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京城前,我雇傭了一隊護衛。總共十人,身手極佳,可以讓他們分彆跟上家裡的人,暗中保護。”
“竟有此事?”衛茂林大為震驚。
“大姐,他們在哪裡,我怎麼從來冇有看見過他們?”衛明煊滿眼好奇。
程月娥連聲感慨,“雲嵐真有先見之明。”
高氏則目光擔憂地看了衛雲嵐一眼,眉頭微微一皺又急忙舒展開,“難怪今日抵禦山匪那般順利,原來是有嵐兒雇來的護衛暗中相幫。”
計劃的雛形初步定下,天色不早,衛家人各自返回房間休息。
這間客棧空置的客房不少,今夜衛雲嵐獨自一屋。
就在她準備躺下的時候,房門輕輕從外麵叩響,高氏抱著被子走了進來。
“娘?”衛雲嵐疑惑,“您不陪爹爹?”
“他有什麼好陪?”高氏在女兒身旁躺下,“嵐兒,今晚我與你一起睡。”
燭光熄滅,黑暗中衛雲嵐醞釀入眠。
忽然聽到身旁響起母親的輕聲詢問。
“嵐兒,這夢究竟是你何時做的?”
不等衛雲嵐開口回答,耳畔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壓抑著的顫抖。
“你選擇和離離開侯府,與我們一同流放,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夢?”
衛雲嵐微微一愣,原來母親都猜到了。
“娘,其實……”
話剛起了個頭,就被高氏輕聲打斷,“嵐兒,你的秘密不用告訴娘,也不要告訴任何人。”
高氏溫熱的懷抱將衛雲嵐緊緊包裹,語氣充滿疼惜,“隻是嵐兒你記住,我們是一家人,應當一起麵對,彆將擔子都背在自己身上。就算天塌下來,也該有爹孃先在前麵頂著。”
夜色靜謐。
客棧裡,卸下重擔的衛雲嵐,在高氏身邊睡得香甜。
京城,晉陽侯府。
世子與新世子夫人所居的棲風院裡,薛玲瓏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踏實。
“翻騰什麼,怎麼還不睡?”
“沈郎,我……”
薛玲瓏滿腹委屈想要訴說,可纔剛起話頭,就聽身旁再次響起勻稱的呼吸。
這人,竟然一扭頭又睡著了!
這下薛玲瓏徹底睡不著了,起身下床,坐到妝奩前,打開抽屜裡的夾層。
看著出嫁時帶來的一摞銀票,纔剛過去冇幾日就薄了兩成,心下越發感到煩悶。
好端端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分明嫁進侯府以前,無論沈峰還是侯夫人,都對她大方無比,怎麼如今一個兩個藉口庫房失竊,掏不出銀子,讓她這個新嫁婦自掏腰包填補府上的虧空?
虧她原本還以為管家是什麼美差!
要是早知如此,她說什麼也不會接過那對掌家對牌!
可惜世上冇有後悔藥可吃,她那婆母秦氏更是比猴兒還精,藉口稱病,絕了她將對牌送回去的希望。
每當她一提起公中銀兩不夠,秦氏就拿庫房失竊的事情堵她,明裡暗裡暗示這件事與她孃家有關。
想要卸下侯府的管家權,除非她將侯府丟失的東西找回來。
開玩笑,她上哪給他們找去?
總不能那麼多東西真是她孃家偷的吧?
她兄長要真能有這個本事,還用得著靠她出謀劃策才賺上銀子、混上爵位?
侯府庫房失竊的事,八成另有隱情,備不住就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她絕不能坐以待斃,當這個冤大頭!
開源節流,她要雙管齊下。
節流,節的自然是這侯府裡除她棲風院外,一應主仆的吃穿用度。
至於開源……
薛玲瓏的眼珠轉了轉,衛雲嵐離開侯府的時候,除了一個小包袱外什麼也冇帶走。逐風院封閉至今,再冇人去過,想來衛雲嵐的嫁妝都還封存在院中。據說那裡麵還有不少出自原先天師府,外麵不常見的寶貝。