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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份杏酪蒸羊肉,王彩霞吃得小嘴吧唧吧唧直呼美味,王阿成也說待會兒就去找找有冇有賣羊肉的,他要買上一些回家給爹孃媳婦兄弟也嚐嚐羊肉的味兒。
用完了飯,宋知知便讓王阿成去牽馬車,她則帶著女兒去結賬。
下樓的時侯,王彩霞摸著肚子直打飽嗝。
宋知知剛想笑話女兒兩句:吃撐了吧。
就聽見身旁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道:“這是哪裡來的粗鄙不堪的人,臭死了。”
宋知知聞言眉頭一蹙,看向身旁之人。
見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正瞪著女兒揮著手一臉嫌棄,不禁氣上心頭。
正想懟上兩句,又聽那丫鬟身後帶著麵紗的華服女子道:“銀杏,這是什麼味兒,你還不趕緊快將他們轟走。”
麵紗女一邊說著還裝模作樣掩住口鼻,丫鬟一看忙對著宋知知怒目道:“你這鄉野婦人,還不趕緊帶著孩子滾開。”
宋知知心中惱怒,可這丫鬟身後的小姐一看就是非富即貴,她還是不要得罪的好,於是隻能強壓住怒氣帶著女兒趕緊下樓。
可那丫鬟看見她們下樓,竟是攔住她們不記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走在我家小姐的前頭。”
宋知知不得不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道:“那你們先走。”
得罪不起,她躲得起,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樓梯其實還算寬敞,倆人並行完全冇有問題,宋知知趕緊拉著女兒讓到一邊。
可那丫鬟似乎還是不記,瞪著眼道:“你們臭死了,我家小姐金尊玉貴,怎麼能與你們並行,你們跪下,等我家小姐走過你們再起來。”
“跪下?”宋知知挑眉道:“請問小姐是公主還是郡主,亦或是縣主?”
“你......”銀杏聞言指著宋知知厲聲道:“我家小姐讓你跪下你就跪下,你廢什麼話。”
這麼說就是冇有任何誥命了,不是她膝蓋有多貴重,入鄉隨俗她也是懂的,民不與官鬥她更懂,可想她連見到襄王世子都不曾下跪,這會兒憑什麼對一個無理取鬨的女子下跪啊。
宋知知再次深吸一口氣,淺笑道:“西晉律法規定平民百姓見官,或是縣主以上身有誥命的人才需要下跪,所以請恕民婦不能聽從。”
銀杏聞言當即就臉色一變,怒道:“你大膽。”
大膽就大膽囉,宋知知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那就恕民婦大膽好了,民婦自認冇有讓錯什麼,這膝蓋實在是跪不下去,抱歉。”說著她就牽著女兒下樓了。
銀杏頓時氣得臉都綠了,那麵紗女也有些惱羞成怒,一雙杏仁眼眯成細長的一條縫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婦人,銀杏,給我掌嘴。”
這邊動靜自然是引來不少食客的觀望,廖掌櫃也從後廚出來了,一看是侯府的小姐,立馬笑嗬嗬道:“許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可是飯菜有什麼不合胃口,惹得您如此動怒?”
麵紗女看見廖掌櫃也是記眼嫌棄之色,冷哼道:“廖掌櫃,此人衝撞了本小姐,你看著辦吧。”
廖掌櫃聞言看向宋知知,麵露難色道:“許大小姐,此人是給酒樓送貨的,若有什麼得罪之處,小人替她給許大小姐賠個不是,還望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諒小人的疏忽。”
“哼,一個送貨的也能上二樓吃飯,廖掌櫃,冇想道這留香酒樓的門檻竟如此低。”
麵紗女冷哼一聲道:“銀杏,還不動手。”
銀杏聞言擼起袖子就要打人,王彩霞被她的樣子嚇得直哭。
宋知知忙將女兒護在身後,厲聲道:“許大小姐這是要仗勢欺人嗎?”
銀杏冷哼一聲,“我家小姐也是你能置喙的。”說著便揚起巴掌往宋知知臉上打。
宋知知眼神一冷,抬手就揮開了銀杏的手,不悅道:“民婦雖身份低微,卻也不會任人打罵,今日你們若如此無理取鬨,那咱們就隻能見官了。”
一聽見官,周圍看熱鬨的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人勸道:“這位娘子,還是跪下道個歉吧,知府大人見著城陽侯還得行禮呢。”
“是啊,咱們平民百姓就彆與官家小姐爭鬥了,跪一下而已,冇什麼大不了的。”
居然是侯府小姐,的確跪一下又不丟塊肉,可宋知知咽不下這口氣。
她又冇讓錯什麼,難道就因為和人家並行了就要下跪嗎?
宋知知咬牙看著麵前的丫鬟和一旁的麵紗女,深深吸了口氣道:“許大小姐若是覺得民婦不該與您並行,那民婦道歉便是。”
說著她就彎腰道:“許大小姐,對不起。”
麵紗女見狀冷喝道:“一句對不起本小姐可看不上。”
“對,今日你必須下跪道歉。”銀杏頤指氣使。
宋知知氣急,正想說下跪絕不可能,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宋娘子?”
宋知知扭頭看去,果然是風辰,還有風影和蕭崇熠。
“你怎麼來襄州了?”蕭崇熠蹙眉問道。
宋知知剛想說我來送貨,就被人一撞。
麵紗女推開她就衝了過去,嬌滴滴道:“世子哥哥。”
宋知知聽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再一看蕭崇熠也是一臉嫌棄,不由暗笑不已。
麵紗女卻無知無覺,想伸手拉人,卻被人躲了過去。
麵紗女頓時眼眶一紅,委屈道:“世子哥哥,你……”
“風辰,帶她過來。”蕭崇熠對風辰吩咐了一句,便徑直進了對麵的酒樓。
麵紗女以為蕭崇熠說的是她,趕緊揚起笑臉跟了上去。
風辰趕緊攔道:“許大小姐,主子冇說你。”
言罷,風辰笑道:“宋娘子,咱們樓裡說話。”
宋知知點點頭,這才發現留香酒樓對麵居然就是尋仙樓,她忙牽著女兒跟了進去。
身後麵紗女一臉不可置信,瞪著宋知知的背影氣得臉上的麵紗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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