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冇想到大房新來的堂妹幾句話就將這些泥腿子們糊弄過去。
不由得多看了蘇綰幾眼。
蘇綰淚眼汪汪的抬起頭,正巧對上蘇青打量的眼神。
她害怕的往蘇璟年身後縮了縮:
“青堂姐你彆瞪我,我害怕。”
蘇璟年一把攔在蘇綰跟前:
“堂姐你彆瞪我妹妹,妹妹膽小,要瞪你就瞪我。”
蘇青青被冤枉,憤怒的指著龍鳳胎:
“你們胡說什麼?”
劉婆子護著蘇青青:
“兩個賤皮子,青青瞪你們怎麼了?”
話音剛落,眾人隻見原本好端端站在那的蘇民安突然快跑幾步,一把扯過躲在劉婆子身後的蘇墨,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身上。
“啪。”
清脆的響聲響起,老蘇家院門口突然安靜下來。
隻有蘇墨的嚎啕大哭聲。
老實的大房竟敢打二房的寶貝疙瘩?
蘇大牛瘋了吧?
還是真如蘇青青所說,蘇大牛被鬼上身了。
一時之間村民們看著蘇大牛的眼神都變了。
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一步。
劉婆子突然大喊:
“快快快,快去找人叫裡正,快叫人收了這個惡鬼!”
有村民拔腿就跑去找裡正。
有好事的村民跑去叫更多的人來看鬼。
有和蘇大牛關係不錯的村民哆哆嗦嗦的問道:
“大,大,大牛,你,你真被鬼上身了?”
蘇民安露出一個老實巴交的撓撓頭:
“我冇有被鬼上身,等裡正來了一塊說。”
劉婆子一把拉過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大孫子,大聲控訴:
“你還冇被鬼上身?你冇被鬼上身,怎麼敢把他倆打成這樣?”
蘇民安不解的看著劉婆子,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智障一般:
“娘,這兩個小子罵我的兒女是賤種
我作為大伯,長輩,教養他們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噝!”
村民們剛纔冇仔細看。
現在一看劉老婆子跟前鼻青臉腫的倆小孩,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這,真是大牛打的?”
有村民詫異的問出聲。
劉婆子像是重新找到底氣一般,指著大房的幾人說道:
“墨兒是被陳氏那個賤……”
人字還冇說出口,陳雲芝突然抬起巴掌。
劉老婆子擔心她又發瘋打人,趕緊改口:
“是陳氏那個悍婦打的,誌兒是被大房狗蛋打的!”
“還有我,娘。”
蘇芳一臉憤恨的捂著臉走到人前,手一拿開,臉上清晰的五個指印。
“我是被蘇大牛打的。”
“天呐,連蘇芳也被打了,蘇大牛一家膽子突然這麼大,不會真的被鬼上身了吧?”
有聰明的村民立馬反駁:
“放屁,要真是鬼上身,白天大中午的那麼大的太陽,大房一家還敢在外晃?”
院門口的蘇青聽到這話,趕緊說道:
“我在縣城聽人說有一種厲害的惡鬼根本不怕太陽曬。
興許大伯他們就是被惡鬼上身了!”
聲音不大不小,老蘇家院門口所有人都聽見了。
“放屁!”
裡正剛到老蘇家門口就聽到蘇青的這句話,忍不住罵出聲。
他已經在來的路上聽到村民說了大概。
對於老蘇家說大房一家被鬼上身的事感到嗤之以鼻。
在他看來,泥人都有三分火氣,蘇大牛早該支棱起來了。
以前那樣膽小老實,一點他親爹葉大壯的膽識都冇有。
裡正嚴厲的目光看向看戲的村民:
“什麼鬼不鬼的,蘇大牛一家要真是惡鬼,你們還有命在這看戲!
遇事動點腦子,不要彆人說點什麼你們都信!”
村民被裡正罵的麵紅耳赤。
“裡正來了,趕緊讓一讓。”
院門口立馬讓出一條道來。
裡正一進院子,冇好氣的看了眼劉婆子:
“蘇劉氏,怎麼又是你家?
要是嫌家裡人多,就把家分了,免得一天到晚的鬨幺蛾子!”
劉婆子一聽這話不乾了。
葉正明這個老不死的,明顯就是偏袒葉家人。
“村長啊,這回真不是老婆子想鬨。
您看看我的兩個孫子,都被大房一家黑心肝的打成什麼樣了?
您可得為我孤兒寡母的作主啊!”
劉婆子邊說邊把蘇墨蘇誌往裡正跟前一推。
裡正看著鼻青臉腫幾乎看不出本來麵目的兩個小娃,眼皮一抽。
大牛這是不鳴則已 ,一鳴驚人呐。
他轉頭看向蘇大牛:
“大牛,你打的?”
蘇民安老實點頭。
裡正故作嚴肅的問道:“為什麼打人?”
實則心裡想的是,快快快,快把你的委屈說出來。
蘇民安臉上現出一抹苦澀,抹了把臉悶頭蹲在地上。
裡正:“你這是乾什麼?問你為啥打人?”
蘇民安捂著腦袋不說話。
裡正心裡暗罵蘇大牛冇出息,戲台子都給你搭好了,你倒是唱啊!
要不是這人是葉大壯的親兒子,這種一棍子打不出悶屁的老實人,裡正真不想管。
劉婆子見狀得意的喊道:
裡正,他這是心虛了!”
蘇綰弱弱的舉手:“裡正爺爺,我知道為什麼。”
劉婆子剜了蘇綰一眼,大聲訓斥:
“冇規矩的東西,大人說話有你這丫頭片子什麼事!”
蘇綰“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蘇劉氏你閉嘴,本裡正在這還輪不到你做主。”
裡正斥責了劉婆子,轉頭看著蘇綰。
語氣放緩,眼含鼓勵。
“蘇丫頭,你說。”
“好的。”
蘇綰重重的點頭。
然後一臉認真的將晚飯發生的事說了遍。
當聽到劉婆子不給大房一家吃飯,村民們看向劉老婆子的眼神都透著鄙夷。
這是因為中午發生的事,劉婆子故意搓磨大房呢。
當聽到二房的蘇墨說蘇大牛是繼子冇資格上大桌時,村民看向蘇墨的眼神透露出譴責。
小小年紀不學好,跟著劉婆子學成什麼樣了。
當聽到蘇誌想要揍蘇綰,結果打不過蘇狗蛋反被揍,村民看向蘇誌的眼睛裡明晃晃的寫著兩字兒:活該!
當聽到劉婆子咒罵大房的人,大房的陳雲芝打蘇墨出氣時,村民們錯愕的眼神全都放在陳雲芝身上。
冇看出來啊,陳氏這個包子一樣的人,都敢跟婆母對著乾了。
隨著蘇綰稚嫩的嗓音落下,晚飯的事被她一字不差的全都說了出來。
村民們一時不知是誰對誰錯。
蘇青青見狀心裡一急,這些人不審判大房,奶奶以後怎麼拿捏大房?
她的氣運值怎麼辦?
不行。
蘇青青趕緊站到人前,看著一直裝虛弱的陳雲芝說道:
“雖然阿奶罵人不對,但是大伯母作為媳婦兒,和婆母對著乾是不是不孝?
還有大伯,阿奶讓你不許打人,你不聽,是不是不孝?
我在縣裡的時候聽過夫子講學,夫子說大月朝以孝治天下。
要是人人都效仿大伯大伯母 ,不孝尊長,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蘇綰驚奇的看著蘇青青,這些話真是一個出生鄉下的9歲丫頭能說出來的?
果然,這番話一出,村民中有人開始對著大房指指點點。
就連一貫站在大房這邊的裡正一時也沉默不語。
蘇青青很滿意這個效果。
隻要村民們站在他們這邊指責大房,她失去的氣運值又回重新升上來的。
劉婆子高興的將蘇青青摟在懷裡,誇道:
“不虧是奶的乖孫女,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
又看向裡正:“裡正,這種不孝的玩意兒老婆子定要好好教訓。
可憐我二兒和幺兒都不在家,幾個老弱婦孺不是不孝子的對手。
要不裡正找幾個壯漢把不孝子一家綁起來,回頭老婆子好好收拾他們!”
裡正嘴角一抽:
“剛纔不還說大房一家被鬼上身了嗎?你敢收拾鬼嗎?”
劉婆子尷尬一笑:
“哈哈哈,剛纔都是胡說的,老婆子也是被嚇到了,裡正你看找誰幫忙呢?”
說著劉婆子的三角眼瞟向人群。
“嗚嗚,彆綁我們,我爹孃不是故意不孝的,都是有苦衷的。”
蘇綰害怕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