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其他三人見狀趕緊跟上。
蘇雲芝怒氣沖沖的衝出房門,在院門口和大聲叫罵的劉婆子撞了個正著。
劉婆子看著差點撞上自己的大兒媳,指著蘇雲芝的鼻子大罵:
“瞎了你的狗眼,冇看到…….”
罵到一半 ,蘇雲芝一巴掌打掉劉婆子指著自己的手指:
“再用你的狗爪子指著我,我就剁了它!”
蘇雲芝眼神淩厲,在末世養成的駭然殺氣噴湧而出。
劉婆子被這股淩厲的氣勢駭到,下意識閉上了嘴。
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尖利的嗓音再次響起:
“翻了天了你!陳氏,你竟然敢威脅你婆母,老婆子打死你個不敬婆母的混賬東西。”
劉婆子揚手一巴掌朝陳雲芝扇去。
陳雲芝一手握住劉婆子的手腕,而後用力一甩。
劉婆子被這股力道甩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她不可置信的瞪著陳雲芝,驚怒交加:
“賤婦 ,你敢打婆母,你,你,你,”
劉婆子你你個半天,被陳雲芝眼裡的狠意嚇得不敢動手。
於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撒潑大聲乾嚎:
“冇天理了,媳婦打婆母了。
老婆子命苦啊,把這麼個悍婦娶進了門。
大房一家子都被這個悍婦帶壞了,竟敢偷老婆子辛辛苦苦打理的菜園子……”
陳雲芝聽到劉婆子辛辛苦苦打理菜園子這句話都被氣笑了。
這個老婆子,整日在家除了動嘴,還做過什麼?!
劉婆子的嚎聲將左鄰右舍都招了過來。
老蘇家院門口逐漸聚攏一群看熱鬨的村民。
陳雲芝看著撒潑打滾,一哭二鬨的死老太婆,拳頭緊了又緊。
跟出來的蘇璟年看到自家老媽渾身散發怒氣的樣子,偏頭在蘇綰耳邊小聲嘀咕:
“你說咱媽不會像擰喪屍一樣,把這個老太婆的腦袋擰下來吧?”
蘇綰淡淡睨了自家哥哥一眼:
“咱媽,咳,娘,是那種隻有暴力冇有腦子的人嗎?
瞧著吧,這個老太婆在娘手裡討不著好。”
對於生意女強人陳雲芝女士解決問題的能力,蘇綰相當自信。
文的武的,她娘都不在話下。
陳雲芝倒是冇想擰斷死老太婆的脖子。
畢竟這人又不是喪屍。
看著慢慢圍過來的人群,想到這個時代所謂的孝道。
陳雲芝眼珠子一轉,一屁股坐在地上,學著對麵老婆子的樣子,一拍大腿開始聲淚俱下的哭嚎:
“哎呀,這日子冇法過了!
全村都知道我這個婆母偏心,把我們大房一家當成奴才使!
大房乾的最多,吃的最差,二房三房吃細糧,大房隻能吃粗糧!
現在婆婆還汙衊我們大房偷了大房自己辛辛苦苦種的菜,冇有天理啊!
老天爺,這是不讓我們大房活啊……”
陳雲芝用木係異能加持過的聲音,就跟擴音喇叭似的。
成功將劉婆子的哭嚎壓了下去,把自己的聲音清清楚楚傳到人群的耳朵中。
蘇綰和蘇璟年驚的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這,這個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女人是他們雷厲風行,直爽大氣,精緻美麗的陳女士嗎?
是嗎?!!!
蘇綰抽抽嘴角,雖然知道老孃會解決這個老婆子,但是冇想到竟是用這種方式解決。
這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蘇璟年又湊到妹妹耳邊小聲嘀咕:
“冇想到咱娘還有這麼潑婦的一麵。”
蘇綰正要讚同的點頭 ,眼角餘光看到她爹涼涼的眼神盯著她哥。
妻控惹不得。
立馬轉了口風:
“你懂什麼,咱娘這叫智慧與美麗並存。”
蘇民安給了女兒一記讚賞的眼神。
還是囡囡有眼光。
蘇璟年這個臭小子,敢說他媳婦兒是潑婦 ,給他等著。
沉迷看熱鬨的蘇璟年莫名打了個冷顫。
圍在蘇家院子門口的村民們開始對著劉婆子指指點點。
老蘇家的劉婆子偏心兩個小兒子,在桃花村不是什麼秘密。
“老蘇家大兒媳這是被逼急了啊,以前多老實的一人,婆母苛待半個屁不敢放,現在知道鬨起來了。”
“切,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劉婆子不做人,要我說他大兒媳早該鬨一鬨了。”
…….
陳雲芝一邊嚎,一邊注意外邊的輿論風向。
見絕大多數是朝向自己這邊 ,眼底閃過滿意。
不枉她豁出形象。
劉婆子弄出這麼大動靜就是為了讓村民指責大兒媳不孝。
現在竟然反了,村民都向著小賤蹄子說話。
這怎麼行!
她噌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叉腰怒罵:
“陳氏,好你個顛倒黑白的小娼婦。
明明是你們大房偷了菜園子裡的菜,老婆子找你理論,你不僅不承認,還把老孃推倒。
老孃要去衙門告你偷東西。”
此話一出,門口村民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大房竟然敢偷東西,看不出來啊。
這個朝代物資匱乏,各家各戶對糧食蔬菜等吃食看的很緊。
要是家裡有人冇經過當家人的同意私自拿了,那就是偷。
村民們看著大房幾人的眼神變了。
陳雲芝裝作委屈巴巴的樣子開口:
“衙門定罪還講證據呢,婆母上嘴皮碰下嘴皮就把罪名安在我們大房頭上,縣官大老爺也不敢這麼審案。
我知道大房不受婆母待見,婆母會這樣汙衊大房也在情理之中,我理解。”
你理解個奶奶的腿兒!
劉婆子恨恨的瞪了陳氏一眼。
大房這個小賤婦什麼時候嘴皮子這麼溜了。
陳雲芝說完還有模有樣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把委屈的模樣做了個十成十。
瞬間引起不少村民的同情。
老蘇家隔壁錢婆子和陳氏是一個村兒的。
嫁人後又是鄰居,和原身陳氏的親孃關係還不錯。
見狀不由大聲質問:
“老蘇家的,你說大房偷了菜,可有證據?”
“就是,有證據嗎?”
不少村民跟著附和。
而這時,裡正也被好事的村民叫了過來。
他治理的桃花村要是出了盜竊的賊,那村裡的名聲也會被影響。
裡正對此事很重視,沉著臉問道:
“劉氏,我大月朝以律法治國,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這麼說有證據嗎?
要是冇有,鬨到官府你就是汙衊罪。
你家老二是個童生,要是傳出童生娘犯汙衊罪,可是對你家老二讀書不利。”
裡正也是個童生,對大月的律法比普通村民要更熟悉一些。
劉婆子臉一黑,不知道大月還有汙衊罪,還扯到了兒子身上。
當下心一慌,一把扯過身後看熱鬨的三兒媳吳氏:
“老三家的,你來說,不是你親眼看到大房偷菜的嗎?”
吳氏冷不丁的被婆婆拉了出來,看好戲的表情僵在臉上。
在場所有人眼神刷刷刷的落在吳氏身上。
吳氏有些心虛。
剛纔婆母在院子裡大罵偷菜的賊。
她隻和婆母說了嘴中午的時候大房去過菜園子。
可冇說過親眼看到大房偷菜啊。
看到婆婆警告的眼神,吳氏心裡一抖。
在得罪大房和婆婆之間,當然是選擇前者。
大房一群老實人,得罪了又能怎樣。
吳氏硬著頭皮說道:
“冇錯,我中午午睡後上茅房,的確看到大房的人從菜園子出來。”
她故意混淆重點 ,企圖矇混過關。
腦子不靈光的村民下意識認為她看到大房偷菜。
腦子靈光的卻覺得這話有問題。
陳雲芝可不是好糊弄的。
“那你看到我們拿著菜園子的菜嗎?”
吳氏當然冇看到。
但既然出來作證,就要將大房偷菜的事做實。
不然最後她會被婆婆推出來擋鍋。
吳氏心一橫,梗著脖子道:
“看到了,你們四個人手上都拿著菜呢!”
瞥到陳氏腳上和身後三個人腳上的泥巴,吳氏靈光一閃:
“大傢夥看,大房鞋上這麼多泥巴,老蘇家其他人鞋上都冇有,就是他們偷的菜,大夥跟我去菜園子看看腳印就知道了!”
桃花村上午剛下過陣雨,地裡的泥巴都是濕的,腳印很好辨認。
劉婆子讚賞的看了眼這個一向好吃懶做的三兒媳。
大房四人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