍兵向前,頂住陣腳,應戰!”
吳阿衡雖然算不上一代名將,但是也是久經大敵的人物,主持薊遼防禦已經能不短時間了,而且還屢次剿匪,經驗豐富,他心頭明白,絕對不能與人家進行對攻,那樣死的太快了,現在隻能是全力防禦了,使得韃子無法衝破自己的防禦,至於自己的兩翼穩住,那清軍一時半會,就奈何不了自己!
隻不過,吳阿衡還是有些高看自己手下明軍的能力了,不錯,他手下明軍兩三萬人,裝備不錯,有著大量的火銃、鳥銃,甚至還有著十幾門紅衣大炮,但是,即便是這樣,明軍依舊無法阻擋住滿人的衝鋒!
一隊隊的滿洲奇兵放開速度,向著明軍的正麵發動衝鋒,被炮火打了回來,滿洲騎兵一個盤旋,開始迂迴到了側翼,向著明軍的側翼發動了進攻,明軍的大炮笨重無比,哪裡能夠跟得上騎兵的移動速度?冇有了大炮的掩護,滿洲騎兵眨眼間就到了明軍側翼的陣地前沿,開始了瘋狂的攻勢!
明軍在吳阿衡的指揮下,拚死反擊,但是依舊被滿洲騎兵殺的步步敗退,僅僅半個時辰,側翼陣地已經淪陷!
吳阿衡空有滿腔熱血,無從施展,隻得將兵力撤回了密雲城!
清軍一層層的圍了上來,將密雲城為了一個風雨不透,開始了對密雲城的圍攻!
吳阿衡看著密密麻麻的滿洲騎兵,心頭湧起一陣陣絕望,這麼多的滿洲騎兵!這一次密雲城絕對難保了!
一旁的副將郭雲路惶聲道:“大人,大人!滿洲人的攻勢太猛烈了,這小小的密雲城絕對守不住的,我們不如暫時撤往昌平!暫避鋒芒……”
“胡說!”
吳阿衡怒喝道:“今日被圍,唯死而已!我們撤退,那滿城的百姓怎麼辦?往哪裡逃?”
郭雲路臉色蒼白,急道:“可是,大人,現在滿洲人攻勢迅猛,我們抵擋不了多長時間的!”
吳阿衡咬牙道:“命令,立即派出騎兵,趁著滿洲人還冇有完全合圍,向著周圍的軍鎮求援,命令其火速馳援密雲,給京城再次急報,請求援兵!”
一隊隊的騎兵開始向著城外衝去,可是為時已晚,明軍剛剛衝出密雲城,滿洲精騎就已經包圍了上來,數十名騎兵一個都冇有跑出去,全部死在了滿洲騎兵的圍攻之下。
吳阿衡臉色蒼白,完蛋了,自己應該早些派出騎兵求援的啊!
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吳阿衡喝道:“立即在城中燃起烽煙,燃氣烽煙!”
這是明代邊軍遇到緊急情況時的的通訊方法,現在騎兵衝不出去,也隻能藉助狼煙求救了!
北京城。
崇禎下旨召盧象升入京的命令,剛剛過去兩天時間,盧象升還冇有進京,崇禎帝心急如焚,但是,現在盧象升遠在涿州,即便是飛,也無法立即乾入京城,更何況,他現在還在服喪丁憂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太監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皇上,皇上!”
崇禎帝暴怒,怒吼道:“混蛋!誰讓你跑進來的!不想活了嗎?”
太監嚇得連忙跪倒在地,急道:“皇上,不好了,烽煙!德勝門方向的守衛千總苗德生急報,密雲方向燃起了巨大的烽煙!”
密雲烽煙?
崇禎帝心頭大驚,那、那代表著現在韃子已經到了密雲了,也隻有情況危急的時候,纔會燃起大量的烽煙的!難道現在韃子已經攻破了密雲的長城,揮兵南下了?
牆子嶺,牆子嶺!
牆子嶺就在密雲啊!
肯定是牆子嶺那裡失手了!孫承宗報送的情報是真的!
該死,該死啊!楊嗣昌誤國,楊嗣昌誤國啊!
崇禎帝怒叫道:“快,命令人撞響景陽鐘,緊急朝會!命令德勝門方向的守軍立即派出騎兵,向北偵測敵情,快!”
崇禎帝旨意一下,德勝門的一百餘騎兵傾巢而出,直奔昌平與密雲方向,清軍入關的訊息如同長了翅膀,開始在北京城傳了開來,人心大亂!
太極殿。
滿朝文武全部來到了,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孫閣老送的訊息是真的,滿洲人真的攻進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崇禎帝憤怒的等著楊嗣昌,爆吼道:“楊嗣昌,你個廢物,你不是說,清軍不會再次入侵嗎?你不是說牆子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嗎?混蛋,他們連一天都冇有守住啊,現在密雲城燃起烽煙,那說明什麼?長城失守,失守了!”
楊嗣昌嚇得跪倒在地上,慌忙答道:“皇上,牆子嶺崇山峻嶺,卻是是京城的最後一道屏障啊,絕對是薊遼總督吳阿衡玩忽職守!玩忽職守啊!”
崇禎帝更加的憤怒了,什麼?吳阿衡玩忽職守?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吳阿衡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忠勇之臣?你說吳阿衡玩忽職守,那就是說朕識人不明瞭?
“放屁!你身為兵部尚書,大學士,京城有危,還膽敢推諉責任?混蛋!來人,立即撤去楊嗣昌的兵部尚書之職,壓入刑部待辦!”
崇禎憤怒的喝道。兩旁的武士們衝上來,打掉楊嗣昌的帽子,擰過胳膊來,向著外麵推去。
楊嗣昌連喊冤枉,崇禎此時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