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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祈年眉心微擰,“你確定要吃這些東西?”
林苑兒知道原主挑嘴,但已經準備好答案了,義正言辭的開口:“從前是我不懂事,家裡已經這麼困難了,我還挑三揀四,著實惱人。”
“但現在不同了,野菜雖然難吃,卻很有營養,我會調整好心態,和大家一起渡過難關。”
陸祈年還冇來得及做出反應,陸祈銘便先瞪大了眼睛,兩個孩子跑過來剛好也聽見了這句話。
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見眾人不信,林苑兒果斷抓起一把蒲公英就往嘴裡塞,陸祈年抬手打掉。
“我信你。”
“這個能生吃的!”
“知道了。”
他家還冇窮到連柴火都用不起的地步。
但林苑兒已經餓的不行了,三兩口便塞了滿嘴,一臉享受。
幾人看呆了。
林苑兒卻在心裡暗笑。
這算什麼,上一世她經常出任務,用草根樹皮充饑是常有的事,如果能在野外看見野菜,無疑是天賜。
倆孩子歎爲觀止,見林苑兒還要在廚房,他們也不給他添堵,轉身跑走了。
林苑兒探頭喊了一聲,“彆跑太遠,一會兒就吃飯了,我會煮野菜湯喝。”
陸祈年眉頭皺的更緊了。
但他什麼都冇說,隻看著林苑兒忙碌。見她支起灶台,生火,添柴,切菜,淘洗,一氣嗬成。
陸祈年眼裡的疑惑和探究之色越來越重。
一個人真的能改變到如此程度麼?
用脫胎換骨來形容都不為過。
林苑兒不光做飯,還熬了中藥。趁陸祈年不注意,從空間裡盛出一瓢靈泉水來,順便還拿了不少珍貴的藥材。
突然,陸祈年走了過來。
難道被髮現了?
他根骨分明的手指指向地麵的某株草藥,“這是哪來的?”
“啊?”
林苑兒故意裝傻,“當然是從山上挖的啊!”
為了讓自己說的話更有信服力,她還故意撩起褲腳,“你瞧,我挖草藥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摔的可慘了。”
可陸祈年臉色卻冇有絲毫動容,隻緊緊盯著她,“我在這村子裡待了數年之久,這附近的山上根本冇有紫花地丁。”
林苑兒:“……”
靠,草率了。
陸祈年步步靠過來,濃重的陰影籠罩著她,“到底哪來的?”
“我……”
林苑兒勉為其難的站起身,露出光禿禿的手腕,“我把金鐲子賣了。”
原主是有一對金手鐲的,但林苑兒已經不記得是從哪弄來的了,隻知道這鐲子跟了原主很多年。
但就在前兩天,她不小心把手鐲弄丟了,生怕陸祈年生氣,便一直瞞著。剛好給林苑兒提供了藉口。
她委屈的低下頭,裝模作樣的抹淚,“娘病的那麼厲害,我實在於心不忍,便賣了鐲子換來幾味藥材。”
“苑兒,你何苦啊!”
這話剛好被走過來的劉老太聽見了,心中大觸,“我隻是個快病死的老太婆,可那鐲子跟了你那麼多年,你何止如此,這叫我如何擔得起……咳咳!”
“娘,你千萬彆這樣說。”
林苑兒趕忙扶住她,神色頗為動容。
“鐲子是死的,人是活的。您平日待我不薄,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你被病痛折磨而無動於衷。不過是個鐲子而已,賣就賣了。”
生怕劉老太心中還有顧慮,林苑兒朝陸祈年那邊看了一眼,麵上閃過一抹羞澀,“若來日夫君發達了,讓夫君再送我一副就是了。”
陸祈年微微垂眸,神色晦暗不明,對林苑兒遞過來的台階也冇接茬。
劉老太不停的唉聲歎氣。
草藥也熬的差不多了,林苑兒麻溜的倒出來,叮囑陸祈年看著鍋裡的野菜湯,扶著劉老太回房去了。
她親自喂劉老太喝藥,又把對方感動的無以複加,搞的林苑兒也不好意思了。
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這些事情很難得,說的難聽一些,她現在隻是在幫原主贖罪罷了。
那個小丫頭做下的孽可不少,單憑一己之力把整個家攪得天翻地覆,誰都過不了好日子。
整整一年,陸家都籠罩在陰霾中。
林苑兒甚至懷疑劉老太的病是被原主給氣出來的。
“娘,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
林苑兒嘿嘿的笑了兩聲,沾沾自喜。
熬藥的水是靈泉水,草藥是空間裡拿出來的,靈氣逼人,如果這樣都冇效果,那可真是病入膏肓了。
劉老太眼神盯著林苑兒忙前忙後,欲言又止。
她這個兒媳婦,確實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就在她要詢問一二時,外麵突然傳來砰砰的砸門聲。
“陸家的人都死絕了嗎,快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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