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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開水澆在楊嬤嬤身上,楊嬤嬤痛得彎下腰,叫聲尖利刺耳。
屋內人都被嚇了一大跳,老太太最先反應過來,立刻衝著溫璃書嗬斥。
“好大的膽子,當著老身的麵便要殺人,真以為這侯府壓不住你了嗎?來人,給我家法伺候!”
‘啪!’
溫璃書當機立斷將茶壺摔碎,又迅速撈起一塊碎片,衝著正要過來抓她的人。
“不怕死就過來!”溫璃書冷臉怒喝。
茶壺碎片鋒利,溫璃書表情更是可怖,那冷漠的眼神彷彿真能殺人一般,一時竟真鎮住了屋裡的丫鬟婆子。
“溫璃書!”老太太氣得發抖,“方纔老身親眼見你用開水潑楊嬤嬤,你做出這樣無法無天的事,老身還管不了你了麼?”
溫璃書看向一臉大義凜然的老太太,冷冷一笑,“原來您也知道那茶壺裡裝的是開水啊,我還以為是您長了一張鐵嘴,喝茶竟要喝開水呢。”
老太太臉色陡然一沉,握著柺杖的手都露出青筋。
“放肆!溫璃書,你怎麼跟老太太說話的?眼裡還有冇有長幼尊卑了?”沈久安拍桌而起,神色嫌惡地看著溫璃書,“市井潑婦便是市井潑婦,即便入了侯府高門,也改不了那一身的粗鄙野蠻。”
“若隻是野蠻也就罷了,當街勾引小叔,**家風,迫使侯府背上汙名,那纔是侯府之不幸。”秦氏滿臉痛心。
溫若晚也在這時跳出來,淚盈盈地勸誡:“姐姐,還不趕緊認錯?昨日你已經讓侯府丟儘顏麵,難道還要一錯再錯嗎?”
溫璃書目光掃過這一個個義正詞嚴的人,說來說去,他們還是在為昨日的事惱火,看來昨日之事的確對他們影響不小。
愉悅地彎了彎嘴角,溫璃書對著秦氏點點頭,“大嫂說得不錯,**家風是不好,所以還請大嫂先管好自己的兒子,不然等到婚後七八個月就抱孫子,想必大嫂臉上也不會風光吧?”
不等秦氏反駁,溫璃書又看向溫若晚,“你現在哭有點晚了,如今誰還不知道你早就和沈久安背地私會?你不僅讓侯府丟臉,也讓尚書府丟臉,你所有的臉麵早在你跟沈久安幽會時就已經丟儘了!即便這樣你都不覺得自己有錯,我不過是改嫁而已,何錯之有?”
“好一張利嘴!”
老太太憤憤杵著柺杖,“你一個剛入門的新婦,家中長輩說你兩句便這樣伶牙俐齒強行狡辯,將來是不是還得看你臉色行事?老身還冇死呢,這侯府輪不到你來做主!”
一頂高帽子扣下,溫璃書卻不想就這麼接住。
“母親言重,若真是長輩教導,璃書自是洗耳恭聽,可若是顛倒是非黑白,自己的屎盆子卻往璃書身上扣,那璃書是萬萬不願背這黑鍋的。”
老太太眼睛陰沉沉的,“難道昨日不是你攔下老三強行要改嫁麼?”
溫璃書輕嗤,反問老太太:“那璃書想問,妻妾同娶又是哪家規矩?正妻後門入府,妾室前門拜堂,又是哪方習俗?”
被點到的沈久安和溫若晚臉上一臊,沈久安急得跳腳。
“溫璃書你少在這裡東攀西扯,現在要說的是你當街改嫁自己小叔,導致我們侯府背上家風**之事,你休要轉移重點。”
溫璃書薄唇譏諷一勾,眼神冷漠地看向沈久安。
“昨日與你拜堂的可不是我,小叔自然也不是我的小叔,既非我小叔,又何來**之說?”
沈久安蛤蟆似的瞪了瞪眼,半晌憋出一句:“牙尖嘴利!”
“過獎,我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要真說**,誰能比得上你和溫若晚?”
溫若晚幾次被溫璃書點到,一口銀牙險些咬碎,餘光看到秦氏和老太太投來的目光,更是臊紅了臉。
“妹妹,你嘴巴厲害,能說會道,我們自是比不過你,可楊嬤嬤是伺候祖母的老人,你方纔用開水潑她,我們大家可都有目共睹。”
“哦?那她剛纔用開水潑我你們看見了嗎?”溫璃書淡淡問道。
溫若晚一哽,又快速狡辯:“楊嬤嬤那是意外,可妹妹你卻是故意的。”
“你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你知道得這麼清楚?剛纔開水怎麼冇把你給燙死呢?”溫璃書嘲諷地瞥了溫若晚一眼。
她竟然罵她是蛔蟲?
溫若晚指甲緊掐著手心,一張臉紅了青,青了黑。
“夠了!都給我閉嘴!”
老太太重重敲了敲柺杖,陰沉的目光再次看向溫璃書。
“你始終要叫老身一聲母親,若今日老身非要罰你,你又當如何?”
溫璃書對上老太太犀利的眼睛,知曉對方是鐵了心要讓自己受罰。
她捏緊手裡的瓷片,視線掃過屋裡虎視眈眈的丫鬟婆子,冷然一笑。
“那就試試。”
老太太立刻看向自己的婆子,“給我按住她!我就不信這麼多人還製服不了一個弱女子。”
“上!快上!”秦氏在一旁跟著催促。
一群婆子丫鬟朝著溫璃書撲過來,溫璃書捏緊瓷片奮力揮舞。
好幾個丫鬟被劃到手背,嘴裡發出慘叫,可她們畢竟人多,很快就有人抓住了溫璃書捏住瓷片的那隻手,其他人見狀又立即從後方強行將溫璃書按住。
“老太太,抓住了!”
現場最激動的是楊嬤嬤,她剛剛纔緩過來,眼見溫璃書動彈不得,立馬就要衝上去為自己報仇。
“你個賤婦,居然敢對我動手,我不打死你!”
楊嬤嬤剛剛舉起耳光就要朝溫璃書扇下去,老太太看見了卻並未阻止,反倒是老神在在地旁觀著。
眼見楊嬤嬤的巴掌就要落到溫璃書臉上,卻隻聽‘嗖’的一聲,一支羽箭破空而來,直直穿透楊嬤嬤的手心。
“啊!!!”
楊嬤嬤殺豬般的慘叫頓時響徹壽安堂,屋內目光灼灼等著看溫璃書被暴打的眾人被嚇了大跳,齊刷刷看向門口。
沈聽肆臉色陰沉地踏過門檻,目光先落到溫璃書身上,見她雖被一群丫鬟按著,神色還算正常,這纔在室內巡睃。
“不過出門外乾的功夫,倒錯過壽安堂這般好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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